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将司徒流往地上一甩,刚好甩到了地上的那滩黄色的水渍上,水渍溅开,让周围的人连连后退,唯恐避之不及。
太子等人更是不忍直视地别过了头去。
雨裳盯着司徒流的目光,微微眯了起来。
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虎子撕成了一条一条,下面,只余一条残破的亵~裤勉强可算完整。
一条长又白的腿露在外面。
嗯……腿上卷曲的腿毛显得他的腿更白了。
他的右边大腿外侧,有一片地方是没有腿毛的,却有两个硕大的粉嫩的字,“贱奴”。
雨裳惊讶地开口,“贱奴?!”
“放肆!”西皇后喝止,“怎可如此出言不逊?!”
再怎么说,司徒流也是她的亲侄子,雨裳只是她为了达到目的而认下的养女。
再放任雨裳这么闹下去,他的哥哥的心,迟早要寒了。
雨裳不解,“这不是他腿上的字吗?念出来就叫出言不逊,那印上这字叫什么?”
众人这才顺着雨裳手指着的方向看了过去,清楚地看到了司徒流右大腿外侧清楚的两个字。
西皇后眼前一花,差点晕了过去。
司徒家的独子身上竟然有这么屈辱的烙印……
司徒国舅更是踉跄了一下,对着还躺在那里怀疑人生的司徒流道:“这是怎么回事?”
雨裳眨了眨眼,“现在难道不是应该问他为什么要对云珠郡主下毒的事吗?对郡主下毒,可是死罪,有没有这个烙印,有什么要紧的?”
她将司徒流的话又还给了司徒流。
萧煌眼中的笑意更深了,他看上的女人,狡猾得和一只狐狸一样。
凝了笑。
意识到自己竟然把雨裳定义为他看上的女人……这实在是……不可思议。
这与他之前在外对别人说,她是他未来的王妃时的心态是完全不同的。
此时,他是从心底认为她是他的女人。
眼风扫过萧阙。
看到萧阙凝视雨裳的目光,竟生出了恼意来。
不动声色地转了个方向,挡住了萧阙看向雨裳的视线。
萧阙瞪向萧煌,而萧煌只给了他一个笔直的背影。
此时,司徒国舅已经转身朝萧帝三人跪下,“臣只有流儿这一个儿子,请皇上皇后为臣作主!”
雨裳也立马朝帝后三人跪下,“请皇上皇后请御医,君恋被咬伤了要害,虽然已经被我进行了应急处理,却还有性命之忧。如果事实证明她是无辜的,那岂不是枉杀了无辜?皇上和两位皇后都是仁慈之人,怎会忍心看到自己的子民无辜被杀,受到这样的无妄之灾?”
雨裳悄悄地看了司徒国舅一眼,装可怜卖惨,谁不会?!
萧煌站在雨裳身后,也道:“父皇,让御医给他们治伤吧,雨裳头上的伤,也该换药了。”
雨裳诧异地扭头看他。
众人也看向雨裳。
雨裳头上的纱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渗出血来,从眉心处,向外,似红梅点点。
东皇后道:“怎么会受伤,还伤到了脸?”
这意味着破相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原本,这孩子的容貌与她的儿子是极为相配的,可若留了疤……
东皇后的心中又生出了别的心思。
萧煌冷哼一声,“这就要问里面躺着的好郡主了,竟然要逼本王未来的王妃代替她去当太子妃。真当本王是摆设?!”
雨裳更加惊讶了,萧煌连这都知道了,那他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而这个消息,对周围的人来说,如平地一声雷。
萧煌似乎还不满意,回头对萧阙道:“太子,如果本王没有猜错,那位未来的太子妃,一定还向你说过本王未来的王妃是芙蓉庄的傻姑一类的话。这笔账,本王记下了,有空,再慢慢地算!”
他说着,将雨裳从地上拉了起来。
萧阙面上的神色变了几变。
这让大家都明白了,萧煌的话,非虚。
萧煌的声音,并不小。
在他音落之后,整个后殿里,都安静了下来,连一根针掉落到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到。
里面躺着抽泣的秦云珠的抽泣声也停了下来。
显然,大家都被萧煌连着丢下来的两个炸弹给炸得懵了神。
太子的脸,已经青了,可大家觉得他头上的太子玉冠已经绿了。
西皇后恼怒地瞪向秦王父子。
可秦王父子,谁也没有辩白什么。
他们在这一刻,也已经完全明白了秦云珠这段时间,为什么总是闹着要学舞……
果然是为了晋王!
萧帝抬手,让人把在里面照顾秦云珠的御医给带了出来。
看到有御医开始为君恋诊治,雨裳才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她的小动作,没有逃出萧煌的眼。
萧煌无声地笑了笑,还以为她当真什么都不怕呢,原来也是怕的。
“跟本王去换药。”萧煌的语气有些霸道,拉着雨裳的胳膊就要带她离开。
雨裳拉住他的手,“等等。”
看到她眼中的纯净与坚持,萧煌当真停到了那里。
正在这时,给君恋看伤的御医开口了,“这位姑娘伤的位置比较私密,这……”
神色言辞之间,有推辞之意。
雨裳闻言,急道:“救命的时候,哪有这么多忌讳?换间屋子给她治伤!”
萧煌冷眼扫向那名御医,“还不快去?!”
御医惊得满头是汗,连连称是。
雨裳也要跟过去,萧煌拉住她,“你该去换药!”
语气里,已经带上了不耐。
他的耐心,还从来没有这么好过。
雨裳祈求地看着萧煌,“让我看看她的伤,我总觉得,她是在代我受过……她与秦云珠,从不相识……”
萧煌神色一滞,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雨裳一喜,飞快步跟了过去。
东皇后走到萧煌身边,“煌儿,她的伤……?”
萧煌看向东皇后,心中明白东皇后的意思,“母后放心,儿子不会让她留疤的。”
东皇后微微有些尴尬,自己的那么点小心思,就这么被他的儿子给看穿了,脸上有些过不去。
萧煌的面上,却看不出在意的神色,对东皇后低声道:“谢母后。”
说完,抬腿走了出去。
东皇后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儿子向自己道谢了。
以她儿子古怪的性子,竟然会因为一个女人主动向她道谢。
她看得出来,她儿子是真心地感谢她。
当然不是感谢这问伤之事,而是之前维护雨裳的事情。
扬了扬唇,看来,自己以后得和那孩子拉近些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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