司马湛沉迷美色,醉生梦死,完全没有发现危险正在悄然逼近。
泠儿坐在司马湛的边上,一边同他说笑,一边服侍他饮酒。
至于为何不是皇后坐在司马湛边上,而是她得此殊荣这个问题。
泠儿水袖半掩,一双含情目瞥了一眼崔皇后,毫不掩饰自己的洋洋自得:自然是因为,弱水三千,她独得陛下恩宠啊~
崔皇后是新妇,年轻气盛,此刻看着泠儿那嘚瑟的小眼神,巴不得将她大卸八块。
泠儿捏起嗓子,对着皇帝撒娇:“陛下,时辰也快到了,您可别忘了,您答应臣妾什么了!”
崔皇后手里拧着帕子,气得都要咬碎一口银牙了:听听,这狐媚子又装模作样地说话了。这声音她听得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了,陛下也不嫌腻得慌!
“答应你的事,朕不会忘。”司马湛温柔小意地哄着泠儿,见泠儿不再嘟着嘴,这才吩咐太监,“让顾红萼来表演吧。”
说起来,顾红萼也是个大美人。美人,就算是舞个剑阵,那也是赏心悦目的。
不一会儿,红萼便领着上清宫的诸位弟子进入大殿。
音乐奏响,红萼在众弟子的簇拥之下,舞起了剑。
司马湛的视线紧紧盯着红萼,看得如痴如醉。
倏地,红萼手中的剑精准无误地飞向司马湛,取了他的性命。
至死,这位年轻的皇帝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啊——”崔皇后见着眼前的场景,尖叫一声,便晕了过去。
宫婢四处逃散,宫妃与大臣们吓得躲到了桌子下头。
泠儿擦了擦溅在脸上的血渍,看着崔皇后,冷哼了一声,“废物。”
司马澜偷偷瞄了一眼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司马霁,学着他的样子,也端起茶盏来,慢慢饮茶。
袁太后大步上前,抱起倒在血泊之中的司马湛,嘶声力竭地大喊,“传太医,快传太医!”
场面非常混乱,没有一个人回应她。
红萼走到袁太后跟前,拔出插在地上的剑,剑尖上的鲜血滴落在她雪白的衣袍上,宛如一朵朵寒冬绽放的梅花。
她将剑收鞘,向袁太后陈述事实,“不用叫太医,他已经死透了。”
“顾红萼,你杀了我皇儿,今日别想活着出去!”袁太后恶狠狠地望着红萼,恨不得将这个抽皮拔筋。她又伸出手,一一指向站在红萼身后的上清宫弟子,“不仅仅是你,上清宫、安平伯府,所有人都要死!”
袁太后望向红萼身后,露出诡异地笑容,“你看,取你们命的人,来了。”
内殿出了那么大的动静,袁冰立刻带着禁军闯入大殿,一眼就看见了倒在血泊之中的司马湛。
他一下子就红了眼,不是为司马湛,而是为他的仕途。
“快将那些乱臣贼子抓起来!”他大声吼道。
没有人动。
红萼对着袁冰笑道:“袁都指挥使,你的这些禁军,好像都不听你的话啊……”
袁冰再次大吼,“本指挥使说的话,你们没有听见吗!”
“都指挥使,你不要白费力气,”红萼笑道,“这些人早就不听你的命令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禁军,所有禁军都低着头,不看他一眼。他一怒之下,自己提剑攻向红萼。
别看袁冰看起来文文弱弱的,满口的圣人之道,就像是个读书人。其实,他却的确会武,且武艺超群。
不然,老皇帝也不会把他提拔到殿前司来。
但在红萼面前,他还是太弱。
只是一个虚晃,红萼便打掉了他手中的武器,她的剑架到袁冰的脖子上。
“我投降,我认输,求您饶我一命。”袁冰眼见他们这次谋逆是蓄谋已久,如今大势已去,他立刻向红萼跪下。
红萼的剑更贴近一分袁冰的脖子,一缕鬓边的细发被红萼锋利的剑刃所刮下,“投降?你的所作所为,以为我们还会再信你吗?我记得……在不久前,你同我说,要让我再也爬不起来?”
袁冰立刻打起了自己的嘴巴,“是我口不择言,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不要杀我,求您不要杀我……”
就在此时,何逐云领着一群禁军姗姗来迟。
他一见到大殿中的情形,便下令,“来人,将袁冰抓起来。”
袁冰身后指挥不动的禁军,这才执行他们进入大殿的第一个命令——将袁冰抓起来。
“你们干什么,我才是你们的长官!”袁冰挣扎着。
何逐云带来的禁军迅速控制了混乱的局面,他按着红萼给他的名单,一一控制了上面在殿中的官员,这些人都是袁家的党羽。
红萼眼见着何逐云要将袁冰押下去了,出言阻止:“慢着。”
袁冰见红萼提剑走近他,惊慌地大喊,“我是朝廷命官,你不能杀我!”
“我连昏君都杀得,你又如何杀不得?”
话落,出剑。
袁冰的血,飞溅在大明宫的金柱上。
红萼收剑,解释道:“此人诡计多端,不能留下。”
何逐云没有多说什么。
红萼与何逐云对视了一眼,径直走向今日宗室的席位方向。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们的身上。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众人本以为他们是司马霁的人,却见他们越过了司马霁,走到了司马澜的桌案前,向他跪下。
两人向司马澜行大礼,齐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坐在一旁的司马霁率先起身,也以实际行动响应两人,“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接着,便是陈家、张家和上清宫弟子跟着高呼,“吾皇万岁!”
陆茗烟的父亲陆御史见如今的形势,带着一众中立派,也纷纷向司马澜俯首称臣。
司马澜看着一个个跪倒在他脚下的臣子,心中涌起强烈的兴奋感。
他迷醉在这种绝妙的感觉之中:看呐,日后他就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了,再也不用受屈辱,再也不用受冷眼。所有人都要敬着他,爱着他,顺着他,他可以随心所欲地做任何事情!
他抬头挺胸,大步上前,向着最前头的三人抬了抬手,“三位快快请起。”
何逐云、红萼和司马霁起身。
司马澜才字正腔圆地说出六个字,“众卿免礼平身。”
从今日起,他就是皇帝了。
一切,就像一场梦。
如果这是梦,他希望永远不要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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