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还有……还有我们这里的税收……”知府吓得立刻跪了下去,“大人,这,这下官实在是不知,我只是管理这里的百姓,至于收税,一直都是税官大人所做,真的跟下官毫无关系啊。”那头磕的可叫一个响啊。
“你,知府大人,你怎么能这样说?”地上的李响也被气的不轻,知府大人这种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做法实在是让人气愤。不过毕竟是在官场混了那么多年了,他也是深知本来官场上就没有绝对的盟友,所以也并不怪他,再说了自己的官职并不在他的下面,自己没必要如此低声下气的。他挺了挺腰板,刚才的低眉顺眼瞬间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那与生俱来的自信,“我是一名税官,收取税收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冥尘也被他突然改变的态度吓到了,不过还是因为自己有理,所以也不至于乱了马脚,“收取税收是天经地义,可是收取如此高昂的税收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吧。”
李响依旧气定神闲,“下官一直按照的是国家税收在收,不信你可以去查,我收取的税收也都交给国家了,只是有时候会去某个客栈或者餐馆吃一些霸王餐罢了。”
冥尘也真的佩服他撒谎的本事,这证据都摆在明面上了,他竟然还能说出这些话来,“李响,事到如今你还说这样的话,岂不是太可笑了。”
李响仰天大笑,“哈哈,我太可笑,不信的话我可以让你们看看,我的每一笔税收都记录在册,若有半句虚言,不得好死!”到了最后竟然有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可见他并不是在胡说八道。
冥尘刚想反驳,沈梅霖就拉了他一下,轻声道:“冥尘,我看他说的有模有样的,不像是假的。”冥尘的眼神也有些闪躲,沈梅霖向前一步,问道:“那,这里的记载,你要怎么解释?”
李响一副行得正坐的端的模样,“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我办的都是朝廷吩咐的事,从来没有做过半件越矩的事情。”突然仿佛想到什么似的,非常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除了,除了喜欢喝酒不付钱以外……”
“当真?”沈梅霖说道。
“千真万确!”李响仿佛也所言不假。
“有何证据?”沈梅霖也不傻,事情并不是你上下嘴唇一碰说不是你做的就不是你做的了,说什么话都要讲究真凭实据。
“证据自然是有的……”李响说到这里时,还低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打哆嗦的知府大人,冷笑了一声,接着说:“不过现在不在我身上,在我的府内。”
沈梅霖被他的话弄的有些啼笑皆非,“如此说来,岂不是毫无凭证了?昨夜贵府不是已经化为灰烬了吗?”
知府大人紧皱的眉头稍微平复了一些,整个人也逐渐放松了起来,伸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这果然是做的怪事太多了,心里总会不经意间就感到害怕。李响对于他的举动也都看在眼里,只不过不想拆穿他而已,嘴角的弧度更是加深了对知府大人的讽刺,“这个,当然不是,如果没有了的话,我也不会说出口。”
“你不是说都在你的府内,可是你的府邸昨夜不都被烧毁了吗?”沈梅霖并不明白他所谓的证据尚且还存在是个什么意思。
李响点了点头,“没错,我的府邸是烧坏了,可是证据却没有毁坏……”说到一半突然看向知府大人,“知府大人,是不是让您失望了?”
知府大人本来就一直战战兢兢,突然听到有人在喊自己,所以不免反应大了些,“啊?”他擦了擦汗,说道:“今,今日天气有些热。不对,我失望个什么劲,这跟我有什么关系?烧你房子的人是葛贤。”
李响道:“烧我房子的是葛贤没错,可是幕后你的功劳必不可少!”
“这话怎么说,我为什么要烧你的房子,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烧我房子对你来说没有好处,但是房子里的东西如果没有了,那对你来说可是天大的好处啊。”
“你的记录?”不等知府大人反驳,沈梅霖立刻抢先说道。
李响笑了笑,说:“姑娘聪明,就是我的记录!”
“你,你血口喷人!”知府大人被他说的急了,爬到沈惟敬旁边拉住他的外袍,情绪那是无比激动,“大人,你别听他乱说,我要他的记录有什么用,他这是看罪责无可逃脱,想拉下官下水呢。”
沈惟敬冷冷道:“究竟真相如何,现在我也不好下论断,先让李响将他所做的记录拿过来再说。”随后转头看向冥尘,“冥尘,你去跟李响去将证据取过来。”
冥尘双手抱拳,道了句:“是!”走到李响的身旁,低头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李响,说:“走吧。”李响马上就从地上站了起来,对着沈惟敬行了个礼,“下官告退。”沈惟敬点了点头,李响就走出衙门口,冥尘紧随其后。
“知府大人,你可还有话说?”沈惟敬说道。
知府大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将头抬起了,“我…”但是即刻就低了下去,“下官无话可说,因为现在下官说什么都不会有人相信我,我怎么可能让人去烧他的府邸呢?”到底是知府大人,不愧老谋深算,这样一句话就将话题又带到了纵火案上面,片刻都没有提征税这件最重要的事情。
沈梅霖这次都看出了他的目的,可见他的技巧也不是那么深,“说的不是你找人纵火这件事,而且你后面的目的。”
“目的?我能有什么目的?”
“那谁知道你的目的,不过就你这个样子,肯定没憋什么好事!”沈梅霖被他气坏了,竟然也口不择言起来了。
沈惟敬对此也不加阻拦,毕竟就现在的情况来看,沈梅霖并不会坏事,而且听着她跟知府大人之间的谈话还会给生活增添一些乐趣,要不然就单单在这里等也实在太无聊了吧。
知府大人对于沈梅霖也没有什么办法,但是态度还是非常坚定的,就是死咬着自己没干就对了,“姑娘这话不能乱说,你们昨日受了冤屈心里很不好过,今日怎么能够诬赖于我呢?难道不知道有句话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吗?”沈梅霖刚想发怒,又接着说:“不信你问问在座的各位,我可曾指使他们去烧税官的家?”
沈梅霖冷笑,道:“你以为我傻呀,你在这里,百姓怎么敢说实话,如果说你半句不好的话还怕你日后报复呢。哼!”
“你这个姑娘,好生气人,我是堂堂知府大人,又不是土匪头子,怎么会有动不动就报复之说。”
沈梅霖也不想跟他过多的纠缠,只好走到沈惟敬身后跟忘忧进行了一番吐槽,“忘忧,这小老头比我还要不讲道理,真是气死我了。”虽然语气很低,但是公堂上的所有人还是可以清清楚楚的听到。
忘忧立刻安慰道:“小姐,咱不气,不要跟这种人一般见识,最后气坏的还是自己身子,多不划算。”说完还对着知府大人做了个鬼脸。
“你…”知府大人被她给气的半天都没有说出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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