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行毒计炼丹做引断恩义父子反目
一听萧天祚说杜若可由她随意处置,李贞儿是正中下怀,心中不由暗暗得意--这一次,她定要萧云泽和那妖孽死无葬身之地!
“且看你们两个小孽种还有什么本事可以逃出生天!”她咬牙暗道。
等徐真人献上金丹后,李贞儿便命他随自己一同退出了勤政殿,回了凤翥宫,仔细嘱咐了他一番,又命心腹立刻去李显府中将杜若带来。
李显也早已准备就绪,不过半个时辰,便将人送入了宫内。
徐真人一见杜若,就立刻面露惊讶,又细细审看了半天,不由连呼“奇哉!”
李贞儿以为又有什么变故,忙问原委,徐真人赶紧回禀道:“娘娘,此女甚是奇异--她有妖邪之气透体,由此可断定分明是妖孽异类不假,但那妖邪之气内中又隐然带了一股至纯至正的灵气,按理说,这天罡正气乃是得道上仙或佛域神灵尚可秉持的,竟然正邪二气汇于她一人之身,这是贫道此前从未见识过的......真是奇哉!”
李贞儿他如此喋喋不休,唯恐再说出什么为杜若开解的话来,便沉了脸色冷冷截住他的话道:“本宫不管她有什么灵气仙根,只知道这妖女祸害本宫的儿子,惑乱宫闱,罪不可赦!二皇子如今浑浑噩噩,神志不清,都是这妖女所害!本宫恨不能将她千刀万剐以消心头之恨!再说,方才皇上的旨意你也听到了?既然如此,何必在此多逞口舌,还不速速将她处置了?”
这徐真人虽然是修仙练道之人,为人却无半点良善之心,反而机辩狡诈,最擅趋附权贵,若非如此,又怎能坐上这皇家道观的主持之位?
此刻他见李后变了脸色,言语狠绝,便急忙转了话头解释道:“娘娘切莫动怒,贫道的意思是此妖物身负清浊两种截然相反之气,正邪兼具,实属不可多得,若能以她为引炼制丹药,必有延年益寿的奇效,贫道是想炼制了丹药进奉给皇上和娘娘。”
李贞儿对杜若已是恨之入骨,畏惧如虎,此刻也不想多听,只管催促他赶紧去办。
徐真人领命,叫了跟随自己一起进宫的道童来,将杜若装进了一口大木箱内,带上李后的手谕出宫回华阳观而去。
且说萧天祚听了李后和徐真人的话,心内愈发恐惧,越想越坐立难安,就按捺不住命一队禁军即刻携旨出宫,去迎
萧云泽---只要见到人,即刻押回宫,不得有任何耽搁。
而萧云泽为了让吴钺他们能先他一步抵达夔都,路途中故意找借口拖延,估计时间差不多了,才在钦差的不断催促下加快了脚程,此刻仍离夔都两百余里,眼见萧天祚派了人来,便知其意图,但面上依然不动声色,只管赶路。待众人马不停蹄赶回皇宫,已经是次日清晨。
萧天祚一夜都未曾睡安稳,一早就在澄心斋内等着,此刻一见萧云泽进来,心头就立刻火起,恨不能即刻就将兵符夺回,把人就地正法了,但又怕萧云泽早有准备,只好强压了心绪,边问他北疆的备军情况,边查看其言语态度。
萧云泽见萧天祚仍不忘故做姿态,心里不免更恨其虚伪做作,他已决心今日了结父子情分,所以尽管口中应对从容,但神色态度间已隐然透出了桀傲不驯,为的就是激怒萧天祚,好进一步动作。
果然,萧天祚见他神色冷傲,脸上就怒气渐盛,很快就话锋一转,诘问他为何不顾圣命擅自削夺了丁承兆的副帅之职,又隐瞒不报。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父皇也曾带过兵,想必能理解儿臣危急时的决定。”萧云泽淡淡回道。
“大胆!”见萧云泽说的轻淡,萧天祚再也难忍怒气,立刻一声暴喝,冷笑道:“丁承兆为朕钦命的监军,你擅自撤换,分明就是同朕作对!如今你军权在握,自然有想法,别以为朕不知道你素日里的勾当......赶快把兵符还回给朕!”
既然已到了这个地步,萧天祚索性将李显和丁承兆等人参劾他的种种“大逆不道”之举挑明,本以为萧云泽会有所畏惧,那知道他仍是方才那副寡淡表情,也不回答,只是迎向自己的目光中明显多了几分森冷。
萧天祚心下不由更加惊骇---看来这孽障是确定要谋反无疑了!
如此祸患,岂能再容?于是急忙扬声叫早就安排在门外的侍卫。
话音刚落,已经有几十名御前侍卫推门涌了进来,为首一人手持长剑,径直就走上前来,停在萧天祚面前不过几步开外。
萧天祚见这人虽然穿著御前侍卫统领的服色,却并非是自己熟悉之人,不禁惊疑,立刻问道:“你是谁?朕不是让聂凌云值守的么?”
来人并不下跪行礼,只是躬身回道:“回皇上,聂统领因事无法当值,只能由末将接替他。末将是吴钺。”
“吴钺?”萧天祚略略一想,就不禁脸色大变,失声道:“原来是你!......你怎会在此处?”
吴钺微微一笑,回道:“回皇上,末将是奉了大殿下之命,特进宫来护卫皇上。”
萧天祚立刻明白了,他看着眼前兵刃在手的侍卫们,再看向一旁冷眼旁观的萧云泽,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额头的冷汗也随之滚滚而下,好容易扶着身边的桌案才稳住身子,指着萧云泽嘶声骂道:“你,你,你这个逆子!你果真造反了!你果真是要欺君弒父,做这大逆不道,苍天难容之事啊!只恨朕未早日将你这个畜生结果了……”
萧天祚本来也是个狠戾暴烈之人,岂能就此束手,善罢干休?他边骂就边抽出一旁剑架上的宝剑,劈头就向萧云泽砍过来。
萧云泽竟然动也未动,只是看着萧天祚癫狂了一样向他冲来,眼中满是讥诮。
就在萧天祚的剑尖距萧云泽的咽喉不过半尺之际,只听“叮”的一声兵刃相击之声,萧天祚的长剑已被吴钺手中的剑格挡住,难再进分毫。
那些侍卫本就是吴钺带进来的人,此刻不待吩咐已经蜂拥而上,将萧天祚擒制住,动弹不得。
萧天祚口中仍怒骂不绝:“你们这群逆党,竟敢如此对朕!朕要将你们凌迟,灭你们九族!你们如此对朕,就不怕遭天谴责吗?”
听他如此咒骂,萧云泽的脸上不禁露出一丝嘲讽,慢慢走至他面前,盯着他一字一顿道:“遭天谴?若儿臣此举要遭天谴,那抛弃嫡妻,戕害手足,逼死忠良,又该当何罪?这些事,父皇您该不会都忘了吧?再说,就算我不反,父皇您也不会信,也一样会以此为由杀我,既然如此,那我又何必白白落此罪名?”
他说完,也再不去看萧天祚已被气得狰狞扭曲的面目,径自转身而去。
吴钺见萧云泽离开,即刻命众侍卫留在殿内小心看守萧天祚,且不可出什么意外,自己则紧随其后走到殿外。
萧云泽见整个宫院内除了守卫的禁军外,寂静无人,便问吴钺:“怎么样了?”
吴钺道:“都已经办妥了。梁用已接管了都城禁军,宫内的禁卫也已全部替换完毕,凤翥宫和澹碧台那边我也特意安排了人,此刻不许任何人出入,外面李显府邸﹑兵部衙门和兵部尚书府还有凡和李显往来密切的大臣府上,我都已经按您的吩咐派了军士过去,现在只等您命令。”
萧云泽沉吟了片刻,道:“澹碧台内的兵士就撤了吧,只要让人守在门外让二殿下暂时不要出来走动即可,切记不可恫吓到二殿下,其他宫里的人,都先关起来,饮食供给照旧,待我有了时间,自会发落。至于皇上和中宫李后那边,着人好生看着,我还有话要亲自同他们讲。”
吴钺连连应诺,但等他交代完毕,仍无并未动身去办的意思,而是看着他欲言又止,眼神闪烁。
萧云泽心下疑惑,不禁皱眉问道:“还有何事?”
吴钺垂了头,低声道:“殿下,杜姑娘她,几日前被刑部的人掠走......”他将商略如何遇到顾十三随后自己又怎样遇到重伤垂死的商略之事扼要说了一遍。
还未听完,萧云泽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你为何不早同我讲?”
“殿下,因您一直和钦差一起,我也无机会啊!”吴钺被他如刀的眼神一激,愈加心虚,只能低声道,“如今我已经让兵士搜寻刑部大牢和搜捕顾十三,看是否有杜姑娘的下落,也交代过进驻李显府邸的兵士,让他们找找线索......”
萧云泽哪里还听得下去:“立刻去找!若是找不到她,你就不必回来见我!”
就在此时,只见一名兵士匆匆奔来,到了二人面前立刻跪下禀道:“殿下,吴将军,您吩咐的事有眉目了,据李显府上的人招认,昨日,宫里李娘娘派人去带走了一位姑娘,听他们形容的模样,应是杜姑娘无疑,说是要送到华阳观给徐真人......”
那人的话还未完,萧云泽已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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