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登基才不久,那来的皇后?我可是记得我后宫是一直闲置的。”
安清晚站在一旁不断地吸气呼气,极力忍住自己想对傅清远咆哮的冲动。
“陛下,老臣的记忆虽已不及年少,但昨日的封后大典还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封后大典?为何我毫无印象?不知我娶的是那家千金?”傅清远由始至终都没有看安清晚一眼。
“皇后娘娘便是陛下身后女子,南越国安和郡主。”
傅清远终于回头看她,可她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只是努力地纂紧拳头。
“原来你是和亲郡主,难怪不懂我们流火国的礼数,罢了,既然是不知,那我这次就不责怪你了。但你既然当了我的皇后,往后这流火国的礼数都要学学,别丢了我们傅家的颜面。”他的语气没带半分责怪,却回到了他们初识时的冷漠疏远。
傅清远最后一个字落下,安清晚终于忍不住冲到他跟前,用力扶上他紧实的臂膊摇晃道:“你不可能不记住我,你一定是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
傅清远嘴角噙起淡笑,“皇后,朕方才已说地很清楚,念你不识流火国礼数,不予追究你今日早晨的失礼与方才的莽撞,但你现在还是这般无礼的话,休怪朕不客气。”
傅清远看她的眼神都变了,安清晚踉跄后退了几步。
想到他话语一直离不开今日早晨的事,安清晚猜想,傅清远现在一定是把她当成了那种为爬上他的床不择手段的女子。
文尚宇不知他们之间的事,只当作傅清远对这位新后不喜欢。
“陛下,老臣还是替你把把脉吧。”
“文叔,我没事,可能是最近太累了,所以才会忘事,好好休息几日,应该就好了。”
文尚宇拗不过傅清远,只好作罢,“既然陛下道无事,那老臣也不打扰陛下批阅奏折,先回太医院了。”
“文叔,我送你。”傅清远扶着文尚宇走到门边,完全没注意到安清晚早已煞白的脸色。
躲在暗处窥视了一切的兰沐,心中万分欣喜。
她虽然不知道傅清远为何会忘了安清晚,但现在绝对是铲除安清晚的大好时机。
兰沐独自一人对付已贵为后宫之主的安清晚是不可能的,她需要找帮手,她看中的帮手是朝中对傅清远略为不满的薛御史薛楚之。
薛楚之为人好高骛远,觊觎丞相的位置,又没有足够的能力使傅清远晋升他的官职。
他一直想走捷径,将家中唯一长女送入宫中为妃,沾女儿的光,一步登天,升官发财。
当然,这只是白日梦,因为傅清远登基三年来,不近女色,丝毫没有纳妃的意思,他也就断了送女儿进宫的念想。
晚风吹动着御史府院落的大树,月色拉长了半跪在书房屋檐上黑衣人的身影。
厢房内烛光微暗,朦胧月光从朝北窗棂洒入,落在了桌案上。
坐在桌案前借酒消愁的薛楚之,本已有醉意,房檐上的动静吓地他一下清醒,“谁。”
哄亮的一声大吼,房檐上瞬间安静了下来,薛楚之将手中酒杯往案上重重一放,倏忽起身,打开房门走到书房院子外察看。
夜凉如水,万籁俱寂,薛楚之松了口气,权当自己喝酒喝昏了头。
当他转身打算回房继续自斟自饮时,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的黑衣人,将他吓出了一身冷汗。
黑衣人一身黑衣融入夜色,就连脑袋都用布包裹着,只露一双冷漠双眸,让薛楚之辩不清来人是男是女。
“来人何人?胆敢擅闯御史府。”薛楚之强装震定,本可以大喊唤来府中下人的他,选择了自己应对。
“一个可以助你完成宏图大业的人。”黑衣人缓缓出声,声音空幽冷漠,如夜间鬼魅。
“可笑。”薛楚之不屑一眼,越过黑衣人。
黑衣人却在他擦肩而过的瞬间同时开口,“难道薛御史对丞相的位置已经不感兴趣了?”
闻言,薛楚之脚步一顿,回头警惕凝眸,“你到底是谁?”
黑衣人转身,与其对视,一字一顿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帮你一步步坐上丞相的位置,只要……你按我说的去做,不出一年,你一定会得到你想要的。”
薛楚之有点心动,但眼前人他毫不了解,必然还是有所防范,“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会凭我了解薛御史的一切,还知道薛御史家中有一位出落可人的女儿。”
夜色清冽,月色银白,薛楚之定眼望着眼前的黑衣人,心中竟真的冉冉升起了希望。
傅清远记得所有人,却唯独忘了她,安清晚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为什么。
现下这样的处境,安清晚唯一能求助的只有顾千夜。
天色未亮,安清晚躲在金銮殿的圆柱后,等候顾千夜下朝。
金銮殿廊庑下摆放了小盆景,朝北是一片灰白色的地面,纤尘不染。
从天色未亮,等到日上三竿,安清晚等到哈欠连连。
金銮殿殿门终于大开,朝臣陆续从内走出。
顾千夜走在最后面,只见他一身直缀蓝色朝服,朝冠顶饰东珠,上衔红宝石。
不得不说这一身威严朝服为平日温润谦和的他添了几分霸气。
安清晚走上去,轻拍上他肩膀。
顾千夜回头看到安清晚,先是一愣。
随后,他赶紧后退,颔首作辑行礼道:“微臣参见皇后娘娘。”
这一声陌生的皇后娘娘拉开了二人的距离与关系。
安清晚倏然有些犹豫了。
她犹豫了一阵,才开口道:“我……我有事想找你帮忙。”
“皇后娘娘若想见微臣,大可叫宫中小婢过来通传一声,无需亲自过来。”
顾千夜话语间的疏离让安清晚根本不知如何接话。
她木木地站在顾千夜面前,紧揪衣角,紧咬唇畔,良久才挤出一句,“傅清远他把我忘了。”
顾千夜不明白安清晚话中的忘记是什么意思,方才上早朝,他看不出傅清远有什么异常,“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说起来或许可笑,他记得所有人,却唯独把我忘了,忘地一干二净,比坊间流传的各种故事还要天方夜潭。”她语气无奈又着急。
“你别着急,我替你去试探一番,你现在先回宫休息,我一会去找你。”安清晚疲惫的模样,让顾千夜揪心一痛,他再也不忍用方才疏远的语气跟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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