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的消息还挺灵通的。”
泽凌此话一出,安清晚就更想不明白了,“大皇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看到安清晚一脸疑惑,泽凌轻笑解释道:“你听到的消息没错,我不在乎输赢也没错,是我啊娘想我在父君面前表现过人能力,逼我与泽言较量,夺头彩罢了。她是我啊娘,她的话我不敢不从,不过现在掉下陷井,我就有借口不参加狩猎大会了,而且刚刚跳下来,我还把脚给崴了,今年的狩猎大会我估计都不用参加了。”
安清晚笑了笑,“大皇子还真是看地开。”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人生苦短,我出生便拥有了世人羡慕的富贵,我为何要争这些死后带不走的东西,让自己累苦大半辈子,倒不如趁现在及时行乐。”
“你不在意别人说你不思进取,胸无大志?”
“他们要说,我也阻止不了,况且我就喜欢不思进取,胸无大志。”
闻此言,安清晚忍不住大笑出声。
“你笑什么?”泽凌疑惑看着安清晚。
“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大皇子很有趣。”
“是吗?那我就告诉你一个更有一趣的事。”泽凌对她勾了勾手,示意她靠近些。
“什么事?什么事?”安清晚满脸期待凑近小脸。
泽凌在她凑近小脸后,一字一句道:“这陷井是我啊娘挖的。”
“什么?!”安清晚惊讶坐直身子,“她挖陷井是拿来坑你还是坑泽言的?”
“当然是坑泽言,陷井的位置,她都提前告诉我了。”
安清晚眯眼打量他,“你是害怕有人掉下陷井,所以故意过来察看的,是不是?”
“你倒是挺聪明的,难道泽言会如此喜欢你。”
“他喜欢我?你听谁说的?”
“你没听说吗?营中都在传,泽言准备纳你为妃了。”
安清晚不可置信摇头,“我已经有夫君了,怎么可能会嫁给他,是不是谣传?”
“你有夫君了?”泽凌震惊地喊出声,没想到泽言竟会强抢有夫之妇。
“我没必要骗你,我夫君是流火国君王,就是你们两个月前要对战的傅清远。”
“你是流火国皇后?”
听着泽凌无比震惊的语气,安清不解问道:“嗯,有什么问题?”
“你的身份跟我说过就算了,千万别再跟别人提起。”
“为何?”
“你还问我为何,要是让父君知道你是流火国皇后,你夫君会陷入危险,恐怕连九原也会不保。”
安清晚懊悔叹息一声,“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好在你提醒我,哎,等等……你为何要帮我?我们只见过几次,甚至连话都没说过几句。”
“我不是在帮你,我只是不想看到他们为了自己的贪念,害更多的百姓受苦,一城易主,你可知有多少百姓会受累?”
眼前不思进取,胸无大志,风流成性的泽凌,竟比那些上进的青年才俊更体恤百姓苦况。
“泽凌,你若当帝王,绝对是位明君。”
闻言,泽凌嘴角的浅笑突变地不怀好意,“比起当一位明君,我便爱美人。”
“你现在当然会这样想,等你老了,或许就只想找一位能陪伴你一生的女子。”
“哦?那安姑娘觉得什么样的女子能陪伴我到老?”
“看你喜欢。”
“嗯,我倒是挺喜欢安姑娘的。”
“可惜我不喜欢你。”
泽凌叹息一声,“哎,就知道是这样的回答。”
熟悉轻浮语气,安清晚却是轻笑,没感到生气。
今日好像没白来,一件事让她了解了一个人,值了。
一个时辰又过一个时辰。
日落西斜,暮色四合。
看着渐黑的夜幕,安清晚有些担心问道:“你觉得你的随从真的会来找你吗?”
“应该……会来吧。”泽凌的语气没有之前那般肯定了。
安清晚丧气坐回地下,摸了摸肚子,无力道:“好饿呀。”
她话音刚落,陷井上方响起了脚步声,多了几根火把。
看到火光,安清晚惊喜站起。
泽凌在此时得意别过脸对她道:“我说他们会来找我吧。”
看泽凌如此孩子气的模样,安清晚顺他心意,夸赞道:“嗯,大皇子真是神机妙算。”
泽凌满意别过脸,仰头对上方大喊道:“我在下面,安姑娘也在下面,你们把绳索扔下来,然后再把我们拉上去。”
泽凌话音刚落,上方果然悬下了一条粗绳索。
泽凌拉过安清晚,将绳索缠过她腰际道:“你先上去。”
安清晚一声“谢谢”道出,上面的侍卫开始拉动绳索。
天色已黑,二人回到山下,当然是先回到营帐换衣用膳。
安清晚伤过背脊,今日又摔下陷井,伤了腰,引发了旧疾。
这一阵子,只怕又要难受了。
安清晚回到营帐,自行换衣用膳。
折腾了一整日,又受了伤,她疲惫不已,只随便吃了几口,便和衣躺下休息了。
躺下一瞬,很快便进入梦乡。
不知是不是因为今日太劳累,午夜梦回,安清晚竟梦到倾丽刺杀泽奕,被泽言一剑毙命。
他好像早已做好准备了,等候了刺客多时。
身上桎梏一松,从恶梦中清醒,已是天亮。
安清晚从卧榻上坐起,抬手擦了擦额间的细汗。
营帐外有两道身影走过,她们边走边低语交谈昨日发生的险事。
“倾丽死地可真惨。”
“我说,她是胆大才对,竟敢刺杀大君,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若不是二皇子有先见之明,提前布局埋伏,只怕大君真要死在她刀下了。”
“别说了,若让二皇子知道我们嚼舌根,可有我们好受的。”
“对,快走吧,快走吧。”
听帐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安清晚坐在卧榻上不断喘着气。
她双手狠狠纂住裙裾,极力平稳自己的情绪。
倾丽刺杀大君?她死了?
难怪昨日泽凌不见了,他们也不见着急,近乎天黑,才前来寻找。
原来山下发生了更重大的事。
倾丽的死讯来得太突然,安清晚没有丝毫准备。
她紧蹙眉头,脑袋一片空白,也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办,所有的计划都被打乱了。
她鼻子发酸,视线也极模糊,眼前的一切都看不清。
脸上一阵冰凉,她抬手一抹,竟全是泪。
她与倾丽不过相识十来日,她为何要哭?
她是在可怜倾丽?还是因为计划遭打乱,她回中原的日子再次遥遥无期了。
安清晚也没想到,倾丽前夜对她的那番叮嘱告别竟成了她们的永别。
喜欢夫君难撩请大家收藏:(321553.xyz)夫君难撩艾草文学阅读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