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远军令刚传下的第二日。
巡查的士兵就在城河那边,将一名身受重伤的灰衫男子,与一名身穿橙红色衣裳的女子收押进囚房。
这二人行为古怪,衣裳装扮也不像中原人。
遵照军令,不管是何人,一律收押,关进牢房。
开始,这二人还算听从,关了大概一日后,应该是男子的伤势加重。
女子突然大喊着要见安清晚,道是安清晚的好友,希望狱卒能帮他们请一下大夫。
狱卒不信女子的话,也没帮她请大夫。
泽凌的性命危在旦夕,泽溪只能扯着嗓子对外大喊。
关了一夜,喊了一夜,到最后,声嘶力竭也不愿罢休,用低哑的声音继续喊着。
沈少倾路过囚房附近,听到安清晚的名字,好奇走进牢房,询问狱卒发生了何事。
狱卒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告知。
沈少倾低头思考一阵,转身离开。
他前去傅清远书房,向傅清远禀告了此事。
傅清远蹙眉细想此事,越是如猜想的计划走,就越不对劲。
他放下手中书籍,走到沈少倾身边道:“我们去看看。”
说罢,二人一前一后走出厢房,去了囚房。
恰在此时,安清晚刚好去书房找傅清远。
安清晚看到二人一脸肃然,她便悄悄跟在了他们身后,想前去一看究竟。
跟随他们脚步来到了囚房外,安清晚拉长耳朵想听清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实在听不清,她上前几步,拉近距离。
“相信我,我真的认识安清晚,我不是什么细作,求求你们替我请一下大夫,泽凌真的快不行了。”
女子虽沙哑,但是和柔温顺,熟悉不已。
听到泽凌二字,安清晚疾步冲进去。
泽溪看到安清晚,如抓住救命稻草般,两手激动抓住牢房木桩,用沙哑的声音低声喊道:“清晚,快救救泽凌。”
站在牢房前的二人循声回头。
只见安清晚一步箭越过他们,走到泽溪面前,“你们怎么来了?泽凌为何会受这般重的伤?”
“兄长夺权那日,大妃挥刀自刎,泽凌将他啊娘的死归咎在兄长身上,持刀欲伤兄长性命,最后,兄长无事,他则被姬绫伤成重伤。”
安清晚明白点了点头,回对傅清远道:“我认识他们,他们不会是泽言派来的人,泽凌救过我,能不能替他请大夫。”
安清晚低声乞求,傅清远无法拒绝,“少倾,把他们放了,替他们请大夫。”
“是。”沈少倾恭敬应了一声,转身离开囚房。
虽应了安清晚要求,将这二人放出。
傅清远却不敢放松警惕,派沈少倾时时监视着泽凌。
泽溪是女子,傅清远只能请求温宁前去监视。
大夫替泽凌看诊期间,安清晚帮不上忙。
听闻泽溪喊了一整夜,安清晚用冰糖与清梨炖了甜汤,送去给她润喉。
泽溪帮过宋玉,所以安清晚前去找泽溪时,叫上了宋玉。
二人站在门外,轻叩了两声房门。
届时,泽溪正躺在床榻上休息,丝毫没有因陌生环境,觉得不自在。
闻敲门声,她理了理衣裳,下床前去开门。
打开房门刹那,泽溪吃惊低喊一声,“宋玉。”
宋玉点头回应,好像并不想搭话。
安清晚循声回头看宋玉一眼,轻笑道:“不是认识吗?为何这般大反应。”
“就是没想到,我们还能再见面。”
“是啊。”安清晚极夸张地大声说道:“我也没想过我们还能再见面,这就是缘份,我们都应该珍惜,宋玉你说对不对?”
宋玉轻笑,没回话。
察觉三人一直站在门边,泽溪赶紧将二人请入屋内。
安清晚几步走到桌案前将手中的甜汤放下,再回头对泽溪道:“这甜汤对你嗓子好。”
“谢谢。”泽溪向她走近,宋玉走在她身后。
三人围在桌案前坐下。
宋玉坐于靠内偏角的位置,好像并不打算参与她们的对话。
他本不愿前来,是安清晚硬拉着他过来的。
泽溪背门而坐,安清晚坐在泽溪右侧,忙于将炖盅的甜汤倒出。
她一边倒一边寻话题问道:“溪儿,虽说你哮症好了,但以你的身子,是如何将泽凌从西蛮带来九原的?”
“我是乔装混进兄长的军队中,前来九原的。”
“那泽凌你是如何安置的?”
“军中有运粮草与粮食的马车,我与他一同藏进马车里。”
“哦。”安清晚点了点头,“第一次来中原,环境气候可适应得来。”
“适应。”
“适应就好,若有什么需求一定要跟我说,你千金之躯,现在九原又正值寒冬,我怕你身子受不住。”安清晚握上她的小手,想让她心安些。
泽溪感动回握她的手,眼眶微红道:“我有需求一定会告诉你,我不会委屈自己。”
安清晚“嗯”一声抽回手,站起来道:“你连日赶路肯定很累,我们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要走了吗?”泽溪也一同站起。
安清晚点点头,“我明日再来看你。”
安清晚还在与泽溪几番寒喧,宋玉已起身走到门到。
着急安清晚着急追上去,走至门边时,回头提醒一声,“别忘了喝甜汤。”
说罢,她提步赶紧追上宋玉。
好不容易追上,她走到宋玉右侧,用手指戳了戳了他手臂道:“哎,你觉得泽溪怎么样?”
“不怎么样。”
宋玉不友善的语气,泼了安清晚一盘冷水。
回想起傅清远的话,她又害怕宋玉窥破,她想撮合他跟泽溪的心思,会生气。
便赶紧转移话题道:“你身子好些了没有,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吧,我还欠你一年的糕点。”
“那就糕点吧。”宋玉惜字如金回道。
安清晚无奈叹息一声,“嗯,我一会给你送过去。”
语毕,安清晚快步越过他,独自去了膳房。
宋玉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突然顿住了脚步,不再前行,就这么直直看着,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
自温宁答应傅清远监视泽溪,她就搬到了泽溪的隔壁厢房,时刻警惕她的一举一动,与一言一行。
沈少倾也是如此,但他比温宁要轻松许多,因为泽凌身受重伤,无法起身随意走动。
自泽溪与泽言出现后,巡查士兵没有再捉到越关的外来人。
泽言也不见有所行动。
傅清远觉得这二人,肯定有一人有问题。
至于谁有问题,他看不出来。
除非他们其中一人,有所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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