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许久,步蘅冷静地一笑道:“事情都过去了,还是看眼下吧……”
“眼下……眼下……”李瑈觉得她又要拿出与檀彦之的婚约来说了。
他偏不说,看她能怎样!
李瑈因而一笑道:“好,就说眼下,毒经被烧了,不要紧吗?”
步蘅远远地望着房间地面上,毒经烧毁后留下一堆黑灰便道:“早些时候,知秋便跟师姐商量。若真的想令毒经只救人不伤人,不若将所有解药的配法誊抄下来,然后烧了毒经。既然他们抢过来并不是为了害人,也是烧了,倒也正好。”
李瑈不禁称赞道:“知秋倒是个干脆人!”
说话之间,步蘅已包扎完毕,轻柔地打个结后,便收回双手。
她的手轻柔如蝶,从李瑈手上退离,微妙的触感令他不舍。
伤口包扎得很妥帖,半只手掌被裹着,轻纱的质感很好,令他感到可靠而舒适。
李瑈将手指展开又蜷起,五指如玉,温润的光晕在她眼前轻晃……
步蘅这时才回想起,自己方才是握着这只手包扎的。她的手轻颤起来,心头一阵不自在,便将手背在身后,低下头尴尬一笑道:“都好了……我让知秋送王爷回去……”
“那你呢?”李瑈问。
步蘅道:“我自然是回家去。”说着一抬头,脸上带着淡然的笑意,与他黑亮的双眸相遇,脸上便不禁生出红晕……
李瑈发觉这一点,情不自禁地道:“不如让知秋……送我们回家去!”他将“我们”二字的音咬得格外重。
步蘅心头微恼,知道他老毛病又犯了,非要轻薄上几句才肯罢休!
不过现在与从前不同,毕竟曾与他并肩而战,虽然还算不上共历生死,到底也一同战胜过凶险。因此,她并没有发怒,只是摇一摇头道:“王爷别说笑了……”
“我不是说笑。”李瑈认真地道,“只要你愿意,盛王府……就是你家!”
这一回,步蘅没有直接冷言拒绝,而是道:“怕是王爷府中那位……不愿吧!”
“我府中哪位不愿……”李瑈目光一冷,觉得她又要说檀彦之了!
步蘅却道:“那位和王爷……一道坐马车回来的小姑娘啊。”
“她?”李瑈不禁笑了出来道,“你当她是谁?正是那位莹儿姑娘啊!她真的就只是一个小孩子。还记得那晚,我说过帮你找苏沁心吗?我本想通过她去找,原本也是不想告诉你的,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现在苏沁心都已找到了,也就没有必要了,因此告诉你也无妨。”
竟然是这样……又是为了她!
步蘅心里一阵发慌,只觉得有什么祸事要降临了!他竟已为她做了这么多……这可如何是好!
李瑈见她一脸沉思,似有所感,面露喜色,笑着道:“你这是吃醋了?你以为我也喜欢她?我喜欢的人是……”
“是谁都好!”步蘅突然道,“那都是你自己的事,与旁人无关!”危机感一重又一重,她觉得自己即将背上可怕的担子……绝对不要!
李瑈才感到一点柔情,转瞬又遭冷遇,还冻得他说出第二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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