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苦主与证人
等到顾允南牵着曾小福的手再次来到大理寺府衙时，两人心里不知道想了什么，都露出了难以捉摸的表情来。
而围观的百姓，还是之前那一批。
不过认真去找的话，就会发现，上次为大伙科普的那个少年此时并不在人群里。但是围观百姓并没有注意。
堂上正中间坐着的，是那天跟随顾允南一同过来的刑部尚书李大人。
左侧是一位没见过的白胡子老者，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让人觉得深藏不露。
想来，这位应该就是督查院负责监察的御史中丞，曾御史了。
只是不知道他是哪一派的人了。
曾小福这样想着。
察觉到了曾小福的打量，那位曾御史朝着曾小福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算是打了个招呼。
而那位李大人也朝着她颔了颔首。
曾小福有些不明所以。
难道这两个人都是允南手下的？不然他俩怎么会对着自己打招呼？虽然不大明显。
也难怪曾小福搞不清状况，那天顾允南进来前她就已经意识不清了，等到顾允南来到她身边时，她更是直接陷入了昏迷。当然对这一切都不清楚咯，她怎么可能想得到，在她看来其貌不扬的令牌，居然来头那么大，更是能给她带来意料不到的便利！
可是，如果她知道了，也不会有后来的那些事情了。
就在曾小福搞不清状况的时候，有衙役搬来了两把椅子，一把放在堂下正中，一把放在了李大人右侧。
椅子放好后，御史大人居然起身来到右侧坐了下来。
顾国是以左为尊的吗？了解了。
想来他们一开始没想到顾允南回来旁听吧！
那自己旁边这把椅子？是给她坐的？应该是吧，毕竟现在只有自己在这。
看来自己这是沾了顾允南七皇子身份的光啊！
苦涩的笑转瞬即逝。
看着堂上三人，曾小福还是坐了下来。
既然有椅子，总不能强撑所谓的骨气，傻愣愣的站着吧！曾小福一向见好没有不收的。
由于之前围观百姓都得知了这个女犯人来历不小，此时都格外安静的不敢议论什么。尽管大伙都对曾小福十分好奇，好奇她当初被打得血肉模糊的脸，究竟是如何在五天时间就恢复得毫无瑕疵。
就在李大人准备开堂时，围观百姓中又传来了骚动。
由于响动有些大，曾小福也忍不住侧目。
原来是她做过售后的那几家老板们，纷纷带了一帮子人过来，霸占了可供围观的那一块地近三分之二的位置。
曾小福摸不清他们是来给自己助威的，还是纯粹来看戏的，但是功夫得做足。
于是，曾小福朝着他们露出了感激的笑容来。
看见曾小福的笑容，几个老板反应不一，不过也就转瞬而已，随即都露出了最诚恳的表情。
要不是曾小福看得仔细，或许还真认为这群人全都是真心来助威的呢！
回过头，曾小福没有心思去在乎到底谁是真心谁是假意，认真等待着马上到来的刑罚。
李大人先是清了清嗓子，而后一拍惊堂木。
顿时整个审理大堂一片肃静。
眼看着达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李大人正式开始今天的审讯了。
“堂下之人可是曾小福？”
有了先前的教训，曾小福学乖了。
而且眼前这位大人也比之前那个不知道叫什么的大人，让人觉得舒服许多，不要问为什么，那只是一种直觉。
曾小福直觉认为这位大人不会诬陷自己。
“回大人，正是。”
“现在有人状告你隐瞒身份强行霸占他人家产，强占他人子女，逼迫刘家村村长为你更改户牒信息。
更是以女子身份抛头露面，出入各府应承。
本官所说以上罪状你可承认？”
“我认？我认什么？我只承认我确实不是男人，改户牒……是我强迫的。
至于霸占他人家产，强占他人子女？完全是无中生有的事！
我承认隐瞒身份不对，可是，谁规定女子就不能经商应酬？
我想知道是谁告的我！麻烦大人让告我的人一同来到堂上与我对峙！”
曾小福先前始终想不通到底是谁告的她，为了什么。
现下听见这些莫须有的罪名，曾小福倒是猜到几分告状的人是谁了。
“这是自然，本官早已把苦主与证人带到了后堂，先前只是碍于身份没有把他们带上来。
来人！传苦主与证人！”
碍于身份？什么鬼？
曾小福发现自己好像有些听不懂堂上那位大人的意思。
还没来得及想，就有衙役带着几个人过来了。
其中有两个人，好像是被拖着走的？
等到那几人到了近前，曾小福还是不大看得清被扔在地上的那两人的面目。
唯一靠着自己行走的那人，曾小福倒是看清楚了。
不就是刘家村的村长吗？
他……为什么会来这？
曾小福没有机会自己问，因为村长全程低着头，都快垂到肚脐眼了。
加上此时是跪在地上，一眼看过去，整个人蜷成了一团。
明明是一个正值壮年的汉子，哪能佝偻成这样？一定是觉得有愧于我才会这样的。
难道，有人威胁了他什么？
好歹她之前也在刘家村待了那么久，村长是什么样的人，她还是有点数的。
当下不动声色，却看了顾允南一眼。
顾允南一直注意着曾小福的一举一动，当下看见她的眼神，心领神会的叫来一个侍卫，耳语了一番。
那侍卫看了村长一眼，风风火火的离开了。
被扔在地上的人有些艰难的爬了起来，改趴为跪。
两个人都十分瘦弱，加上浑身褴褛，脏兮兮的衣裳不知道多久没清洗过了。曾小福一时想不起来她什么时候有得罪过这样子的人。
原本她还以为是汪……
就在曾小福在回忆里搜寻的时候，其中一个看上去稍微骨架大些的人朝着曾小福露出了一个既畅快、又怨恨的眼神。
曾小福一直在看着他俩，自然没有错过他这个眼神。
结果越看越熟悉，可一时就是想不起来自己到底认不认识他。
而堂上的顾允南在看见那人抬脸的一瞬，竟然露出了追悔莫及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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