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轩辕楚涅龙袍加身,身为一国之主,国难当前,哪怕是牺牲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可人的内心终究是有柔软的一面,轩辕楚阳此次出征,凶多吉少。
想到这里,他一双剑眉微蹙,面容之上,愁云散开:“蒙古大军已经抵达边境,城中新招的兵也都派了出去,只差一个大将迎战了。”
轩辕楚阳本以为还能在城中呆上几日,不曾想形势已经如此严峻。想起府中的人儿,他不由的怔了怔,随后恭起了双手,毅然道:“儿臣随时待命。”
“既然如此,那明日,你便带着城中剩下的队伍赶往前线,只怕是要马不停蹄了。”轩辕楚涅抬起双眸,直视轩辕楚阳,望着这张赤城的面孔,忽然觉得心中亏欠了他。
轩辕楚阳的生母死得早,难得养成了这般简单的心性。为这国家出生入死多年,还未享受过什么安逸的日子。相教之下,轩辕楚睿在朝堂之上,虽是展现了才能,可内心过于阴暗。或许是因为他母亲的缘故,让他终日对权势念念不忘。
轩辕楚涅不由的想起那冰冷的宫墙,已经有十多年没去了。当年那个女人,也曾让他魂牵梦绕。
“儿臣定当竭尽全力保卫凤临国。”轩辕楚阳深知,儿女情长自然是要放在国家之后。
“朕能给你的也只有这个了。”轩辕楚涅挥了挥手,一旁的公公恭恭敬敬的端上了一袭金珠所织的盔甲。
轩辕楚阳抚带着金光的盔甲,便知这是前几日由阿拉伯的商人所进贡的金衣。听闻价值连城,虽是金珠所制,可重量却不及铁甲。
“谢父皇。”轩辕楚阳没有多余的说辞,收下了衣裳。
待轩辕楚阳退下以后,轩辕楚涅的脑海里,不由的浮现了那个女人的面孔,不知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是否忏悔了当年的所作所为。
“摆驾素寒宫。”
公公心头一紧,打量了一眼皇上的神色,这么多年来,素寒宫一直是宫中的禁地,就连那位娘娘的名字,都没有人敢提起,难不成皇上已经打开了心结?
公公不敢妄加揣测,小心的在皇上的身旁伺候着。
清冷的素寒宫门前,落叶不知是积了多久,早已腐败。
皇上不由的皱了皱眉:“恐怕下人们又偷懒了。”
公公急忙附和着:“可不是吗,到了这偏僻的地方,下人们胆子自然是大了些,主子们也不爱经过这里,自以为不会被发现。”
“就算被打入冷宫,也算是朕的妃子……”皇上的脸忽地沉了下来。
公公低着头不敢多说,只是一个劲的点头。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一抹凄凉的歌声从宫墙之内传了出来,声音让公公不寒而栗,却把皇上的思绪拉向了十几年前。
“罢了,罢了,还是不进去为好。”想起当年枉死的妃嫔,轩辕楚涅心中有些酸楚,今日不知是怎么,如此多愁善感。
宫墙之内的人儿,只觉得心乱如麻,安安分分的生活了多年,还从未有过这种感觉。都道她疯疯癫癫,她也记不清自己究竟是傻还是疯了。
夜深人静,八王府的灯火迟迟未熄。
楚芸已经好几日未眠,弟弟失踪,加上轩辕楚阳就要出征,就算眼睛已经合上,可脑海里尽是刀光剑影。
“睡着了吗?”一抹声线在身后响起,小心翼翼的轻问了一声。
楚芸转过身来,轩辕楚阳坐在了床边,面容之上,尽是柔情,只可惜眉目之间,那抹愁云为能移开。
按照前世的记忆,蒙古大军今日便会在边境扎营叫嚣,所以轩辕楚阳决不可能在城中多呆:“明日动身?”
轩辕楚阳点了点头,观察着楚芸脸上的表情变化。她竟异常的平静,有时候真是没法猜测楚芸的内心在想些什么。
轩辕楚阳只觉得从未触及楚芸的内心,却能感受她热烈的爱。说她喜欢权势,又觉得不是。可说她不在意这皇权,又是不符。正是因为这般难测的心,让他觉得更加着迷。
兴许只有时间,才能让自己彻底的了解她,走进她的内心。
“我可以……”楚芸想了几日,总想随着轩辕楚阳出征,虽说在战场上帮不上什么忙,至少轩辕楚阳有病痛之时,自己还能在身旁照料一二。
可是轩辕楚阳出征之时,正是当年轩辕楚睿笼络人心的大好时机。有些中立的大臣,都以为轩辕楚阳此次会战死沙场,所以站了轩辕楚睿的党派。
如若自己在这个时候走了,那朝堂之上的局势,便会对轩辕楚阳不利。
轩辕楚阳摇了摇头:“这领兵作战之事,本就是男儿上前,怎么能带着你前去呢?”楚芸所想之事,他的心中一清二楚。
楚芸也知不合适,便没有再提,二人相拥,轩辕楚阳充满磁性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如若我战死沙场,你可改嫁。”
“王爷不要说这晦气话,楚芸今世定和你生死相依。”忆起前世,便是怀抱着自己的这个人,为了她,出生入死。
轩辕楚阳一愣,怀抱楚芸的双手抱得更紧了一些,二人就这样入眠,兴许是最后一夜,楚芸睡得格外安稳。醒来之时,身边竟然已经空荡荡。楚芸慌忙起身,只见到佩兰在一旁傻愣愣的看着自己:“佩兰,王爷呢?”
“王爷说难得你能睡一个好觉,不要吵醒你,他的大军恐怕已经到了城外了。”佩兰也有些惋惜,一张小脸十分委屈,说句难听的,王爷这次出征,能不能活着回来还不一定,和小姐连个道别都没有。
“不是说午时才出发吗?”楚芸皱着眉。
佩兰被楚芸一句话给逗笑了,捂着了嘴,说道:“小姐,现在已经过了午时了。”
楚芸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掀开了被褥,佩兰立刻上前,为她披上了一身的狐裘,以防受凉。看着日上三竿,楚芸方知自己这一觉是睡了多久。
不知是巧合,还是上天故意安排,偏偏让她再今日睡的这么沉,连身边的人走了都不知道。
“相府有什么消息吗?”楚芸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坐到了梳妆的铜镜之前,睡了一觉,气色比前几日好多了。
佩兰警惕了看了看门口,将门给关了起来,贼兮兮的走到楚芸的身旁,小声的呢喃:“线人来报,说是二小姐早上没有去老太君的屋里请安,被加法伺候了一顿,老太君已经回庙里去了。”
楚芸手上的梳子停留在了发梢,奶奶这么做,算是轻饶了楚倩。在凤临国,孝道为重,毒杀祖母,纵然她是王爷的侧妃,恐怕也难逃一死。
只不过是一顿加法,算是警告一番,老太君这次算是手下留情了。
楚芸继续梳妆,翻了翻柜中的首饰,转过头来问道:“今日有谁进过这间房?”明明昨日回相府还带了那玉簪,今日便不见了。
佩兰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连忙说道:“小姐,你是不是在找那个和二小姐一样的玉簪?”
楚芸点了点头:“怎么?”
“王爷交代过我,我忘了和你说了,那个玉簪王爷带走了,说是想要带个你常用的东西,留个念想。”佩兰道。
楚芸不由的忆起前世,轩辕楚阳离开之前,自己也留了这只玉簪给他。只不过当初赠簪是自己一场精心设计的计谋,为的是策反轩辕楚阳身边的副将,这样的细节竟然都和前世相似,楚芸的心一沉,母亲之死,今世也未避免。上天给了自己一次机会,前来复仇,可很多事情,都没有改变。
不知这一次,轩辕楚阳的右臂是否也会……想到这里,楚芸脸上如同死灰一般。
佩兰着实吓了一跳:“小姐,王爷不过是拿了你一个簪子,何必如此……”望着小姐这般,佩兰的心不由的紧了起来。可是又捉摸不透,小姐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没事,我只是有些不放心。”楚芸回了回神,本想将凌峰派给轩辕楚阳,在他的身边。他的功夫虽然不及轩辕楚阳,可身边有个可以托心的人,终究是好的。
他这般不告而别,连个机会都没有了。
赶往边境的大军浩浩荡荡,一辆马车参杂其中有些突兀。
车中一对人儿正在交谈。
“小姐,你竟然为了那个有妇之夫,要去这尸横遍野的战场之上,你当初不是说,自己的夫君只能娶你一个吗?”碧玉因为这一路摇摇晃晃,已经吐了好几回了,脸色有些苍白,不由的抱怨了几句。
“我能够让他休了那个女人。”妙雪的脸上孤傲清冷,自信十足。
轩辕楚阳定不是和那些寻常男人一般,贪图美色的女子。如若自己能够在此番大战中,有卓越的贡献,恐怕他就会对自己刮目相看,也能够注意到自己了。
妙雪向皇上请旨之时,皇上是拒绝的,她百般却说,道明了蒙古之人,会用一些奇门异术,自己恰巧在江湖之中,掌握了一些,方才让皇上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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