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远从锦月殿回到寝殿,薛雨柔已等候他多时。
他双脚刚踏入殿门,薛雨柔一副我有罪,请陛下责罚的面容迎上来,跪在傅清远身前。
她的右半边脸已消肿地差不多,恢复了往日绝美姿之。
“良才人,这为何意?”傅清远双手负在身后,唇边带着一抹弧度,未有扶她起来的意思。
“臣妾害陛下误会了皇后娘娘,请陛下责罚。”
“误会?”
薛雨柔将手中粉紫色香包,双手逞放在傅清远面前,头微低望着地面,“臣妾到锦月殿请安时,身上当时带了这个香包,蜜蜂许是闻到了香味,靠近了臣妾,臣妾才会遭蛰伤。这一切与皇后娘娘没有关系。”
“听良才人这般说来,朕还真是误会了皇后。不过,良才人不该来向朕请罚,明日,你到锦月殿请安时,向皇后讨罚吧,这后宫的事情,归她管。”
“臣妾遵命。”
傅清远越过她,走进内殿。
夜幕低垂,天上的云雾被夜风吹散开,残月和星光倾泻下来,照亮了薛雨柔沉思的面容。
没有了院落的那些花花草草,安清晚又寻了另一种娱乐方式,到御膳房做糕点,把三宫六院小太监与宫婢的糕点都给管够。
当然她不是只会做栗子糕与桂花糕这两种,她只是这两种比较拿手。
安清晚到御膳房时,已吩咐管事不要管她,都各做各事就好。
管事得令,只派了清芸与心雅这两位机灵的丫头侍候在安清晚身边。
两位丫头都着浅绿色宫装,清芸十六岁,清秀面容带了些婴儿肥,肉嘟嘟的比较可爱。
心雅十八岁,已褪去婴儿肥,五官小巧精致,是位明副其实的小美人。
做糕点的第一天,不太顺利,因为薛雨柔一直跪在她身边,请求她责罚。
安清晚此时的心理活动是:这女人有毛病吧!还是来找碴的?花草都让傅清远搬走了,她还想怎么样?
薛雨柔太碍眼,安清晚集中不了注意力。
“良才人,会揉面吗?”安清晚嘴角勾起大大弧度。
闻此言,薛雨柔茫然摇了摇头。
“生火应该会了吧?其实很简单的,你只要往蒸笼下面加柴火就行。”没等薛雨柔回绝,安清晚已执起一根柴火,示范给她看。
“臣妾尽量试试。”薛雨柔一身华贵的粉紫色衣裳,捡个木头,都要半天,灶炕里的轻烟熏地她眼泪直流,猛咳嗽。
安清晚认真揉面,自动屏蔽了薛雨柔的咳嗽声。
咳嗽声突然没了,安清晚不解回头,只见薛雨柔站在灶坑前拼命喘着气。
安清晚大惊跑过去,扶薛雨柔往空气清新的地方走,“你有哮喘怎么没告诉我?”
薛雨柔困难呼吸,结巴反问,“哮……哮喘?”
“你有病怎么不告诉我?也不拒绝我的要求?”安清晚一脸无奈。
薛雨柔没来得及回话,身子一软晕倒在了安清晚的怀中。
薛雨柔这一晕,险些把安清晚栽倒在地。
安清晚摇摇晃晃抱住怀中女子,紧蹙柳眉,真不知这薛雨柔是真傻还是假傻,还是为了借这个讨罚,设个陷井让她踩的,反正她这次在傅清远面前又是有理说不清了。
事情因她而起,唤别人送薛雨柔回寝殿她不放心,所以她打算亲自送。
这小妮子心思多,就怕一会不见,简单的发病会变成陷害。
当薛雨柔舒服躺在床上时,安清晚整个人像虚脱般瘫坐在床边桌案前,虚汗将她后背衣裳打湿。
安清晚下巴枕在冰凉食案上,眼珠左右转动打量薛雨柔的寝房。
她的寝房收拾地十分整洁,淡淡充斥茉莉清香,帐幔是浅紫色的,床的斜对面摆放了梳妆台,梳发台的左边窗棂,能一览窗外旖旎之景。
“皇上驾到。”安清晚还没歇够,齐云尖锐的声音已在耳边响起。
薛雨柔刚出事,傅清远后脚就赶来了,这两人不会是串通起来玩她的吧?
一抹蓝色身影从门外走进,安清晚不慌不忙为自己倒了杯水。
“皇上,好巧啊!你也来看良才人吗?”
傅清远斜睨她一眼,“皇后就别装了,良才人侍女都将事情禀告朕了。”
安清晚嘴角抽了抽,她明明让妙菱去太医院找太医的,没想到她竟跑去找傅清远告状了。
“真是主仆同心啊!”安清晚小声暗讽,抬头看到傅清远正端视自己,急忙解释道:“我可以解释,她没有告诉我她有这种病,而且她也没有拒绝我的请求。”
“我发誓。”害怕傅清远不相信,安清晚举起四根手指对天发誓,眸含春水光波流转。
突如其来的熟悉感,傅清远收起脸上漠然,一步步向她靠近,眼底只剩惊奇。
安清晚以为傅清远要对她动手,他进一步,她就退两步,直到身子抵上身后的梳妆台。
傅清远终于开口,“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
闻言,安清晚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为了薛雨柔,想对我动手呢。”
“皇后,你还没回答朕的问题。”
“若我说认识,你信吗?”
“皇后只需回答认识还是不认识便可。”
“不认识。”
如果傅清远回答是,她一定会回答认识。
现在他连一个假设性的问题都不肯给出答案,那她说认识又有什么用,根本就是于事无补。
不认识三个字让厢房的气氛安静了下来,薛雨柔恰巧在这时转醒,缓解了房中的怪异气氛。
“皇上,您怎么来了?”
闻声,傅清远面容转瞬恢复漠然,“听你殿中小婢说你晕倒在御膳房,过来看看。”
过来看看这四字戳中了安清晚笑点,她“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房中二人循笑声同时看向安清晚。
安清晚憋笑道:“对不起,我消失,不打扰你们了。”
避开傅清远,安清晚往门边走,快到门边时,薛雨柔出声喊住她,“皇后娘娘。”
安清晚不解回头,薛雨柔补充道:“今日因臣妾的病,打扰了皇后娘娘的雅兴,臣妾实在罪该万死。”
“良才人言重了,我的位分虽比你高,但你比较得皇上圣宠,这样对比下来,你大可不用顾及我的感受。”
薛雨柔的小算盘,安清晚清楚地很,她不过是想在傅清远面前表现自己贤惠得体的一面,让傅清远觉得她比安清晚更适合当皇后,不过,她这番话未免也说地太重了。
“你是皇后,她不过小小才人,她尊你敬你是本分,不用顾及感受这样的话,朕不希望再听到再二次。”
“什么?”安清晚一度认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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