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化兴本意交给审问室处理,谁知许元朗亲自打来了电话,这个俞勒与许家竟然还有关系。
王化兴敬重许元朗是政府前辈儿,才答应放过俞勒一马……
此时,俞勒心里有了底,既然是许元朗出面保得他,那一定就是许钦明帮的忙。
正这样想着,处长说了:“许家的车正在大楼外等您……”
处长的手下送来了俞勒被扣押的外套和手枪,俞勒穿上后,拍了拍处长的肩膀说:“拿一份钱做一份事,我不怪你们。”
“是是是。”处长说:“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其实你们的人如果对我下手再狠一点……”俞勒说:“说不定,我就招了。”屈打成招也是招。
处长通过俞勒似笑非笑的眼神,心里也清楚了,他们这回是把这位俞秘书给彻底得罪了。
得罪了他,就等同于得罪了许督军,处长觉得自己以后升官发财似乎几近无望了。
俞勒从政府大楼走出来,他摸了摸外套兜里的香烟和打火机,还好没有在打斗中丢失。
他点了根烟抽着,听到车喇叭的响声,抬眼望去,看到了许家的车。
俞勒叼着烟走到车旁,开门上了副驾驶座,他回头看着后座的李淮南,说:“我没让你救我,这不算欠你人情。”
“当我还你。”李淮南说。
“怎么着,想这么就把人情全抵消掉了?”俞勒笑着说:“不过,我想问问你,什么时候又给我安排了秘书的工作?我不是你的保镖吗?”
又说:“里面的人一口一个俞秘书,我以为他们在找谁,原来是在喊我。”
李淮南说:“杀人都能认错人,保镖这工作不适合你,也许你能胜任文职工作。”
“你不是也看错了吗?”俞勒说。
“我是失忆的人,你能跟我比?”李淮南说。
“你可不像失忆了。”俞勒干笑道:“谁知道王化兴那个王八蛋还有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哥哥!还是个司令,我昨天差点勒死燕城的司令,我去。”
“你知道吗?他们还怀疑我是曙光会专门派来暗杀燕城政要的杀手。”俞勒说:“你看我像吗?”
“像。”李淮南说。
俞勒自己把天聊死了,他转移了话题道:“大恩不言谢,以后我做牛做马报答你。”
“不需要你做牛做马,做好秘书的本分就好。”李淮南看他脸上被打的淤青,投给他一瓶红花油。
俞勒接住了。
李淮南说:“无论是王化兴还是王化宇,以后你都不要再动他们的念头了。”
“我明白。”俞勒说。
这种事情再一不再二,这回王化宇能放过俞勒就是卖了许家很大的面子,如果他再去杀王化宇的弟弟,王化兴就不会再善罢甘休了。
“其实,知道王化兴那王八蛋的哥哥是燕城司令之后,我反而不那么厌恶他了,杀不掉也得罪不起了。”俞勒这么说着,开着玩笑给自己台阶下。
李淮南说:“还有你不敢杀的人吗。”只分俞勒想不想,愿不愿意而已。
李淮南想起了在南京海军俱乐部里,俞勒下的狠手,死在俞勒手下的人,也是跟王化宇差不多的官衔。
其实,李淮南能猜得到俞勒在曙光会做事,专门暗杀政府政要高官。
可他并不知道,俞勒来燕城也是为了执行任务,要杀的就是李淮南的父亲,燕城督军许元朗。
李淮南跟俞勒说:“我父亲给我安排了一份工作。”
“豪门少爷还需要出来工作?我还以为每天灯红酒绿,醉生梦死呢。”俞勒笑着说,其实他想说的是李淮南的伤情刚好怎么就要忙着工作。
李淮南知道他想说什么,顺着他说道:“豪门少爷也不是那么好当的,不能给许家脸面上抹黑。”
俞勒问:“什么工作?”
“军法处处长。”李淮南说。
俞勒擦着红花油的手一抖,说道:“行啊,这么快就进政府高层了……不愧是亲爹。”
又说:“怪不得那些人这么尊敬我,原来我现在是许长官的秘书,他们肯定以为我是你面前的大红人。”
李淮南并没在意俞勒的打趣,解释说道:“前任军政处顾问苏佑被调到了南京任职,他离开后,军政大楼里人事产生巨大变动,才有了军法处处长这么一个空缺。”
李淮南其实也有一些意外,许元朗会给他安排这么重要的工作,看来是想要培养他。
“你什么时候就任?”俞勒问道。
“明天。”
“那我们现在去?”
“去找一个人。”李淮南说。
俞勒没再问下去,心里以为他要带着自己一起去找他的女朋友苏梨,昨晚,他们就相见了不是吗?
可俞勒猜错了,李淮南要找的人并不是苏梨,车也没停在苏家门前,而是停在了一所学校前。
俞勒开门下了车,问道:“来学校找什么人?”
李淮南没说话,俞勒会意跟在了他的身后,自己要尽一个随身秘书的本分,在外面,话不能太多。
李淮南实际上是来找李相望的,他今后回了许家,就是许钦明了,他不再是李淮南,可是却放不下养育过自己的奶奶的死因。
这件事,他的舅舅在清楚不过,李相望一直瞒着他,曾经说过,让他永远离开燕城,才肯告诉他。
如今,李淮南有了一定的身份与地位,就算是逼着,也要让李相望把这件事情清清楚楚的说明白。
李淮南进了燕城女子高校的办公大楼,接待他的是孙秘书。
也不知怎么着,似乎是一夜之间,全燕城的人都知道李淮南回了许家的事情,现在孙秘书也称呼他为许少爷。
俞勒因为脸上有伤,本来身份是李淮南身边的俞秘书,可现在看起来着实像个凶狠的打手。
孙秘书通报后,将人请进了校长办公室。
这是李淮南久别一个多月后,与舅舅李相望的初次相见,李相望很惊讶,他其实是以为他死了……
李相望看了看李淮南,问道:“这段日子,去哪了?”
以长辈自居,责问的口气。
“去了南京办事,中途除了差池。”李淮南轻描淡写道:“好在并无什么大碍。”
又问道:“舅舅近来可好?”
听见李淮南突然喊了他一声舅舅,李相望一时有些无所适应,招呼李淮南与俞勒坐下。
李相望说道:“淮南……”
李淮南提醒道:“舅舅,我的名字是许钦明。”
李相望问:“你果然回了许家?”他以为外面纷纷扬扬的传言是假的。
李淮南不是一向最恨许家?他为何又会这么乖地回去?认祖归宗?
还是另有隐情?
李相望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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