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既然雨裳醒来了，你们就不要围在这里了，都出去排练去！”
月情将人赶走，给了雨裳一个复杂的眼神，自己也走了出去。
素锦将身边服侍的人也赶走了，屋子里，就只余下了雨裳和素锦两人。
素锦的目光落在雨裳身上，“你昨晚见了谁？”
雨裳心头一惊，没想到素锦这么敏锐，一眼就看出来自己昨晚见过了什么人。
可是这人不能说。
月情说了，素锦是秦王的人，秦王支持的是太子，还要晋王的性命。
若让她知道自己是见了晋王殿下，那这素锦歌舞坊，她也就不用待了。
抓了抓头皮，心中懊恼地想着：“我昨晚到底是怎么回来的啊？”
司命天君笑得很荡漾，“当然是司雨龙王把你给送回来的！”
雨裳：“……”
真不敢相信他会那么好！
同时，更加不明白敖煌的用意了。
素锦看雨裳的样子，以为她是在绞尽脑汁回想，眸光变得柔和了起来，“实在想不起来，就算了。只是以后要格外小心些，遇到了什么事，一定要让我知道。我们是一家人。”
雨裳闻言，抬起脸来看向素锦，“素锦姑娘，我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被叫不醒？中了毒？”
她可不是什么睡觉雷打不动的人。
相反，她很警醒。
仔细回想起来，她似乎还在睡梦中听到了敖煌说了句什么，想要醒来，却醒不来……
于是，她断定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素锦留意着她的神色，见她当真是一无所知的样子，才道：“你被人点了穴。”
雨裳瞳孔一缩，“点穴？！”
素锦“嗯”了一声，“还好只是睡穴，让你睡得久些，没到时间或者被人解穴就不会醒来。”
雨裳磨牙，“还有呢？”
素锦别有深意地扫了她一眼，“还有你的脸。”
“咳咳……”想起自己的这张脸，雨裳觉得又想再睡一睡了。
素锦道：“我听说你昨天在晋王府外做的事情了。你很出色，只是胆子未免太大了些。一下子得罪了这么多人，对你并没有好处。”
雨裳眸光微动。
心知，若是素锦知道自己的初衷，连素锦也会被她给得罪了。
“我只是看不过去，那一看就知道是假的，竟然拿这么拙劣的办法去诬陷晋王。还有啊……怎么说，那傻姑也是和我同名的人，我没遇上也就罢了，遇上了，自然要问上一问的。”
素锦眼中闪过什么，轻轻笑了笑，起身道：“你昨晚受了惊吓，今天就好好休息吧。左右你最近也没什么事情，待到西皇后的生辰过后，才会安排你的舞。”
说着，便要起身离开。
雨裳叫住她，“素锦姑娘，雨裳有一事相求。”
素锦顿住步子，回头看她，微微挑眉，“何事？”
“雨裳想和素锦姑娘学武。”
此武，非彼舞。
雨裳相信，素锦能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素锦盯着她看了半晌，才道：“要和我学武，是要付出代价的。”
雨裳咬唇，“再大的代价，能高过我的性命？！雨裳不会武，这次，他们能让我睡到日上三竿还不醒来，下一次呢？或许，什么时候他们心念一动，就能不惊动你们地要了我的性命。雨裳虽为一弱质女流，却也不想死得这么不明不白。”
她说得情真意切，也确实是她的真心流露。
只是司命天君无法理解，“芙蓉天姬，你要学武，为什么要向这个女人学，司雨龙王这一世文武双全，是教你武艺的不二人选。”
雨裳在心中回答道：“只有这样，素锦才会对我放心。我现在不会武功，若是被她认定我和晋王府有什么关联，定会杀我而后快。我不想到时候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了解了她的武功路数，我才能明白怎么打败她。”
闻言，司命天君不好说什么了。
因为，雨裳说的是事实……
素锦盯着她，眸中的神色，又柔和了几分，“那代价是有些大，却也不会要了你的性命，只是让你去做一件事罢了。”
雨裳心里咯噔一下，面上镇定地紧紧盯着素锦的神色，“是什么事？”
心中已经隐约有了答案。
素锦却是轻轻笑了，“不急，等到了合适的时候，我再告诉你。你只要说，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最初见素锦的时候，雨裳觉得素锦的笑容是很治愈的。
到现在，雨裳却觉得素锦的笑容里带着一股阴凉之气。
雨裳点头道：“愿意。素锦姑娘是心善之人，总不会让我去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素锦柔柔地一笑，没有再说什么，款款走了出去。
雨裳也不知道自己的回答是让素锦满意了还是不满意，微微蹙了眉。
司命天君忧心地道：“她不会是想让你去杀司雨龙王吧？”
雨裳也觉得是这样，“还没有到那个时候，不急。真要到那个时候了，也不怕。她把这事情交到我手上，比交到别人手上要好。而且，我也给自己留了一线，说了不去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司命天君嘿嘿一笑，“芙蓉天姬，你都这样为司雨龙王考虑了，还嘴硬地说对他无意？”
雨裳磨牙，“如果这样就叫对人有意了，那我前世该对多少人有意了？”
她前世给人留条生路的事情可没少做。
为了追求真正的真相，也没有少和别人叫板。
司命天君一噎，发现自己的话，总能被芙蓉天姬堵死，还无法反驳……
雨裳寻思着素锦的意思，又躺了回去。
门被推开，一个丫鬟端着铜盆走了进来，“雨裳姑娘，素锦姑娘让奴婢来伺候你，姑娘是现在就起身吗？”
听到这个声音，雨裳再次惊得坐起来，“春柳？！”
春柳掩盖了眼中飞速闪过的恨意，面上笑意盈盈，“是奴婢，姑娘。”
雨裳坐在床上，眯起眼睛盯着春柳。
眼中闪动着睿智的光芒，“素锦姑娘是让你来伺候我起身？还是以后，你就是我的人？”
“往后，奴婢就是伺候姑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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