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原易守难攻,傅清远手上又持有火器,泽言占不上便宜,自然不敢硬闯。
转眼半个月过去。
经半个月的监视,温宁并未发现泽溪的异样。
沈少倾那边也是如此,未发现泽凌有任何异样。
泽凌经过半个月的休养,伤势倒是好了不少,已能自行吃喝,起身行走。
说来也奇怪,泽凌能走动后,就总是站在房外的回廊上,左右打量环视周围环境,也不知有何用意。
泽溪有时也会出去,但绝不会像泽凌这般东张西望,对周围的一切,好像都万分好奇的样子。
以这二人的日常行为分析,倒是泽凌更让人生疑。
傅清远就撤了温宁对泽溪的监视。
但他却派了更多守卫,守在火库外。
想必用不了多久,有人就会动手了。
寒冬的傍晚,灰暗的天空中,大雪夹着呼呼北风,纷纷扬扬飘落下来。
守在火库外的侍卫,迎着寒风站立,冷地不时缩了缩身子。
一抹黑影迎着大雪,行走在连绵屋脊上。
细雪沾满了黑衣人的黑色头巾与双肩,双手也冻地通红。
屋檐下的守卫高声打了个哈欠,黑衣人顿时停下脚步,不敢再弄出声响,生怕被发现。
守卫打过哈欠,伸了个懒腰,双手交叠在胸前,继续警惕察看四周。
黑衣人蹲下身子,小心拿开一片黑瓦,察看屋内的情况。
由于是冬天,屋内没掌灯,天上没明月,所以屋里什么情况,黑衣人是一概不清楚。
无奈,黑衣人只能一片片拿开黑瓦。
直到屋顶上的缺口合适,黑衣人纵身一跳,落入了火库。
黑衣人单膝跪地,单手撑着地面,以这样的姿态来稳住身子。
黑衣人站起来,想摸黑寻找此行要寻找的火器。
一道刀光却在此时从黑影身前挥过。
黑衣人身子往后仰下,才躲过了这致命一剑。
这道横过的刀光一转,再次划破黑暗往下刺去。
黑衣人侧身躲过袭击,再抬脚向前方踢去。
持剑之人躲过黑衣人一脚,将剑收回剑柄。
屋内顿时又是一片黑暗。
黑衣人暗叫不好,知道自己已被发现,正想逃跑,一阵不知名的香味在鼻间拂绕。
黑衣人还没来得及捂上口鼻,已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黑衣人刚倒地,火库内瞬间点起烛火。
屋内一片空净,什么兵器也没有。
傅清远,宋玉,还有安清晚,他们站在偏角处。
离黑衣人最近的顾千夜,上前扯下黑衣人遮脸的黑布,回头道:“你们都猜对了。”
泽溪从昏睡中醒来,发现自己被手铐脚链限制了行动。
眼前是阴暗湿冷的牢房,弥漫了酸臭糜烂腐朽的味道。
她暗骂自己愚笨。
没想到,傅清远将温宁撤离,竟是为了引蛇出洞。
她如此小心谨慎,为何还会被发现。
泽溪不甘心,匍匐往前爬行,身上的铁链相互硬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她被下了药,身子软无力。
泽溪爬行至牢房门前,再次拼尽全身力气朝外大喊,“来人啊,我要见你们的陛下。”
狱卒听闻吵闹,走到她牢房前,不耐烦敲了敲她眼前的木桩,“吵什么吵,安静点。”
“我要见你们的陛下。”
“你可是没睡醒?陛下是你这种阶下囚想见就能见的吗?”
“那麻烦你替我给你的陛下带一句话。”
“你算什么东西,还要我给你带话。”狱卒转身欲走。
泽溪在狱卒转身那瞬,迅速说道:“麻烦你转告你们的陛下,若不想你们的皇后娘娘暴毙身亡,就赶紧把我放了,不然他一定会后悔一辈子。”
泽溪恶狠狠的声音,引地狱卒回头一眼。
正值寒冬时节,囚房本来就比外面还要寒冷。
泽溪嘴角的那抹阴深又得意的浅笑,惹狱卒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你自己掂量一下轻重吧,若你们的皇后娘娘到时真的出事了,想必你们的陛下也不会放过你。”
泽溪的威胁成功把狱卒吓到了。
狱卒将泽溪的话一字不差告诉了沈少倾,沈少倾再将这番话转达告诉傅清远。
这守囚房的小小狱卒,连品阶都没有,那有能耐见傅清远。
其实与泽溪相处的第一日,安清晚就已经怀疑,眼前的泽溪其实并不是泽溪。
她那次给泽溪送甜汤,无意握上泽溪双手,竟发现泽溪手上有厚茧。
泽溪从小娇生惯养,不曾做过粗活,双手应该细致白嫩,柔软无骨。
所谓画人画皮难画骨,姬绫将泽溪的生活习性,饮食爱好摸地再清楚,学地再像。
她也忽略了最重要一点,泽溪没来过中原。
一个没来过中原的人,来到中原后,对周围的一切居然一点也不好奇,对中原人的生活好像也清楚明白。
一点也不像一位初来乍到的人。
反倒是泽凌,对一切好奇,对饮食也有点不习惯,曾因气候寒冷,水土不服,生了病,上吐下泄。
临近响午,牢房的天窗不见暖阳,听到的仍是呼呼风声。
姬绫全身无力躺在硬冷的干草上闭目养神。
门边铁链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引她缓缓睁眼。
两名狱卒快速走到她身边,一人一边架住她的手,将她往外拖拽。
泽溪那番话成功把傅清远引来的囚房。
她被两名狱卒拖至一间暗房内,用铁链连身子捆绑在一个十字木桩上。
左侧是放满刑具的架子。
暗房空间不大,十分昏暗,只有几盏油封闪着微弱的光。
傅清远的清俊面容随这摇曳忽明忽暗。
他琥珀色的眸子晦暗一片,好似想将眼前的女子生吞活剥。
寒风凛冽,姬绫一张脸冻地发白,可她却得意到想笑。
她低低轻笑一声,又突然扬声大笑,“傅王,怎么这般模样,你不是将我捉住了吗?为何不见高兴?”
傅清远负在身后的手握紧又松开。
他目光寸寸冰冷望着眼前女子,“你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大概的意思就是皇后娘娘在西蛮的时候,我在她身体里种了一条幼蛊,南夷虫蛊听说过吗?我可以这条幼蛊控制她,可以用这条幼蛊要她性命。”
倾丽身死,安清晚伤心病重那日,姬绫为她治病,也乘机在她体内下了蛊虫。
她担心泽言会被安清晚迷惑,所以提前做了准备,没想到现在居然派上了用场。
傅清远脸色骤然大变,徒然一沉。
他负在身后的手狠狠纂入掌心,脖颈处突起青筋,“你想怎么样?”
“放了我。”
“我答应你。”
“我不答应。”
傅清远忙不迭应下,安清晚出现在他身后,出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喜欢夫君难撩请大家收藏:(321553.xyz)夫君难撩艾草文学阅读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