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汪鑫年的证据
“堂下所跪何人！”
李大人拍响惊堂木，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包括那个眼神奇怪的“乞丐”。
“回大人，小人名叫汪鑫年，旁边这个是小人妻子，名叫李兰兰。”
那人的嗓子不知怎的，说出的话沙哑的厉害，但曾小福还是听清楚了他所说的内容。
怎么会！记忆中的汪鑫年虽然其貌不扬，好歹也是一个身强体壮的汉子啊，甚至体形比一般人还要胖出不少来。曾小福怎么想，都想象不出他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模样的。
眼窝深陷，脸皮松垮的挂在那，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下面的骨头形状。头发看不出本来颜色，像一团干枯的杂草倒扣在脑袋上，甚至还能看见有生物活动的身影。肤色更是谈不上什么区分出颜色来，脏污堆积的程度无法描述，大部分皮肤被掩在乱糟糟的头发下，也着实看不大真切。
看着他跪在地上那样子，仿佛风一吹就能被掀翻。
而他身边的李兰兰，全程没有看曾小福，也没有任何声响，存在感几乎没有。不过不用看她，大概也知道她现在成了什么模样，按她现在的身形来看，怕是比汪鑫年还要凄惨。当初那一身的肥肉也不知经历了多久的食不果腹才能消失得这么干干净净。
按理说，这李兰兰家不是有家赌坊吗？怎么着，也不至于变成这样啊。
难道赌坊垮了？
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理由比较合理。
到了这时候，曾小福还有心思去琢磨他俩变成这样的原因，也真不知道该说她心大还是爱管闲事了。
“汪鑫年，可是你要状告你旁边坐着的曾小福？”
“是的。小人要告她侵占小人家产田地以及强行带走小人唯一的女儿。”
曾小福斜晲着他，冷冷开口。
“所以，你就是今天的苦主了？”
没等汪鑫年开口，曾小福又继续问道。
“你说要告我，我没什么说的，可你好歹要拿出证据来啊！你不会认为，就这么空口无凭的瞎说一通，我就能认罪吧？”
“你……”
时隔多年再见，曾小福依旧没对汪鑫年有任何改观，甚至是更加厌恶了。
以前好歹还有做人的底线，现在，呵呵，这明显就是准备来勒索了。
对于这种人，又何必给他留什么脸面？
堂上李大人听见曾小福说完，点了点头看向汪鑫年。
“曾姑娘所言极是，你如若要让本官相信你的说辞，还需拿出有力的证据来才是。”
汪鑫年哪有什么证据呢？所幸汪来甜如今不在这，只要一口咬死这一点就好了。
“证据？这么多年了，所有的证据都被你处理的干干净净了，我能拿什么证据？不过，就算你做得再好，也还是有没顾虑到的东西。”
“哦？”
“哦？”
曾小福和李大人同时好奇起来。
她没顾虑的的东西？那是什么？
“来甜，证据就是来甜，我的女儿来甜。当初她还那么小，你看她懵懂无知，就趁着我不在家，用甜言蜜语霸占了我的家和女儿。”
“呵~”
曾小福轻笑一声，她还以为自己真有什么能被他当做证据的东西在手上呢！
汪鑫年之所以这么嚣张是有原因的，她知道汪来甜一直没人找到，既然没找到，就代表她不可能来当堂对峙，不对峙，谁又能证明她到底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跟着曾小福的呢！
汪鑫年看了一眼村长，不由得咧起了嘴角。
“村长，来甜是我女儿吗？”
莫名被点到的村长看了一眼曾小福，又极快的缩回了视线。
“是。”
声音虽小，到底是承认了。
“李大人，我可是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啊，你可得给我讨回公道啊！”
就算不能让那狡猾的女人得判死刑，也得让她褪掉一层皮。
这是那个说要帮自己的人咬牙切齿说出来的原话。
不过汪鑫年没打算做到那一步，他要求不高，能把那女人手上所有的东西全弄到手，他就满足了。
“曾姑娘，这……”
李大人拿不准主意，竟然开口问起曾小福意见来。
他右边的御史大人却紧接着开口。
“李大人！审案就该有审案的规矩，你如何问起了犯人的意见？”
李大人一脸尴尬。
而顾允南则开始似笑非笑的盯着御史大人。
可那御史大人却老神神在在的看着台下的一干人等，连个余光都没往顾允南那边瞟一下。
鉴定完毕，这御史大人不是顾允南的人。
曾小福在心里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话可不能这么说，若是审案时只听苦主所说，压根不去在意人犯的感受，岂不是单方面的决断了？这样子又能得到多少真实情况呢？”
曾小福看着御史大人说道。
“曾姑娘说得没错，不过本官刚刚所说，并不是说不能让人犯回答，而是说李大人竟然去问你，该如何进行。这不就本末倒置了吗？审案的去问被审的，这倒是头一回听见。”
御史大人说完，还抚了抚颌下的长长的胡须，脸上仍旧是之前那副笑容。
“别介，人家李大人话都没说完，您老倒知道他要说什么了。看来两位大人关系很好嘛，都到了心意相通的地步了。”
曾小福哪能让帮自己的人受委屈，当即怼了回去。
御史大人没有回应，还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
李大人擦了擦头上的汗，一时压力有些大……
既然那御史大人不再找茬，曾小福就准备好好和那汪鑫年斗上一斗了。
“人家村长只是承认了来甜是你女儿而已，你就在这喊冤了？我也没否认来甜是你女儿啊。不过，你怎么现在才记起来你有这么个女儿呢？
之前干什么去了？
来甜和她娘连饭都吃不上的时候你去哪儿了？
来甜她娘躺在床上疾病缠身的时候你去哪儿了？
来甜她娘没了，九岁的来甜没钱没力安葬的时候你又去哪儿了？
回答不上来？要不要我替你回答啊？
来甜两母女没饭吃的时候你在赌坊大鱼大肉；来甜娘得病的时候你在和赌坊大小姐卿卿我我；来甜娘没了的时候你忙着分户出去好入赘去那大小姐家里。
怎么了？现在那赌坊大小姐家也被你败光了？你无处可去了？现在想起来你还有个女儿了？”
曾小福忍不住内心的暴虐，刘小玉的死是她心里过不去的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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