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话,朕也不想说第二次。”
“哦。”心中有小小窃喜,安清晚哦一声转身离开。
转身那瞬,她脸上的灿烂笑容比春日暖阳还要明媚。
安清晚离开,傅清远也转身欲走,“良才人好生休息,朕还有要事处理。”
未等薛雨柔应一声是,傅清远已快走到门边。
薛雨柔的心思安清晚能看破,傅清远也一样能看破,他们还是那样心有灵犀。
看着傅清远离去的背影,薛雨柔气地拿起身后靠枕往地下扔去。
随着靠枕无声落地,兰沐出现在了薛雨柔面前,“这只是开始,这么快就忍不住性子了?”
“你不是说陛下已经把她忘了吗?”
“你留不住陛下,就想将一切归咎在我身上吗?薛雨柔,我能助你当上才人,也能使计让陛下将你打冷宫。”
眼前看不清模样的黑衣人,声音空幽冷漠,眼神阴沉可怖,薛雨柔吓地低下头,“雨柔不敢。”
“良才人,安清晚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提醒你一句,你真想顶替她坐上后位,必需从陛下那里入手。”
“雨柔愚钝,望姑娘指点一二。”
“想要留住一个男人的心,必需先与他有肌肤之亲,有了孩儿比一切陷害都有用处。”兰沐递过一包熏香,“这一月相思会助你心想事成。”
一月相思是合欢散效力的十倍,点燃后嗅入其香味,就会使人丧失理智,意乱情迷。
薛雨柔接过熏香,殿内已不见兰沐身影。
薛雨柔与傅清远御花园的相遇,是有计划的巧遇。
锦月殿蜜蜂伤她一事,是她拿香包引诱蜜蜂伤她。
御膳房发病一事,自然也是故意为之。
为的是加大傅清远对安清晚的误会,薛雨柔伺机在傅清远心中树立秀外慧中的好形象。
七月盛夏,太阳火辣辣地炙烤大地,没有一点凉风。
薛雨柔发病那事过去了大半月,期间这小妮子也没有再生出什么事端,日子还算平静。
顾千夜离开半个月,人没回来倒是派人带回了书信。
信中提到他要前往月星谷,快则一月回,慢则几个月,对傅清远的事只字未提。
安清晚双手捧着小脸,望着桌面沉思,担心顾千夜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安姐姐。”清脆的声音自殿门边响起,安清晚循声看去。
傅君怡笑吟吟站在门口,肤光胜雪,容貌秀丽。
安清晚惊鄂站起,“君怡,你怎么来了?”
傅君怡从殿门快步走进,语气是掩不住的兴奋,“兄长解除我禁足了。”
“所以,你是过来报喜的?”
“安姐姐永远这么聪明。”傅君怡刚好挽上安清晚的手。
“为什么突然解除你禁足?他不担心我伤害你了?”
“安姐姐,你别怪兄长,其实他也是紧张我。”
安清晚表面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傅君怡知道,她的内心其实还是有几分责怪跟难受的。
“君怡你好偏心,我生气了。”安清晚故作生气别过脸。
“安姐姐要生气,应该是打算不理我了,好可惜,那两大碗冰沙我只能一人独享了。”傅君怡也故作惋惜状放开安清晚的手,往殿外走。
闻好吃的,安清晚一秒变怂,小跑追上傅君怡,“君怡,生气这段可以先暂停一下,吃过冰沙后再生气。”
“啊……”
“别啊了,快走吧!”安清晚连拽带拉将傅君怡拉出了锦月殿。
念傅清远解除了傅君怡禁足的份上,二人吃过冰沙后,没忘记给他送一分。
每天下午,傅清远都会在习武场,而且一般都只有他一个。
但今日他身边多了一位男子,年龄与他相仿,二十五、六岁左右。
安清晚远远打量,只见男子一身黑色窄袖武士服,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距傅清远十米远处,安静候着,。
渐向男子走近,男子的阳刚侧颜也渐入眼帘,只见他剑眉细长,鼻梁高挺,眼神坚定。
安清晚还在打量眼前男子,傅君怡已拿着食盒快步走到傅清远身边。
“皇后,你这般看着沈少将,可是看上了他?”
本快将眼前男子面容看全,傅清远一句话喝止了安清晚的打量。
“生人面容,多看几眼罢了。”安清晚不以为然道。
见二人又有吵架之状,傅君怡赶紧出声打断道:“兄长,这冰沙好吃吗?”
“嗯。”
趁二人谈话之际,安清晚再次回头,终于称心将男子的面容看全。
男子的面容深邃完美,只是右眼角下,有一道浅浅的刀疤,横直划过。
“少倾,你过来。”见安清晚好奇心如此重,傅清远索性如了她的意。
闻言,沈少倾快步走到傅清远身前,单膝跪地,作辑道:“微臣见过皇后娘娘,见过雪月公主。”
眼前男子与傅清远的关系明显不简单,他突然向自己行了这么个大礼,安清晚受到了惊吓,赶紧回道:“不必多礼。”
傅君怡也接着说道:“少倾,你快起来吧,我与安姐姐其实不拘这些礼节,以后你看到我们,大可不必行礼。”
沈少倾脸上那道疤是为傅清远而挡,他为傅家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傅君怡确实受不起来他的跪礼。
“谢皇后娘娘,谢雪月公主。”沈少倾站直身姿,无惧抬头,他眼神坚定,面容冷漠。
安清晚打了个冷颤,傅清远揶揄出声,“皇后,现在可看清了?”
安清晚闻言转过身,垂首作辑,“谢皇上成全臣妾心意。”
傅清远一时语塞,安清晚总能一句话堵地他哑口无言。
沈少倾也对这位初次谋面,胆大妄为的皇后有些敬佩,他还从未见过傅清远吃瘪的样子。
蔚蓝天空下,偌大的习武场中间,四人以一个正方形的方式站着。
傅君怡偷笑端详着傅清远,安清晚一副不以为然,沈少倾从安清晚身上见识到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有安清晚在,傅清远的日子永远不会乏味,但他对这位凭空出现的皇后还是没有什么好感。
夜幕低垂,转眼已入夜。
承阳殿廊檐上的灯火,忽明忽暗,正值夏天,蝉虫和鸣,是一首催眠曲。
傅清远坐在御案前执笔勾画,纸上勾勒的正是他脑海里的背影,御案前的香炉散发阵阵清香。
纸上女子的背影已初见形状,傅清远却突感头晕目眩,身体炽热。
用仅存理智摇摇晃晃往卧榻走,卧榻边不知何时坐了一个人儿。
烛光摇曳,眼前影影绰绰,傅清远看不清人儿的模样。
他一步步靠近人儿,人儿用低回轻柔,又妩媚多情的声音轻唤了一声,“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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