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不知是如何睡去,睁眼,已是翌日清晨,厢房收拾洁净。
新的一天,新的开始。
慕初和伸个懒腰,舒展身子,从床上坐起,对门外高声,“四宝。”
不知她是有顺风耳,还是一夜守在门边。
慕初和话音刚落,四宝就端水推门进来了。
四宝眼睛红肿,似昨夜哭了许久。
她故意躲闪慕初和的目光,拧干手中棉布温水,细声道:“公主洗漱后,需要传膳吗?”
接过棉布,慕初和轻擦脸庞,“不需要传膳了,洗漱过后,你先替我梳妆吧!”
“是。”四宝颔首接过棉布,端水退下。
四宝不在期间,慕初和褪下衣裤,换上衣裙。
她的衣裙颜色都是淡绿色的,好在每条衣裙颜色相同,款式却不同,才不至于让别人认为她没有换洗过衣裳。
今日她穿上那条衣袖、襟前、袍角都用素金色镶了宽宽边儿,衣上精细构图绣了绽放红梅的淡绿色衣裙。
换好衣裳,四宝刚好推门进来。
铜镜落置厢房西北方,慕初和坐在铜镜前等候四宝替她梳妆。
头发长及腰间,慕初和对这些古代发髻可不上手。
拿起玉梳,四宝梳着柔顺青丝,一边细声,“公主大婚那日,也让四宝替公主梳妆吧!”
清浅笑容映铜镜,慕初和愉快回道:“好啊!”
四宝手巧,不到一刻钟便梳好了发髻,还在发间插上了一支梅花琉璃钗,玲珑剔透。
一切准备妥当,淡上铅华,慕初和匆匆出了宫。
一日不见,她很想念傅清远。
虽然很想见傅清远,但君怡照顾自己一个月,没功劳也有苦劳。
做人不能没良心,慕初和打算先到半闲居看傅君怡。
本以为会看到座无虚席,济济一堂的情况,不曾想她看到的却是半闲居大门紧闭。
慕初和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不明所因。
清晨阳光温暖,笼在身上,身子似镀柔和金边。
站在门前猜忖良久,慕初和脸色大变,忐忑向将军府跑去。
猜测他们三人当中有人出事了,却猜不到是谁。
刻着将军府三个大字的匾额,挂在慕初和头顶正上方。
慕初和擦了擦额头细汗,不容自己休息,加快脚步往傅清远书房跑去。
一把将傅清远书房大门推开,房中对坐在书案前议事的两名男子,闻声同时向门边看去。
快速将书房环视一番,慕初和看到顾千夜在,傅清远也在,唯一不在的就是傅君怡。
不顾仪态,慕初和快步踱至房中东南方向的书案前。
站至他们对座的中间,喘着气问道:“君怡呢?她是不是出事了?”
剑眉微蹙,傅清远并未回声,拳头却紧握。
顾千夜神色不宁,缓缓道:“今日早晨,君怡与店里小五到城效农夫家中拿食材回来的路上,遭遇了山匪。”
紧拽桌沿,慕初和双手微抖,“然后呢?”
“山匪将君怡捉走了,小五被放回,并给我们带话,山匪匪首要傅清远亲自带黄金十两到山寨去换人,不然就将君怡留在山中当压寨夫人。”
他们知道傅清远的名字,绑的又是傅清远在意的人,有计划,有预谋,摆明就是回来复仇的。
半年前,城外山匪猖獗,奸淫掳掠,无恶不作,更是出了名的生性残暴。
方圆十里百姓人心惶惶,为掩百姓口舌,慕寒派傅清远上山剿匪。
当时,山匪遭傅清远一举忏灭,傅清远没想过会有漏网之鱼,也未想过他们又会这么快兴起,并回来复仇。
未吃早膳,又剧烈运动,腹间绞痛难忍,定是胃病犯了。
难受捂着腹部,慕初和清眸微转,喃喃道:“一定不是巧合,一定……”
话未说完,慕初和杏眼一闭,身子一软,昏了过去,傅清远眼疾手快揽腰将她抱住。
自慕初和进门,傅清远就发现她脸色绯红,嘴唇又异常惨白,便一直观察她的情况。
果然,未聊几句,她就晕了过去。
慕初和昏倒,顾千夜吓地惊慌无措,看到傅清远揽手将她抱住,又放心松了口气。
听到傅君怡遭山匪挟持,慕初和肯定是着急的。
同是女子,她之前又遭慕泠囚禁暗室,所以她特别明白那种求助无门,绝望等死的感觉。
傅君怡来到这个世界后,就被傅清远捧至手心呵护。
此次遭山匪挟持,必是带回山中黑房关压。
慕初和害怕她就算被救回,以后也会落下怕黑的阴影。
睡至响午,慕初和终于醒来,睁眼便看到傅清远与顾千夜像守护神似的,一左一右坐在床边,沉默不语,眼神微敛。
回想起傅君怡被山匪挟持一事,慕初和冷静下来,缓缓坐起,“君怡被要挟一事,是不是与傅清远有关?”
默然片刻,顾千夜回道:“他曾受命上山剿匪。”
慕初和恍然点头,“那营救君怡,你们可有对策?”
“不敢强攻,只能交赎金,他们有目的,强攻只怕他们会伤害君怡。”
一直是顾千夜在回话,傅清远垂首不知在想什么。
“山匪拿了赎金,不放人怎么办?他们的目标是傅清远,你觉得傅清远亲自带赎金前去,他们会轻易放过吗?”
两个假设性的问题,把他们问住了。
倏然间傅清远意识到,生在乱世,他应该让傅君怡勤学武艺,学会自保,而不是让她躲在身后,不知世事维艰。
傅君怡的命傅清远看地比自己还要重要。
顾千夜也一样,但他对君怡的保护不是爱,是责任,祖辈传下来的责任。
房中寂然无声,慕初和出声打破沉默,“既然你们都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假设性的问题,那我给你们出一个万无一失的计策可好?”
闻言,二人不约而同看向慕初和。
嘴角微微莞尔,慕初和柔声,“君怡安全为首要,所以让我带赎金……”
“不行。”慕初和话未说完,床边二人异口同声打断道。
他们同声同气的模样,让慕初和忍不住笑出声,“我见气氛沉闷,所以与你们开了个小小的玩笑。”
“不管是玩笑,还是认真,你都给我乖乖待在房中,哪都不许去。”
眉目肃然,傅清远语气中隐有严厉。
扯了扯唇角,慕初和将耳边细发别至耳后,“好,我哪也不去。”
慕初和明白,傅清远是猜到了她的心思,才会这般恼怒。
慕初和确实想一人带赎金前去救傅君怡。
他们是她最在意的人与最好的朋友,她不想看到傅清远出事,也不想顾千夜以身犯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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