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言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对着她背影低低喊了一声,“安清晚。”
安清晚用力紧咬下唇,不想回头,也不想回话。
她紧握的拳头在微微发抖,指甲扎破了手掌,也不知是气,还是恨。
良久没听到回应,泽言语气略不悦重喊一声,“安清晚。”
安清晚抬手抹去眼泪,始终不愿回头。
隐约听见几声抽泣,泽言疑惑上前几步,走到安清晚身前。
当他看到安清晚满脸泪水,低声哭泣时,他更不解问道:“你哭什么?”
安清晚把脸别至一旁,不想搭理泽言。
“听侍卫说,你昨日掉陷井里,可是受伤了?”
“虚情假意。”
“你说什么?”
“我说你虚情假意。”安清晚突然转过脸,朝他大吼一声。
闻此大吼,泽言神色漠然站在原处,竟没有生气,更多的是不解。
他不解安清晚为何生气。
难道是因为他昨日将她扔下,害她掉下陷井,也没去救她?
她双眼红肿,应是哭了许久。
泽言不想与她争辩,也不想知道她为何生气。
他冷哼一声,对她的大骂不屑道:“你觉得我虚情也好,假意也罢,我是来告诉,狩猎大会提前结束,要不要跟我回去,随你便,你若想留在这个山林过日子,也无所谓。”
语毕,泽言无视她的可怜模样,越过她疾步离开。
泽言前脚刚出营帐,安清晚后脚下了卧榻,拿起案上杯盏茶壶向泽言离开的方向扔去。
泽言往一旁躲过身后袭来的杯盏茶壶。
随后,他听到营帐内传来了更多的摔砸声。
他回头看一眼,嘴角扬起弧度,随后提步离开。
因为泽凌脚受了伤,狩猎大会只能提前结束。
晴朗湛蓝的高空万里无云,像碧玉一样澄澈。
泽凌伤了脚,与扶纱同坐在桥撵内。
安清晚骑马紧跟在泽言身旁。
她眼神却毫无焦距地望着远处,也不知在想什么。
正值夏季,灼灼艳阳挂在正当空。
现下这般闷热的天气,安清晚竟觉得有些冷。
她浑身无力,头晕目眩,身子摇晃不稳。
泽言回头好心提醒一句,“可要跟紧了,你要是落后,我可不会回来接你。”
安清晚循声别过脸看他一眼,下一瞬她双眼一闭,竟直直掉下了马。
泽言心中大惊勒住缰绳。
下马后,他快步走到安清晚身边,蹲下身子将她抱起。
虽隔着衣物,但泽言的双手还是能感觉到,安清晚比当空艳阳还要滚烫的身子。
泽言着急将她抱上马,驭马到泽奕面前说明情况。
得到泽奕应允,不用随队,泽言快马加鞭往前赶,一瞬便将众人远远落在了身后。
泽凌坐在扶纱身侧,翘首望着泽言远去的身影,面容竟露担心。
泽凌的风流性子还真是随了他父君,看到好看的女子,都会魂不守舍。
“凌儿,西蛮的女子,你要娶多少个,啊娘都没有意见,但泽言身边的那位中原女子,你是万万不能上心。”
“为何?”
“你日后是要继承大君之位的,娶一名中原女子,简直有辱你名声。”
“泽言不是也一直觊觎这大君之位吗?啊娘怎么知道我一定能继承?”
“啊娘一直在替你争取机会,你竟然说出这么不争气的话。”
“我就爱美人,不爱江山,啊娘你为何总是要逼我接受我不喜欢的东西。”
“你再说一次。”扶纱语气渐冷,脸色徒然一沉。
泽凌举手投降道:“我爱江山,不爱美人,这总行了吧?”
“凌儿,啊娘是为你好,若让泽言占了先机,继承大君之位,你我的日子恐怕都不好过,你想啊娘一辈子都看泽言脸色过日子吗?再说西蛮想向你投怀送抱的绝色女子多的是,何必在这一位中原女子身上浪费时间。”
“啊娘说地是,我听啊娘的,以后不关注她就是了。”
“这才是我的乖儿。”
泽凌的顺从使扶纱阴沉的脸色,缓了下来。
泽言把安清晚抱回自己所住的营帐,再唤侍女叫来大夫。
九原还未攻下,他怎么会让她出事。
大夫把症号脉,得出的病症是思虑过多,忧心太重,急火攻心,她竟是气病的。
大夫离开后,侍女跟随前去拿药。
帐内只剩泽凌与安清晚。
安清晚病地迷糊,梦中呓语喊着傅清远的名字。
泽凌面无表情坐在卧榻边,眼也不眨望着她熟睡的清容。
方才大夫挽起她衣袖替她把脉时,他竟看到她手腕上有许多伤痕。
“二皇子,是对她动心了么?”
泽言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位黑衣女子。
女子长发垂肩,一半用黑丝带挽成发髻,没有别上任何发饰。
女子身形娇小,秀美的面容中透着一股英气,精致的小脸与五官深邃的西蛮女子有所不同。
她与安清晚一样,也是中原女子。
“只是不想因她出事,阻断了计划进行,我若是在意她,就不会在她昨日掉落陷井后,弃她于不顾。”
女子嘴角染上笑意道:“姬绫相信二皇子。”
泽言轻笑站起,转身走到姬绫身前,抬手扶住她的肩,“绫儿,我答应你,若我坐上大君之位,大妃人选必然是你。”
“就算这大妃人先不是绫儿,绫儿也愿意追随二皇子,为二皇子成就宏图大业,成为这天下霸主。”
泽言笑了笑,转移话题道:“绫儿可有办法把她医治好?”
姬绫点了点头,“二皇子你先出去吧,一会就好。”
泽言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选择相信姬绫,在营帐外等候。
他犹豫,是害怕姬绫会伤害安清晚。
夜幕降临,皓月当空,群星璀璨。
一道黑影隐于夜色,躲过巡查的侍卫。
待巡查的侍卫从他身边走过,黑影身手敏捷往泽言所住营帐走去。
泽言的营帐内,只有安清晚一人躺在卧榻上。
她睡了一整日,也未有醒来迹象。
黑影谨慎在外察看了帐内情况,确认安全后,他才快步走进。
帐内灯火通明,黑影黑衣黑布全身包裹严实,只现出一双细长好看的丹凤眼。
黑衣人的目标是躺在卧榻上的安清晚。
只见他快步走到卧榻边,二话不说将安清晚抱起,大步往外赶,一刻也不敢多作停留。
本躺在黑衣人怀中熟睡的安清晚,在黑衣人转身后突然睁眼。
睁眼后,她抬手在黑衣人脖颈处扎入了一根银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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