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也循声看去,不屑道:“我没跟你说话,你多管什么闲事,是不是讨打?”
“别人的事,我当然不管,可你污蔑的是我兄长,现在,你说这闲事我该不该管?”
清俊公子闻言,惊奇得像半截木头愣愣地站在原地。
男子闻言将眼前女子打量了一番,又转头将身后公子打量了一番,半信半疑开口,“你兄长偷了我娘子的钱袋。”
安清晚三步作一步走到男子身前,将俊逸公子拉至自己身后,“是吗?我怎么看都是我兄长在施针救人,而你不但不领情,还将他推倒在地,更污蔑他偷了你娘子的钱袋。”
“可钱袋确实不见了。”男子明显就是位欺善怕恶的小人,他见眼前女子不是位容易唬弄的主,声音便软了下来。
“既然大叔一口咬定我兄长拿了你娘子的钱袋,那我只好去官府了。”安清晚拉起身后男子的手,转身欲往衙门方向走去。
中年男子见状,出声喊住她,“罢了,罢了,今日权当我们倒霉。”
男子背起妇人,快步消失在了安清晚视线中。
想必男子其实也知道,他娘子的钱袋是遭别的小贼所抢,他揪着眼前公子不放,不过看眼前人不会为自己辩解。
无热闹可看,围观百姓纷纷散去。
事情解决,安清晚放开男子的手,转身望着他道:“以后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他们看不到你的好。”
公子点了点头,转即又摇了摇头,最后他有些着急拉过安清晚的小手,在她掌心轻柔写下了谢谢二字。
纤指在掌心游走,酥酥麻麻的感觉,安清晚眉心微动,抿嘴一笑,“不客气,不过地球很危险,以后还是要十分小心。”
眼前女子玉颜清秀,男子再次在她手心写下了孟初寒三字。
安清晚讶异抬头,“你叫孟初寒。”
孟初寒轻轻点了点头,嘴角微弯,露出淡淡笑容,如三月阳光,舒适惬意。
“我叫安清晚,很高兴认识你。”
和风送暖,浮云淡薄,安清晚就是这样认识了孟初寒。
在孟初寒位置坐下后,安清晚有些可怜望着他道:“不小心把腰撞伤了,好痛。”
孟初寒轻眨了一下眼睛,往安清晚身后的药柜走去,他在药柜前上下翻找了一阵后,手中多了一红一蓝两小瓶子,
踱步至安清晚身前,他将两个小瓶塞到安清晚左手后,扯过她的右手,在手心写下:红色瓶子内服,蓝色瓶子涂于患处,千万别搅混。
笑靥如花,安清晚灵动双眸弯弯像月牙,“放心吧,孟太医,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孟初寒紧蹙眉头,不放心在她手心写下:我送你回寝宫。
安清晚摇头,“不用了,会耽误你做事,我自己回去就行。”
语毕,安清晚起身慢悠悠往门边走,孟初寒手快扶上她的手,陪她走出了太医院大门,才转身回院。
李慕白离开涪陵五日后,随行的侍卫终于带回消息。
可他带回的却是中途遭劫匪埋伏,赈灾银两遭抢,李慕白坠崖,下落不明的消息。
墨绫殿,大门紧闭。
一身绛紫色长衫的安霁坐茶几旁边的靠背椅上神色凝重。
离安霁十米远的前方两侧各设了四张茶几,一桌茶几旁摆放了两张椅子,八张椅子全部坐满了人儿,都是朝廷重臣,主要为李慕白失踪,赈灾银两遭抢一事进行讨论。
坐在安霁左侧,离他最近的楼祈然,今日一身暗褐色衣衫,模样端正却不俊美的他,嘴角却时时挂着一抹自信的浅笑。
他端起案几上的茶盏,轻抿一口热茶后,开口道:“身边跟随多名武功高手,还能将赈灾银两丢失,南祺侯爷就是办事不利,能力不足,辜负了大家的期望。”
楼祈然话音刚落,殿中大臣纷纷赞同点头。
安霁敛眉抬眸,稳定局面道:“楼爱卿不应这样妄下定论,朕已派出百名精兵前去寻找李爱卿,到底是不是办事不利,都应等李爱卿回来后再作定论。”
楼祈然敛笑站起,“微臣怎么觉得陛下有包庇嫌疑。”
“朕对待每一位爱卿都一视同仁,岂有包庇……”安霁拍案站起,话未说完,他只觉心跳加速,头晕目眩,他身子摇坠扶住桌沿,眼前的事物越来越模糊,昏倒前,他望见站在他身前的楼祈然嘴角扬起一抹得逞笑意。
安霁昏倒,殿中众大臣蜂涌上前,有几位则向殿门跑,让站在殿外的小太监前去太医院唤太医。
地铺白玉,内嵌金珠的长安殿内。
安霁唇色发紫躺在卧榻上,卫寒霜守在榻边,蹙眉沉思。
现在这一刻,她内心着急不已,因为安霁中毒了,奇毒难解,宫中太医束手无策。
卫寒霜不敢坐以待毙,她已派人秘密在宫中搜查下毒之人,再派人出宫四处寻找解安霁身上奇毒的解药。
安霁身为南越国君王,中毒一事不能张扬,只怕有心怀不轨之人会借此机会从中捣乱。
卫寒霜对外宣称安霁身体抱恙,听朝一事等安霁身子转好后,再继续进行,以此来稳定臣心。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楼依然也中毒了,她全身皮肤发红,大片大片起红疹,听说瘙痒不已,身体有几处地方,已让她挠出血来。
卫寒霜请过太医确诊,确定她是中七花膏的毒,而不是身体过敏引起的红疹。
七花膏是用七种毒花捣烂熬制而成,中毒者会身体麻痒,难受不已。
除此,楼依然还一口咬定下毒之人是安清晚,她身边的小婢琉璃作证,安清晚曾接触过她穿的衣裳。
人证物证据在,卫寒霜只能派人前去栖鸾殿将安清晚捉入地牢。
事实是安霁现在身中奇毒,若卫寒霜不先稳住楼依然,她将事情闹到安霁那,她肯定就会知晓安霁中毒一事。
若安霁中毒一事遭她传开,朝中只怕会大乱。
安清晚刚从太医院回到栖鸾殿,便遭两名身穿蓝色窄袖侍卫服,腰上挎佩剑,一位面容威凛坚毅,一位面容略带稚气的的年轻男子架着双手,往寝殿外走。
许是听说过安清晚混世魔王的大名,两名侍卫的动作不敢过分粗鲁。
天空有些灰暗。
安清晚疑惑大呵一声,“你们好大的胆子,敢对本郡主动手动脚,是不是日子过够了,不想活了?”
闻安清晚一声呵责,两名侍卫顿住脚步面面相窥,吓地架住安清晚的手一松,安清晚就这样华丽丽摔在了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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