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苏城内魏府也已忙了些时日,如今大红灯笼高高挂,宅子里一色俱红,好不喜庆。
“芙蕖。”老夫人手里的金丝线随着绣花针在火红的缎子上勾出图案,那是一只鸟吧,我不感兴趣的看着。
“老夫人。”我捏着老夫人的腿回话到。
“你可会女工?”女工?莫不是绣花?
“回老夫人,芙蕖尚不会女工。”然后便是良久的寂静。
从老夫人院里出来我都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老夫人要问我女工的事。就当我冥思苦想之际与那个佳人来了个不期而遇。我抬头看她,她穿的很喜庆,只不过她的脸会不会太白了,配上那朱唇,对我而言委实有些惊悚。
她客气的向我们笑了笑,在随身婢女的陪伴下进了老夫人的院子。
“兴哥,这是谁啊?”兴哥是我在这里新认识的伙伴,跟我的脾性相投。
“她啊?未来的少夫人!”语气酸溜,可我的心里何尝又不是呢!五味杂陈。
“她家在哪儿啊?”我强忍住心里的难过,假装不以为然的问道。
“姑苏城里最古老的宅子你知道在哪嘛?”兴哥饶有兴趣的问道。我确实不知道,便摇了摇头。
“实话告诉你吧,姑苏城最古老的宅子当属我们魏家,而最气派豪华的宅子就是她家—王家。她是王守道的掌上明珠,王嫣然。”原来如此啊!我不禁感叹道。
有钱人家的小姐总是想许配给更有钱人家的公子这个事实我在蔷薇庄就知晓了。那个李倩文,家境殷实,却非要来庄里当婢女,在药庐才待了半月有余,不知怎的竟就成了庄主的贴身侍女,不晓得她的父母到底是怎样想的。俗话说的好,女怕嫁错郎,蔷薇庄主虽然很有钱,很有势,可他性子坏,又侍妾多,这不是让自己孩子跳火炉嘛!可据我所知她却乐在其中。
俊贤和这王嫣然走的是郎才女貌之风吧,也对,门当户对,郎情妾意,这是再好不过了。
“又在发呆!”俊贤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我的身侧,手里提了几包东西,他见我瞅他,就将手里的东西递给我。
“给你的,桃花酥。”看他的样子怕是早已忘记之前的事了,真可气。我睨了眼他,从长廊上起身。
“谁惹你了?”他尾随着我,我步履加快。过了会儿我听不见有脚步声了,遂转过身,那知他竟还在我身后,我不禁向后一个踉跄,险些躺了下去。
我想英雄救美应该就是这么回事。我被俊贤拉扯着倚靠在他怀里,清新的气息浸满了我的鼻腔,充斥着我这无法安放的身心。此时,他没有笑,只是定定的看着我惊吓有余的面容,我感觉到我的身体突然滚烫了起来。我眼睁睁看着他低下了头,我的心似小鹿乱撞,“噗通噗通”。这周围的一切都已静止,我已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
“俊贤哥!”娇嗔的语气。我一个激灵,像是一盆冷水浇头,一下子清醒了。我极力挣脱开俊贤的怀抱,像无头苍蝇跌跌撞撞的跑开了。
“芙蕖!”俊贤在身后大声喊到,这么大声干嘛,你是怕别人不知道我叫芙蕖嘛!
一晃眼就过去三天了,这几天我没有再看见俊贤,兴许是大家都在为老夫人贺寿忙着吧,那日之事明明很多人看见了,却未曾听的半声流言蜚语。
“芙蕖。”大老远就听见兴哥在喊我,这姑娘在深宅大院里竟然还这么活力四射。
“告诉你个好消息。”未及我开口她紧接着又说。
“你家来人了。”我家来人了?怎么这般吃惊。
自我记事起我就不停的在流浪,我不知道我是哪里人士,不知道父母是否健在,也不知道姓什么。大概七岁那年吧,我在市面上乞讨,被一药铺的掌柜带回了药铺。那里有个老奶奶,她给我取了名字叫“芙蕖”,教会了我一些药理。不到两年,药铺经营不善,老奶奶一病不起,我就被卖给了蔷薇庄。
“少爷让我带你去大厅。”我暗暗觉得不妙。
“快走吧,蔷薇庄主也来了。”什么?他来了。一听到庄主二字我就不由的心里发慌,害怕,临走前他那双威逼的眼神此时仿佛就在我的眼前。我踌躇不前,想着要不要撒谎不去。
“快走吧,要不然一会儿我会被骂的。”然后我就任凭兴哥扯着我的胳膊走去。一路上兴哥火急火燎的,我既不能思考,也不想思考。可我心里还是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俊贤找我干嘛,他不会是要让庄主带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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