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煌仔细观察着,从她的招式熟练度和力道来看,没有一二十年的积累,根本就不可能做到。
一个傻子,是怎么在别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有这样的实力的?
唯一不足的,就是没有内力。
太子却是蹙起了眉。
他同样在想,雨裳是怎么做到的。
更想知道,她为什么要装傻。
是因为他吗?
这样的猜测,让他无法接受。
他是太子,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怎么能容忍有人因为不想嫁给他而装傻?
众人心思各异。
而在这个时候,雨裳已经将虎子制服了,用挽在两臂间的长纱将它由嘴到四肢捆了个结实。
此时的虎子,哪有刚进来的时候的雄纠纠气昂昂睥睨一切的样子?
它可怜巴巴得,就如同一只小奶狗一般在地上呜咽着。
一双狗眼,透着惧意和委屈。
它明明在做好事,抓坏人,怎么反而要受到犯人……不,犯狗一般的对待?!
雨裳却没空理它的卖惨,已经到了被人扶着坐在地上的君恋面前。
看她已经惨白得比白纸更甚的面色,心头一紧,马上就是看她腿上的伤。
血还在留,隔着衣料,还有汩向外的趋势。
经验丰富的雨裳二话没说从衣服上撕下了一条布条,朝君恋大腿根部绑去。
好在这里的人穿裙里面还会穿上一层裤子,裙子被雨裳掀开也不至于走光。
君恋看着雨裳的动作,呼声还是晚了一步,“不要!那是月华锦!”
周围的人闻之一震。
月华锦?!
看向前雨裳的神色,微微变了一变。
先前的情况,鲜少有人注意到雨裳的衣着。
就算有人注意了,也不会太在意。
谁会想到,不久前才成为郡主的舞姬,会有月华锦制的衣服呢?
雨裳却是一脸的不以为然,“再好也只是一块布,能有人命重要?”
分明已经被咬破了动脉,所幸不是最要命的那条,要不然,就在她制服虎子的那段时间,君恋便会陷入昏迷。
想到这里,后怕的感觉升上心头,她的脸,也跟着白了几分。
萧煌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她的身后,“月华锦而已,本王还是供得起的。”
众人又是倒抽一口凉气。
在这之前,他们还只当萧煌对雨裳只是一时兴趣,现在,他们发现,分明就是用情至深。
不然……
月华锦这么少有的锦缎,晋王殿下怎么会说给就给呢?
也是晋王殿下深得圣宠,有这些好东西,要换成别人,也没有底气说出这么霸气的话来。
雨裳诧异了一下,看了一眼晋王,发白的小脸上多了几分红润。
君恋喉头一哽,感动得泪水顺着面颊流下,她抓着雨裳,吃力地道:“我什么也没有做过。”
君恋性情开朗,天真得像个孩子,却不是傻子。
屋里的人都明白,虎子扑向谁意味着什么。
雨裳回头看向她,拍了拍她的手,“你放心,我一定还你清白。”
君恋哽咽着点了点头,她是见过雨裳的能力的,她对雨裳,也有一种迷之相信,如果雨裳都不能帮她了,那便谁也帮不了她了。
眼皮越来越重,惨白的脸上,竟然露出了安心的神色。
雨裳将手收回,向萧帝和两位皇后道:“请皇上和两位娘娘作主,让御医来为君恋治伤。”
司徒流开口道:“真相已明,她下毒害了云珠,死罪难逃,这样死了倒便宜他了。”
司命天君道:“让他自己尝尝被虎子咬的滋味就好了。”
雨裳在心中问道:“你有办法?”
“有!看本天君的!”司命天君的语气有些得意。
雨裳抬眼看向司徒流,“按你的意思是,谁被狗子咬了,就是下毒之人?”
司徒流给了她一个鄙视的眼神,“谁都明白!果然是傻过的人,这都想不明白。”
后面一句是轻哼出声,让众人疑惑不解,只有少数几个知情人知道他语中的含意。
雨裳却恍然没有听到他的最后一句话一般,站起身来,淡淡的神色间带着淡淡的嘲弄,“狗子还没有闻到你身上来,你又怎么知道它不会咬你?”
嗯……
再强大的狗,在雨裳眼里,它也是狗,不是虎。
司徒流觉得可笑,“我又没下毒,怎么会咬我?”
话音刚落,司徒流的脸色就变了。
只见雨裳将虎子解开,对它说了一句:“咬他。”
虎子就如发了狂一般,朝司徒流扑了过去。
威武如王者的虎子重振雄威,把司徒流吓得双腿一软,差点倒地。
在太子一推之下,司徒流才反应过来,拔脚向外飞跑。
很快,屋外就传来了嗷嗷的惨叫声,来自司徒流的。
司徒国舅盯着雨裳怒道:“妖女!你做了什么?”
雨裳似笑非笑,“可笑了,不应该是他做了什么才招得狗子去追的吗?司徒流刚才可是亲口说了,谁被狗子咬了,谁就是下毒的人,谁都明白这个道理的,只有傻子才想不明白。难道,你是傻子?”
司徒国舅的脸,被气得阵青阵白,发现,这个女人的口齿伶俐到他根本就无法招架得住。
太子萧阙道:“司徒流与云珠是表兄妹,怎么会下毒去害云珠?”
雨裳道:“这就要问司徒流了。对了,在场的人,不是都有嫌疑吗?狗子还没有闻完呢!”
没有被虎子嗅过的人都生了满头的冷汗,原本还想要为司徒流说句话的人,都不敢出声了,谁也不知道,雨裳会不会把虎子拉回来,让它再来咬他们谁……
那样的话,他们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东皇后秀眉微拧,“什么味道,这么古怪?!”
这时,众人才注意到原本司徒流所在的地方,有一滩黄色的水渍。
顿时,司徒国舅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儿子被一只狗吓尿……
若没有雨裳的行为在前,还可以说是这只狗太可怕了。现在,只能说,司徒流连个女人都不如。
萧阙也不语了,只是看着雨裳的目光,越发地探究起来。
雨裳将食指弯曲,放在嘴里打了个响哨,不过眨眼的工夫,虎子就叼着司徒流雄纠纠气昂昂地走了进来。
对,是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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