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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宫变落幕

断案娘子:夫君请留步 欢城 6972 2021-04-02 20:59

  这酒坛子之前是用来盛放百年的女儿红的,原本女儿红应该在姑娘出嫁那日开封,但却有不少人家的女儿根本挨不到那个时候,这女儿红也就一直埋在地下。

  即便如此,上百年的女儿红依旧十分难得,因为盖子将坛口盖住,之后炖煮到最后时,还必须用黄泥将盖子给密密实实的给封住了,如此一来才不会有半点儿香气泄露。

  东陵王手里拿了一支小铁锤,轻轻在泥封处敲了敲,他本就是武人,力气自然不小,根本没费什么功夫,便将盖子小心翼翼的给取了下来,一股浓郁的香气极有侵略性的瞬间在包厢中弥散开来。

  明明东陵王与宗无源都吃过无数的山珍海味,但面对这么一坛子龙凤汤,他们也不由口水泛滥,再想一想龙凤汤延年益寿的功效,二人更加迫不及待,用陶瓷的勺子将龙凤汤舀进了碗里。

  也不知道清风居的厨子是怎么做出来的,明明只炖煮了一个时辰,但这汤水的滋味儿却尤为鲜美,东陵王先是轻轻吹了几口气,等着稍稍凉些后才入口,龙凤汤味美醇厚,让他喝的差不点将自己的舌头咬掉。

  包厢内的下人们此刻全都退了出去,在门外守着,包厢中只有东陵王跟宗无源二人相对而坐。

  “也不知道玉玺到底在何处,要是没有那东西的话,就算弄出来一张圣旨,恐怕也是名不正言不顺。”

  东陵王喝了一口酒,神色愤懑道。

  倒是宗无源的脸色不变,慢悠悠的用筷子将蛇肉送入口中,道:“玉玺找不找的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必须快点坐上那个位置,若是抓紧些,一旦生了变故……”

  东陵王摆手,不以为然道:“怎么会有变故?崇德帝那混帐东西受了重伤,能不能熬过来还是两说,即使有易清河百般护着,也没有什么用。”

  见东陵王这副狂妄自大的模样,宗无源觉得有些不妥,他还想再说什么,但看到东陵王这副明显不愿再听的神情,也就识趣的闭上嘴。

  自打他与东陵王成了同一根绳上的蚂蚱后,即使知道东陵王并非明主,也必须一条路走到黑,毕竟东陵王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为了取信崇德帝,他不惜将自己的儿子送到京城。

  说起来元睿泽当真是个可怜的,在云南时虽然有世子的名分,却远远不是东陵王最看中的儿子,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存在只不过是一个弃子而已,但他自己却看不清,以至于到了京城还一样的张狂,被人弄成了废人。

  喝了几口后,宗无源觉得这龙凤汤虽然鲜美,但却有些腻歪,他面无表情的继续喝着,即便不喜也不会浪费,毕竟这东西有延年益寿之功效,哪个人不想在世上多活些年头呢?

  在清风居中用完吃食后,东陵王又进了宫。

  如今除了有一些锦衣卫守着养心殿之外,其余禁宫各处都被东陵王的人手给占据了,也不知道东陵王是如何运作的,竟然会不顾边境的安危,将驻守云南的大军带入京城中。

  他的人远远比禁宫之中的御林军、锦衣卫要多,虽然这些侍卫一个个都是难得的好手儿,说是能够以一敌十也不为过。即使这样,东陵王手下的人也实在太多了,双拳难敌四手,若是硬拼的话,绝无半点活路。

  好在那些军士并没有打算强攻,反倒是想要慢慢将崇德帝给熬死,如此一来,太子并不在宫中,东陵王又是元家人,继位也是名正言顺的事情。

  守在养心殿的侍卫内一个个面带坚毅,即使知道这一仗胜算极小,他们也不会有丝毫退缩,因为这些人自小就是元家的死士,对元家忠心已经成了铭刻在骨子里信条,眼下虽然与那些云南驻军相比力量悬殊,但陛下还在,对于他们而言就足够了。

  易清河走进了养心殿内,平时这些侍卫根本不会进入到内殿之中,只有易清河一个人能进来。

  内殿中灯火通明,原本应该受了重伤崇德帝,此刻正坐在书桌前,手里头拿着兵书,听到脚步声后,抬头一看,看着易清河问:“外面的情况如何?”

  易清河道:“云南驻军还在宫中,也不知道易相那里准备的怎么样。”

  因为宫中被那些军士围得水泄不通,人根本不能离开此处,易清河虽然挂念家中的情况,却无法回去看上一眼,不清楚小媳妇跟小锦宁现在究竟如何了。

  崇德帝问:“东陵王已经上钩了?”

  易清河道:“他去了清风居,喝了龙凤汤。”

  听到龙凤汤三个字时,崇德帝不由嗤笑一声:“龙凤汤,难道他以为喝了那种东西就真能延年益寿不成?当年那火灵库是什么东西,难道他已经忘了?”

  火灵库就是用丹砂喂养长大的公鸡,每日吃上一只,便能让人筋骨强健,崇德帝的父亲以为那东西是好物,每日不断,最后直接暴毙而亡,说起来此事东陵王应该知道才对,没想到他竟然还会弄出什么龙凤汤,真是嫌自己活的太长。

  丹砂虽然是炼丹药的原材料,但人若是将那东西吃进肚后,肯定是不成的,吃的少些可以是精神一振,气血旺盛,如果长期服用的话,铅毒就会在体内越积越多,达到了一定程度后,便会直接暴毙。

  别看东陵王如今看似健壮,但就跟纸糊的老虎一般,轻轻一戳也就破了,若不是忌惮那云南的四十万驻军,崇德帝根本不必费尽心机的演这一场戏,将秦皇后与太子公主等人全都给送出宫,藏在安全之所,不让这场宫变对他们有半点影响。

  话说东陵王进宫后,就直接来到了养心殿门前。

  喝了那坛子龙凤汤,他心里头好像有把火在烧似的,又热又烫,但他十分激动,恨不得马上见到崇德帝,逼他马上立下传位圣旨。

  有侍卫直接在养心殿门口通报一声:“千户大人,东陵王出现了。”

  易清河眼神闪了闪,冲着崇德帝抱拳行礼。

  “陛下,您在养心殿中呆了数日,如今也应该出现了。”

  崇德帝点了点头,直接站起身子,用手抚平衣裳的皱褶,心里头不免想起了秦皇后,等到这次事情完美解决后,不如就带着妙妙四处走走,也省的一直困在这四四方方的牢笼之中。

  崇德帝走在前,易清河略微落后了一步,两人直接走到了养心殿门口。

  东陵王看着昂首阔步走来的人,即使穿了一身常服,并非龙袍,依旧让他忍不住颤了颤,脸上不免露出了几分惊慌之色。

  “你、你不是受了重伤?”

  易清河掀唇一笑,面上露出了讥讽之色:“东陵王,你见了陛下还不跪下?怎能如此无礼?”

  东陵王的脸皮抽了抽,牙齿被他咬的嘎嘎响,他死死盯着崇德帝,心乱如麻,不知道到底是何处出了差错,竟然让崇德帝好端端的站在此处。

  站在东陵王身后的一列云南驻军此刻也认出了崇德帝的身份,他们虽然是东陵王麾下,但却不想造反,只想等到陛下殡天后,成为新皇名正言顺的亲兵。

  现在若是陛下没死,他们直接携带兵器闯入禁宫之中,乃是谋反的大罪,可是要株连九族的。

  一想到这样的后果,那些驻军一个个不由慌了神儿,原本整齐严明的军纪,此刻如冰雪遇上滚油般,霎时间烟消云散。

  听到身后传来的叫嚷声,东陵王的脸色发黑,浑身紧绷,怒气一股一股的涌来,将他恨得浑身发抖。

  东陵王皮笑肉不笑道:“陛下身体无恙,这些时日为何一直躲在养心殿中,并不上朝?害的臣以为陛下被奸人所害,正准备带兵来营救陛下。”

  崇德帝淡淡道:“东陵王有心了,不过你怕是不准备救朕,而是准备杀了朕吧?毕竟朕若是不死,你如何能够谋朝篡位?”

  这话说的也实在是诛心,虽然东陵王做的是谋反的事情,但却一直扯了一块遮羞布,不想让天下人认为他是乱臣贼子,现在被崇德帝丝毫不留情面的将事实揭破,东陵王心里头更为恼火。

  他刚刚饮下龙凤汤,按理而言应该保持心绪平稳,才能慢慢将药性吸收,但此时此刻看到崇德帝出现在面前,东陵王差不点一口老血从喉间喷涌而出,又怎能平心静气?

  此刻东陵王浑身气血涌动的极快,脸色也变得涨红,额角迸出青筋,口鼻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好像累极了一般。

  易清河看着东陵王这副模样,嘴角微微勾起,扯出了丝笑纹,他们镇抚司谋划了那么久,怎么会查不出善堂背后的人究竟是谁?

  那些被养在善堂中的小姑娘,杀人时总会掏心,寻常犯人即使要了人的性命,也不会特地将心肝取出来,如此一来这心脏定然是有用的。

  顺藤摸瓜之下,易清河才知道那些心肝竟然是进了东陵王的肚子里,让他日日吞吃到了肚子里头,一直到了今日,不知害死了多少人。

  东陵王额头大滴大滴的往外渗出热汗,浑身颤抖的更加厉害,站在其身后的云南驻军看到了东陵王这副样子,心中不免有些忐忑,他们本就是东陵王的亲兵,万一王爷在宫里出了事,他们恐怕也无法全须全尾的从宫中出来。

  崇德帝眼中露出了丝讽刺:“你们现在投降,朕可以既往不咎。”

  听到这话,云南驻军里头顿时引起了一阵骚动,这些人交头接耳面面相窥,眼里露出了几分犹豫,显然军心已经不稳了,毕竟跟着东陵王造反,若是有胜算的话,可能会有从龙之功,若一旦失败,全家老小的性命恐怕都保不住了。

  这些驻军就算不顾及自己,也得想想还在家中的父母亲人。

  崇德帝身为帝王,金口玉言,他说了不会追究,自然就不会定了他们的罪,东陵王见到手下的军士们眼神闪躲,心里头好像被捅了一刀般,喉间涌起了一股腥甜的滋味儿,让他忍不住吐了一口血。

  “杀了他!”

  东陵王终于忍不住了,直接将腰间挂着的佩刀给拔了出来,对着崇德帝狠狠劈砍而去,之前那刺客肯定是伤到崇德帝的,虽然伤势没有那般严重,但筋肉骨骼定不会有往日那么灵活,只要他现在夺了崇德帝的性命,他就能坐上皇位,至于是不是名正言顺,现在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东陵王到底还是小看了崇德帝,当年圣人还是前朝的将军时,就十分英勇,武功极高,比起那些江湖里的高手都不差分毫,而东陵王身为元琛的堂弟,从小到大就被崇德帝压了一头,现在也是如此。

  佩刀还没有碰到崇德帝一根汗毛,便被一脚踹开,只听咣当一声响,佩刀落在地上,而东陵王手里没了武器,更是抵不过崇德帝,三下五除二便被制服了。

  云南驻军一看到主子已经被陛下制住,军心更加摇摆不定,最后纷纷放下武器,主动投降。

  一场宫变以东陵王被擒而落幕,而涌入京城的云南驻军,最后纷纷被锦衣卫与御林军押了下去。

  至于开了清风居的宗无源,则被易相派人活捉了,宗无源看似风度翩翩,实则是个贪生怕死之辈,一被抓住后,将这些年做下的恶事原原本本的都给交代了,就连东陵王所有子嗣的藏身之处,也被易相得知。

  易相虽貌比潘安,但心计城府绝对不浅,否则也不会坐上丞相的位置,他按着宗无源的说法顺藤摸瓜,将东陵王的那些据点给一网打尽,所有东陵王的直系子弟,很快就都被关入了诏狱之中,也不知道能不能保住一条性命。

  宫里的事情虽然冗杂,但易清河身为千户,也无需事事亲力亲为,等他将事情都给交代下去后,就心急如焚的骑着马,直接往易府赶去。

  此时此刻易清河还不知道,自己的小媳妇已经被顾望洲给劫走了,现在仍不知所踪。

  他一回到易府,召福听了信儿后,就赶忙来到易清河面前,双眼通红,一看就是十分悲痛的模样:

  “大人,郡主已经失踪七日了!”

  男人的瞳仁锁了一下,面色紧绷,粗哑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召福抹泪道:“那日您刚一入宫,夜里头郡主就被人给劫走了,请了忠勇侯府的侍卫帮忙找人,却一点消息都没有,也不知郡主究竟去了哪里……”

  易清河突然转身往外走,连小锦宁都顾不得再看一眼。

  夏术根本不在府中,指不定在哪个角落里受苦,若是他不快些将人找到的话,一旦小媳妇出了什么事,他这条命还不如不要!

  男人一边往外走,一边想起前世发生的一些往事。

  当时他也是进了宫好几日,等到回府之后,才知道夏术被易迟封给害了,甚至连尸首都没留下,一把大火将女人直接烧成了灰烬。

  想到此,易清河只觉得自己心如刀绞,常年冷淡的面上终于露出了惊慌失措,将他的冷静给打破,他不敢想自己要是找不到夏术会怎么样,反正若是没有小媳妇的话,易清河活在这世上也没有什么意义。

  易清河直接回了镇抚司中,也顾不上名声不名声的问题,将镇抚司中所剩下的所有锦衣卫全都给派了出去,让他们去找夏术的下落。

  锦衣卫们看到上峰眼珠儿中满布血丝,也清楚二人之间的情谊极为深厚,若是不能将郡主全须全尾的带回来,他们真不敢想象千户大人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镇抚司的人几乎要将整个京城给翻遍了,依旧没有找到郡主究竟在何处。

  不过他们倒是发现了一件怪事,定北侯突然闭门不出,再不见客,甚至直接递上了奏折,将自己唯一的外甥定为世子,将来定北侯的位置便由哪个还不太懂事的奶娃娃继承。

  易清河觉得顾望洲此举有些奇怪,联想到这人对夏术的心思,他心中突然对顾望洲升起了几分怀疑。

  此刻时候已经不早了,易清河却顾不上许多,直接往定北侯府的方向赶去,等到他翻墙进了顾望洲的院子时,发现顾望洲一个人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将所有伺候的下人都给赶了出去,手里头拿着酒坛子,直接把烈酒往自己喉咙里头灌。

  明明顾望洲的武功不差,但他现在却醉成了烂泥一般,连易清河走到了身边都没有发现,只是口中喃喃道:

  “舒儿,我对不起你,要不是我,你也不会死在了火海中……”

  听到这话,易清河好像被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来,整个人都怔住了。

  夏术死了?

  葬身在火海中?

  易清河额角迸起青筋,死死的攥住了顾望洲的领口,直接将人给提了起来,咬牙切齿的问:

  “到底怎么回事?”

  顾望洲打了一个酒嗝儿,到了现在还没有认出易清河的身份,只是满目颓然道:“舒儿,舒儿是你来找我了么?”

  听着顾望洲一遍遍叫着夏术的名字,易清河只觉得十分刺耳,他眯了眯眼,直接去屋里端了铜盆出来,盆中有水被他放在地上。

  男人一把攥住顾望洲的后颈,按着他的脑袋狠狠的往铜盆里头放,冷水从四面八方涌到了顾望洲的口鼻之中,呛得他治咳嗽,好像要将五脏六腑都给咳出来一般。

  只可惜易清河没有轻易放过顾望洲,他又不是个傻子,到了此刻自然清楚,劫走了夏术的人正是顾望洲。

  要不是他的话,小媳妇怎么会下落不明?甚至还很可能出了事。

  只要一想到夏术可能葬身火海,易清河心里头的煞气十分浓郁,恨不得杀了顾望洲,才能解心头之恨。

  被这么折腾了一通,顾望洲的酒意已经醒了大半,他反手将易清河的手给拍开,恶狠狠的瞪着他:

  “千户大人怎会出现在定北侯府中?”

  易清河的脸色越发难看:“你把郡主带到了何处?”

  听易清河提及夏术,顾望洲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悲痛之色,闭了闭眼。

  “她在哪?”

  顾望洲苦笑道:“她死了。”

  “你说什么?”易清河死死的钳住了顾望洲的脖子,根本不想听到这种话,好端端的人只是几日不见,没病没灾的又怎么会突然消失在世上?

  “我将夏术安置在小院儿中,用铁镣将人给锁在了屋里,但屋里着了火,一切付之一炬,连半点儿东西都没有留下……”

  “不可能!”易清河怒吼一声,牙关紧咬,一拳打在了顾望洲脸上,深恨这人胡说八道,竟然用这种事来蒙骗他。

  顾望洲自己心里难受,自然也不想让易清河好过。

  “我将人劫过来时,夏术还怀着你的孩子,不过一碗红花灌下去后,她肚子里的孽种已经被打掉了。”

  顾望洲并不知道夏术根本没有怀孕,他在夜里去找的大夫,大些的医馆全都没人,最后他只能在一家又破又小的医馆中请了大夫,偏偏那人又医术不精,将夏术月事迟了误诊为怀了身孕。

  原本诊错了也没事,偏偏夏术不想让顾望洲碰她,便直接想出了将计就计的法子,让顾望洲以为她再坐小月子,如此一来日子也能过的稍稍安宁些,等到再过些日子顾望洲松懈后,再逃出去也不迟。

  岂料突然一场大火,打乱了她所有的计划。

  知道自己的老婆孩子全都因为眼前这人丢了性命,易清河脑海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突然断了,他一脚踹在顾望洲的肚子上,将人按在地面狠狠的打,拳拳到肉,丝毫没有留手。

  也亏得顾望洲自小习武,身子骨比寻常人健壮些,饶是如此,他已经被打的吐了好几口血,浑身不住的颤抖着。

  易清河打了顾望洲一顿后,恨不得直接将人给杀了,只是顾望洲身为定北侯,没有证据证明了是他谋害夏术,根本不能要了他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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