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骗子?!我!”
舒甜本身就是个老实得近乎傻的女人,不管是上辈子还是穿过来这短短的十来日,都是别人把她给骗得团团转,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她是骗子。那一瞬间她都怀疑自己是产生幻听了!
“对,本少爷说得就是你!冒充本少爷家奴亲戚,随意进出洛府,用意不明,其心险恶。就是本少爷送你进衙门也是理所当然的。”洛云河拦住了舒甜,鼻孔朝天,一副傲娇模样。
舒甜这才想起当时为了应付那个无霜的咄咄逼人自己曾谎称是三丫娘的侄女,可那天洛云河很满意吃到的东西,三丫娘又得了舒甜第一次做出来的碱面,一直感谢个不停。舒甜以为,三丫娘就是坦白了和她并没有亲戚关系也不会有太大问题。然而此时看来不但三丫娘几个被责难,貌似自己也被牵连了进来。
舒甜小心翼翼又仔细瞧了瞧洛云河,从他如冠玉的面上根本瞧不出什么来,可这瞧着瞧着舒甜还算发现了一处破绽。也是因为洛云河皮肤白皙,更显得他耳垂和颈脖的红特别突兀。
“看什么看!”洛云河被舒甜那双大大的杏眼盯着不放,不知道怎的心跳就控制不住加快,感觉身上温度也在升高,在舒甜发现他窘状前忍不住斥责出声。
舒甜就算再笨,好歹也多活了那么些年,从洛云河语气中听出了紧张,可见他并不是表现出来这么笃定。而且,若真如洛云河说的那样想送她这个“女骗子”进衙门为什么不在客栈看到她时就扭送她去衙门,要领着她来杂货铺,尝了白糖才发难。
如此一想,舒甜就生出个大胆的念头,干脆往椅子上一坐,“我是看洛少爷究竟信了谁的谗言说我是骗子?我骗了你什么?财还是色!”
洛云河脸一红,这女骗子还真是嘴硬还不知羞,幸好没和她在大街上掰扯,不然被人听见了他面子往哪搁。哼了一声,“骗就是骗了还想狡辩!这事情吴妈妈娘三个在你走后便已经招认。”
“那吴妈妈这几天做的包子、馒头味道还好吧?”舒甜突然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然而洛云河心思正乱,还真没发现终日打燕竟然被燕给啄了眼睛,下意识就回道:“还行吧!”
说完就看到舒甜止不住上扬的嘴角以及她黑幽幽杏眼里的调侃,顿时恼羞成怒,“你扯那么远干什么!总之这世上还没有骗了本少爷还能安然无恙的。”
“那洛少爷说怎么着你才消气。”舒甜问出来三丫娘几个并没被自己连累便松了一口气,摊了手让他直接提条件。
舒甜不是没想过顺势再骗一次大少爷然后偷溜,可一来这大少爷既然没处罚三丫娘至少证明他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二来舒甜也算看遍了整个镇子,洛家这家境绝对数一数二,再骗他一次怕再被找到还真被送到衙门了;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舒甜还看中了楼下的杂货铺,种类这么齐全不管是买货还是卖货绝对的第一选择,错过这家难道要去更远的县城找生路。
“如果,你把这碱面和白砂糖的方子给本少爷,本少爷倒是可以考虑既往不咎。”洛云河深呼吸两口,找回了生意人的精明。
这是打算空手套白狼啊!舒甜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不行。”
“那我们就好好算算。”洛云河一收扇子,从腰间拽起来一个金色框玉石子的金玉算盘来,噼里啪啦就开始拨弄,“先算算你那日在本少爷小厨房都用了哪些东西,平常花用的就罢了,芝麻油和海菜可不便宜。你还使唤了吴妈妈三口帮忙,月钱得算上去。你和你弟弟吃了本少爷不少东西,有的可是在外也买不到的。最最最重要的是本少爷被你这骗子气得两顿吃不下东西,三天没心思做生意,这个损失可不小……”
舒甜只看到洛云河系金玉算盘的络子在眼前晃啊晃,他白皙修长的手指在算盘上飞快舞动,嘴里也连珠炮似的念叨着。不一会儿就见他一扬算盘恢复到原位,“这么一算,要想扯平这事没个八百量银子就办不到。你这两个方子值当八百两吗?放在客栈金老抠那里顶多出五十两银子一个方子,你看本少爷做生意多公道。”
还真是“公道”!舒甜都不知道他哪来这么自信。虽然听到洛云河说她上次在洛府小厨房花用了多少东西是有点那么小心虚,但一想到后来受用的还不是他,又恢复了点信心,道:“洛少爷,帐可不是这么算的。在你家的那些花用可都是为了给你做一顿丰盛的早餐,我和阿圆吃那是为了帮你试味道,就算最后带走那些东西和吴妈给的十两银子,那我也把所有的碱面都留在了那儿,这几天洛少爷可没少吃吧。”
洛云河摆了摆手,“本少爷就问你,本少爷就算请个厨娘,做一顿饭十两银子顶天了去。就算你说破天去,也没法子弥补本少爷被你骗受到的心灵创伤。”
这不就是精神损失费吗?舒甜暗地龇牙,这东西还真说不清了,看洛云河的态度,继续和他歪缠下去怕是讨不了什么好,她只得后退一步,“碱面和白砂糖方子可以给洛少爷,但是只能用其中一个抵消之前的误会,另外一个洛少爷得付成银子给我。不过洛少爷请放心,只要你同意这个办法,我还可以无偿将两个方子的另外制作方法送上。”
在草木灰里提取碱面量少而且操作不当还有危险,若是以洛云河的人力和财力能够找到盐碱池一切可就迎刃而解了。至于白砂糖精炼的法子石灰法的确是目前比较好用的,但她还知道冰糖的提炼。另外她还知道有一种能够取代甘蔗做糖的甜菜,这生意她做不了可对洛云河应该没什么难度。两个方子,只当是买一送一了!
几经交涉,就算舒甜多活了些年头,只专心厨艺的她也不是洛云河的对手。一来二去的她都不知道怎么会以一百两银子成交下生意,而且还得带着洛云河和他家管事上舒家去学过了手艺才拿得到真金白银。
“那,等我去请个大夫就出发吧。”杂货铺里东西多,舒甜还没收钱就先花了二两多银子买了不少生活必需品,临到洛云河带着管事催促的时候她才想起还没给陈连生找大夫呢。
“算你运气好!你面前就有一个称得上国手的高人。”洛云河扇子一点吴管事,就吩咐顺儿套车。
吴管事叹了口气,对舒甜拱了拱手,“舒姑娘莫要听我家少爷胡言,吴某不过是学过几天医术能看些小病罢了。”
据说陈家已经把临水镇还有周边乡镇乃至县里的大夫都请来给陈连生看过却没效果,舒甜之前转悠的时候也看过几家医馆,但提到去陈家碾出诊给陈连生看病,大夫们全都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摇头,好像舒甜炕上越来越精神的陈连生是回光返照一样。
舒甜听吴管事说话谦虚,反倒想死马当作活马医上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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