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诲听她念自己的名字,也比别人念起来更为好听,听得他心里莫名地发痒,不由得满面是笑地道:“姑娘的话自然全是道理,然而在下以为,若不是在下在这大街上喝茶,哪里有福份领受姑娘的教诲。因此,我以为这茶十分喝得!”
他说话便说话,那一双多情的眼睛直往流芳身上看,流芳尤未可,怀秀就先怒火中烧了,冷笑一声道:“杨公子可知这马车中的是何人?”
杨思诲抬头瞥一眼,冷冷地道:“我不知道,也并不想知道。”
他不想知道,怀秀也要说:“马车之中乃当朝云麾将军世袭瑞国公韦大人,似公子这般阻挡他的车驾,可是要被打上五十大板,再关上半年的!公子文弱,若是真挨了五十大板,那可就……”
杨思诲听到这里,便抬头望着他。杨思诲的眼神又温和又哀伤,加上长眉微皱,似有愁怨凝结,显得格外可怜,分明一种被吓着的神情。
怀秀并不知他天生就是这样的眼神,还以为他是怕了,心内暗暗得意,便给个台阶:“不过,听杨公子方才所言,并不知道这是韦大人的车驾。不知者无罪,在下愿为杨公子求情……”
谁知杨思诲却冷笑道:“你说我阻拦车驾,我却要说他们打扰我喝茶。我原本就坐在这里,他们却是后来到的,所以这怎么能说是我阻拦车驾?”
“这是什么话!你在大街上喝茶,不就是想阻拦车驾吗?”
流芳是个急脾气,见杨思诲病病弱弱,还又装傻痴缠,早已不耐烦,便道:“怀秀哥,你还看不出来?这人就是成心找事儿来的!不用跟他啰嗦,他不走,抬他走!”
怀秀也觉出此人的难缠,便道:“公子请移步!若不肯移,那我就只有帮帮公子了!”
杨思诲冷笑不语,怀秀便向韦家兵士们使个眼色。前方两个兵士便翻身下马,来到杨公子面前一抱拳,说声“得罪了”便一左一右去抬杨思诲所坐的椅子。
两位兵士皆人高马大,孔武有力,杨思诲却清瘦文弱,众人都道,这个杨公子不走也得走了!
然而,杨思诲却是不慌不忙,双脚往地方上用力一踩,任那两个兵士如何使力就是抬他不起。两个兵士知道是遇上高手了,却不肯轻言放弃,彼此使个眼色,一起使力,试了几次,憋得面色通红,也仍是抬不起他来。
人群议中论纷纷,都又道,这个杨思诲若是个没本事的,岂敢去拦堂堂云麾将军的车驾,肯定是身负奇技才敢如此。
杨思诲面不改色,见两个兵士落败后回到怀秀身旁暗暗摇头,便得意一笑。
流芳见此情形,望着杨思诲一挑眉道:“原来你还是位高手呢!”
“多谢姑娘夸奖。”杨思诲立刻道。
流芳“哼”了一声道:“我不是在夸你,而是在骂你!你这样的高手,不好好地干些正事,跑这里拦人家的路干什么?”
“我没有拦路,只是在这里喝茶,难道喝茶不是正事?”
“你根本不为喝茶!”怀秀怒道,“我倒想知道你有多大能奈,再来几个人,我就不信抬不走你!”
“不可!”说话的是步蘅。
步蘅一直在旁看着,知道怀秀与流芳不将此事解决,绝不可能离开。她自己也觉得眼前这情景实在奇怪:深藏不露的高手拦路,雷厉风行的韦将军却一直躲在马车内……
事情绝对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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