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暗流涌动
无根的雨,萧瑟的景,多情的人,无情的人,伤感的情,闲适的日子,就就这样随着一朵花开的声音,孕育着,也消亡着……
楚苒就这样过着,盘算着,想着“该走了”……
梁焓还是一样,日日来看她,只是不似从前那么没脸没皮,好像也不爱说话了……
梁晔在回大梁的路上,长路漫漫,归途凶险,漫卷黄沙,马蹄声响,借刀杀人……
所有的人都在既定的路途中,渐行渐远……
同梁焓的狩猎之约,楚苒如期而至。
主角未到,狩猎未开始,座下的王国公卿,小姐公子们都相谈甚欢。
听梁焓说过此次狩猎是由大皇子举行,那么这位大皇子自然是今日当之无愧的主角。
之前从未听过有关于这位大皇子的事,只知道天烬国皇帝纳兰禇子嗣并不多,膝下一儿一女,大皇子纳兰兴还有前几日举国为之欢庆的永安公主。
这独独一个皇室男丁,他日必定是这皇朝之主,楚苒心中暗自忖度着这大皇子还是如何的神采。
梁焓坐在一旁,对于不时来交谈的官员、公子、小姐浅笑逢迎。
“大皇子到”大帐外宦官的一声高响,引得帐内的人纷纷将目光投向帐门,紧接着众人皆起身而立,楚苒也不自觉跟着众人对帐外之人表示敬意。
只听得一声大笑,营帐便被人从两旁掀开,刺目的阳光陡然穿过那人的身躯射了进来,楚苒不自觉用手遮了遮眼。
众人纷纷行礼道:“殿下万安”
那人依旧笑脸盈盈道:“众位都坐吧,此次是本皇子来迟了,害的大家久等了”说着,步履稳健的做上了营帐的上方席。
这下方众人也排班列坐,收起了方才的高谈阔论,针锋相对以及逢场作戏,正襟危坐似是听候调遣。
想必这位储君平时的做派,该的采取的凌厉政策,不然这坐下众人,怎会如此惧怕这位尚未登基的皇子?
楚苒心中正想着,听得那大皇子纳兰兴对一旁的随从问道:“人都到齐了吗?狩猎可否开始?”
那随从在一旁战战兢兢道:“还有驸马爷和永安公主未到”只见纳兰兴,面带微笑,可还是把那随从吓得连忙跪地求饶。
纳兰兴却道:“此时与你何干,何故要你跪地求饶,再者言我这位妹夫,军务繁重,狩猎之事来迟一时半刻又有何妨,众位看在我的面子上可不要为难于他们小夫妻”。
众人面面相觑,这大皇子一反常态的作风,让众人疑惑不已。但是他们也明了这皇室之事,本就没有因果,只有是非,纷纷应和道:“殿下所言极是,臣等受教”。
看着身旁一言不发,埋头倒酒的梁焓,楚苒才暗暗舒心“原来不止我一个人觉着,他们这戏演的有些拙劣”……
假是假了点儿,只不过只要不会殃及池鱼,楚苒觉着这戏还可以看一看……
“公主,驸马爷到~”
话音未落,永安公主和驸马爷林洱款款入内。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两位后来者身上,似乎所有人都在期待着他们接下来的说辞。
驸马爷一脸无奈行礼道:“来迟了,在下跟诸位道歉了,实在是有要事缠身”。
这下方坐着的人,都不发一言,顷刻大皇子起身,亲自走过来扶起了驸马爷道:“有谁不知道驸马爷终日劳苦,来我们天烬国短短数月,便屡立奇功,这帐内之人,无不佩服至极,我们徒有倾佩之情,却无出手之力,实在是惭愧,今日等你片刻又有何妨?”大皇子的这一番客套话分明是笑里藏针,忌惮这位短短时间便深受君民赏识的人,如今还成了他的妹夫,却没有臣服他之意。
大皇子纳兰兴扫向众人,问道:“诸位倒是说说,本皇子所言是否属实?”
帐中之人大都随声附和道:“殿下所言句句属实,臣等不敢责怪驸马爷”
纳兰兴听罢笑对林洱道:“如此赶紧入坐罢,狩猎马上开始了,可不要再因为你,拖延了时辰”。
林洱应道:“多谢殿下赐座”便拉着永安公主,入了坐。
楚苒目睹着今日这场戏,看来他在这天烬国也是危机四伏,树敌重重,若是如此,那她是不是不该如此唐突来寻他,此刻的心就像是无心弹错了的曲子,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怎么了,脸色泛白”梁焓看着楚苒好似有点不舒服。
“啊~没事”楚苒这才回过神来。
一声锣鼓声震的楚苒一惊,紧接着大皇子带领众人出了营帐,楚苒躲在梁焓后头,并不想突然有个什么意外将近,得罪了哪位公卿,一不小心,大难临头。
眼看,随从送来一把弓箭,纳兰兴在众目一下,拉弓,箭突然离弦,直冲云霄,一声飞鹰的惨叫,伴随着众人的笑声,一只黑鹰落地。
“来人啊,给本殿下捡回来”纳兰兴随手一挥,随从立马听命。
人群中有人道:“大皇子真的好箭法,这第一箭就射下万里飞鹰,看来今天狩猎大皇子该是当之无愧的头功,还有谁能跟大皇子相提并论呢”。
“好!说的好!赏”这一番恭维之词,看来十分受用,说的纳兰兴更加神采飞扬,想来这赏赐必然是少不了的,说不定还能凭着这拍马屁的功夫,加官进爵。
对于这些楚苒自小司空见惯,只是觉着这表面功夫做的如此之足,甚是无聊。
“开始吧”大皇子一声令下,成群的骏马出现在眼前。
为首的公公道:“殿下说,诸位自选骏马,狩猎比赛马上开始~”
“要上马吗?”梁焓问道。
“我不会狩猎”楚苒怯怯道。
“我教你”梁焓将楚苒扶上了马。
“驾”还没反应过来,一匹黑色的骏马就飞驰起来。
楚苒也见怪不怪,左右上次也是这样,不经她的同意就将她拉上了马。
楚苒急忙道:“喂,我们好像离他们有点远了”。
梁焓道:“我知道你不想跟他们呆在一起,再者说,今日设的这个局本就与我们无关”。
离开了喧嚣之地,在这狩猎场丛林密布里,惬意的闭上双眸,感受着夹杂着泥土芳香味道的清风缓缓吹过,稀疏穿过树叶的暖暖阳光,缓缓舒了一口气,也是十分的惬意。
突然一只麋鹿打破了这份惬意,还挺悠闲的在他们眼前觅食。
梁焓作了手势,示意她不作声,抬手拿了背在马背上的弓箭,只是那麋鹿过于灵光,似是感到了威胁,立马窜走了。
楚苒按下了梁焓正准备拉弓的手。
“怎么了?不忍心?”梁焓笑道。
楚苒看向梁焓道“那倒不是,只是觉着这狩猎场杀戮太多,我们就没必要再造杀戮了”。
“咕咕~”这肚子不听话的叫了,都怪这几日茶饭不思想着许多事,楚苒觉着有些不好意思。
“好吧”下了马笑道:“前方有歇脚的地方我们去歇会儿吧”。
楚苒点头,梁焓将马拉到一座小木屋门前,系上马,将楚苒安顿好,便自行出去寻些果实给她解渴充饥。
楚苒拿着梁焓留给她的匕首,说是怕有蛇兽闯入,进门那一刹那,一支利箭穿入木门,力道极深。
楚苒本以为是旁边狩猎之人的无心之举,眼神一瞥却无意附在上面的布条。
楚苒先是一愣“何人?”,这才用力扯下箭矢,拿下布条一看,顿时五雷隆顶,不知所措。
这上面不是字,是符号,是从小在南国和皇兄玩的文字符号。“当真是他!”那面清清楚楚写着,明日未时相约。
“到底是怎么回事?”心下想着,却顿时杂乱毫无头绪。
梁焓这边寻了半天,才寻到了几个野果,又采了一株路边盛开野花,私心想着送给楚苒,说不定还能寻她一笑。一回来,入眼便见楚苒愣在那里。
“出了何事?可是被什么伤到了?”梁焓赶紧跑过去,扶了她的肩问道。
“我没事”楚苒抬头,看见梁焓满眼担忧,扯出一个笑容,不想他人担心。
忽然门外传来声音道:“梁公子,大皇子让我寻你半天了,他们都回前面营帐了,许久未见你,怕你掉了队,出了什么事”。
梁焓冲门外喊道:“我没事,你先回去告诉大皇子有劳他挂心了,我马上回去”。
“那奴才先告退了”听着脚步声走远~
楚苒疑惑道:“才过了不到两个时辰,这狩猎比赛怎么进行的如此之快,毫无乐趣”。
梁焓笑道:“这你都不明白吗?狩猎场并不是为了狩猎,今日只是大皇子设的局既拉拢人心,又给这位新晋驸马爷一个下马威,听说在朝堂上这位驸马爷经常在政见上同大皇子针锋相对,还有几位顽固大臣相支持,所以今日大皇子的意思,是要借狩猎之名,让到场的所有人都看到,他,才是皇储,是未来的君主”。
楚苒感叹道:“看来我们跑的远远的,想必,是错过了一场场刀光剑影的好戏了”。
梁焓看着她的脸笑道:“你想看吗?”
梁焓的问题,楚苒回他一笑……
上马,回了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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