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家务事
虽然夏术早就听过辽国太子的大名,但百闻不如一见,今个儿总算瞧见了真人,发现这慕容恪的轮廓生的极深,五官极为俊美,身上带着一股寒意,让人不由心生敬畏。
因为易清河身上也带着四分之一的辽国血统,夏术对辽人并无多少排斥,只是怨恨他们在秋冬之际总是进犯大业,手上沾满了无辜百姓的鲜血,好在近年来互市一直在边关开着,即便有小股辽人作乱,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感受到夏术的视线,慕容恪一转头,就对上了夏术的脸。
夏术与赵曦是孪生姐妹,五官生的一模一样,若是头一回见到她们两个的人,定会忍不住心中的惊异,仔仔细细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番,恨不得将她们姐妹二人区分开来方才作罢。
但这慕容恪却有所不同,只淡淡的看了夏术一眼后,便再次将眼神放在了赵曦身上。
男人的目光十分放肆,也十分露骨,里头带着势在必得的意味儿,好像赵曦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般。
来参加宫宴的人身份都不算低,赵曦可不愿在这些人面前丢了脸,装作没感受到那两道刺人的目光,赵曦低着头,雪嫩玉手端起酒盏,轻轻晃了晃里头呈淡黄色的酒液。
这酒水乃是用新摘下来的桂花酿制而成,酒里带着馥郁的桂花香气,喝进肚后并不辣喉,反而会有一股暖意缓缓升起,不少女子都喜欢桂花酿这种香甜绵长的滋味儿,在宫宴时也会稍稍喝上几杯。
不过夏术自己的酒量并不好,虽然称不上沾酒就醉,也差不了多少了。所以即便她对桂花酿十分垂涎,也没有动手。
赵曦却不同,那日她被慕容恪带到了驿馆之中,外人以为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但实际上她中了催情香,虽然那药忍上一整夜药力也会过去,但慕容恪就在她身旁,两人虽无夫妻之名,但却不知道一起共赴了多少次云雨。
慕容恪对赵曦的身体十分了解,甚至于比她自己都清楚,在这人的一再挑拨之下,赵曦便又跟他来了一回。
等到药性消褪之后,赵曦恨不得狠狠往自己脸上甩一耳光,飞快的穿上衣裳,刚将自己打理好,鸿胪寺卿宗无源就来了。
宗无源可是个老狐狸,也不知道那人是否看出了什么没。
越想就越是烦躁,赵曦一仰头,将酒盏中的桂花酿直接灌进了喉咙里,喝完一杯后,她仍觉得有些不过瘾,拿起酒壶又倒了一杯。
连着喝了三杯之后,夏术也看不过去了,赶紧按住了赵曦的手,看着女人平时里清亮的杏眸,此刻透出了几分迷茫,明显就是喝醉了。
夏术怎么也没有想到,赵曦的酒量明明差到了这种地步,竟然还敢折腾自己,好在她醉酒后十分乖巧,也不胡言乱语,只老老实实的坐在了八仙椅上,一张小脸儿仿佛红玉雕琢一般,嫩生生的,煞是好看。
慕容恪看着对面的女人,只觉得浑身上下像是有一把火在烧般,他喝的酒比赵曦更多,面色虽然不变,仍是一派沉凝,但脑海中却想起了之前在关外时,他用口给女人哺酒,赵曦呜呜咽咽的推拒着,偏慕容恪是个强硬的性子,只几口女人就醉的神志不清。
清醒时赵曦知道自己是郡主,一想到被辽人困在了关外,过的如同奴仆一般的生活,她的心里就越发难受,整个人也冷的如同寒冰一般,不带一丝鲜活气儿。
但酒醉之后,小女人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小脸红扑扑,会用那双纤细的藕臂环住慕容恪的脖颈,小嘴胡乱的亲着男人的唇,好像还沾着露水娇艳欲滴的玫瑰般,简直要将慕容恪的魂儿都给吸过去。
越想就越是心焦,慕容恪只觉得一股热流弥漫到了四肢百骸之中。
他现在希望宫宴能快点结束,到时候也好将小女人直接带回驿馆之中,好好疼爱一番。
殿中的伶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偏偏慕容恪对场中的歌舞并无半点儿兴致,若不是他是今日宫宴的主角,恐怕早就拂袖离去了。
赵曦一双杏眸半睁半合,整个人已经神志不清了,小脑袋一点一点的,索性德阳殿大的很,也没有多少人一直注意着赵曦。
夏术在旁边看着自己的好姐姐,不敢有丝毫放松,也不知道究竟等了多久,宫宴终于结束了。
今日只是宴席,并不谈国事,所以宫宴结束后,众人便可坐在马车上,直接回府去了。
夏术身后的召福一把将赵曦给搀扶了起来,别看召福生的瘦小,赵曦比她高了近半个头,这丫头的力气却大的很,扶着一个人仍能健步如飞。
走出德阳殿后,冷风一吹,夏术的神志也不由清醒了几分。
她看到站在殿外的易清河,男人身上穿了一身飞鱼服,如同往日一般英挺俊美,此刻靠在廊柱上,抱臂看着她。
夏术没来由的红了脸,几步走到了男人身边,小声的嘀咕几句,刚想把赵曦也一同带回易府,就看到生了一双蓝眼的慕容恪大步走了过来。
“玉曦郡主。”
听到动静,夏术回过头去,看着这位辽国太子。
“太子有事?”
慕容恪点头:“把赵曦给我。”
夏术皱了皱眉,艳丽的脸上露出了些恼怒之色:“太子殿下,你须得记住,此处是大业的皇宫,并非你辽国的土地,赵曦是郡主,你可得自重。”
夏术的脸生的与赵曦一模一样,慕容恪也不愿对着一个女人发火,直接道:“不管在大业还是大辽,家事就不由郡主您插手了……”
说着,夏术都没看清这人是如何动作的,只觉得眼前一花,原本被召福抱在怀里的赵曦,此刻已经被慕容恪结实有力的手臂搂着。
此刻赵曦醉醺醺的,因为身体对慕容恪太过熟悉,此刻被这个男人抱在怀里,她不止没有半点儿排斥,反而还像是只猫儿般,在男人的胸口处蹭了蹭,红润润的小嘴儿里发出舒服的咕哝声。
夏术本想将人给要回来,见到这一幕时,也不免有些尴尬。
趁着这档口,慕容恪二话不说,直接将赵曦抱在怀里头,上了马车。
夏术看着马车很快跑远了,气的狠狠跺了跺脚,冲着易清河道:“你快去把赵曦给抢回来,万一、万一她被欺负了怎么办?”
易清河神色淡淡:“孩子都有了,还怕什么?”
被这话堵得心口疼,夏术想到韬儿那双幽蓝的眸子,简直跟慕容恪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两人一看就是父子,还真想慕容恪所说的一般,这是他们的家务事。
跟着易清河上了马车,夏术折腾了一整日,头上戴着颇有分量的头冠,压得她脖颈又酸又疼,脑袋都有些昏沉。
易清河伸手将女人头上的珠钗首饰一点点的取了下来,用带着粗茧的大掌揉捏着女人的脖颈,力道不轻不重,捏的夏术舒坦极了,只觉得一股热流顺着易清河的指尖传到她脖颈处,让那股酸麻都消失了不少。
心里感慨习武之人的好处,夏术眯着眼往男人怀里缩了缩,问道:“易昭现在如何了?”
自打知道易昭与凝玉两人做出的腌臜事儿后,夏术整个人都有点反应不过来,她对这种事情也不太过问,全都交给了易清河处理。
看着女人这副懒洋洋的模样,易清河眼中带着笑意,手上的动作不停,十分平静道:“凝玉有孕了。”
“有孕了啊。”夏术咕哝一声,好半会才反应过来有些不对,她一双杏眼瞪得老大,语无伦次的道:“怎么怀孕了呢?这、这孩子究竟是谁的?”
凝玉与易昭有私情之事,府中知情的人并不多,易迟封肯定是不会想到自己宠爱的小妾背叛了她,所以与凝玉肯定如同往日一般,夜夜耳鬓厮磨巫山云雨。
这易昭得了空也会跟凝玉在榻上云翻雨覆一番,如此一来,孩子的亲爹到底是谁,还真有些说不好。
易清河道:“孩子是易昭的。”
夏术小手戳着男人坚硬的胸口,有些疑惑问:“你怎么这么肯定那娃儿是易昭的?”
男人嘴角勾起了一丝几不可察的弧度,薄唇轻轻贴在了女人的嘴角,用牙齿咬了咬夏术柔软的脸蛋,还没等继续吃豆腐呢,就被小媳妇一把给推开了。
“我脸上涂了不少脂粉,你没吃出来一股怪味儿啊?”
夏术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把脸上的口水印子给擦了去,看着易清河没有说话的意思,她顿时有些急了,催促道:“你快说呀!”
易清河不急不缓道:“易迟封早就不能有子嗣了。”
夏术瞪大眼,怎么也不敢相信竟会如此。
“当年大岑氏生易昭时,因为胎位不稳,难产了,请了名医,用了不知多少药材,费了无数的心力,好不容易才将孩子生下来,母子平安,却伤了身子,日后再也不能有子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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