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姨,什么叫同父异母?”念青小眼纯洁。
“就是你们拥有同一个爹爹,可是却是不同的娘亲所生。”
念青显然还是没有听懂这话的意思,小眼睛不停地眨巴了几下,抿了一下嘴,还是说道:“嗯……那就让她们走吧。”
“谢谢,谢谢你们……”姑凤又是磕了几个响头,抱起孩子就要走,刚走到门口,又被叫住了。
“回来。”兰姨的语气不容置疑。
“嗯?”
兰姨撩开衣角,从腰间解下个灰色的小布袋子。
“一个女人,还带着个孩子,把这个拿去吧。”
姑凤将信将疑地走过来,接过那个小小的布袋子,沉甸甸的。她找开一看,天啊,里面竟有好几块银子。
“这……”
“这是我大半辈子的积蓄,你都拿去吧。”兰姨叹了一口气:“快走吧,将军和小姐都是心地善良的人,他们不会也许不会拿你怎么样,但是看到你,他们心里肯定不舒服。”
姑凤不再说话,扭头就跑。
“兰姨,她为什么哭?”
“念青,你还太小了,不懂。”兰姨望着空洞的门口:唉,但愿这个女人以后的日子平平安安。
再说霍美意,终于等来了谢玉秀。
“美意……”谢玉秀的嘴唇都干裂开口了,当兰姨去叫她的时候,她正准备躺下:“燕大哥,怎么还不去请郎中?”
“不……玉秀,没……没用了。”霍美意语气非常虚弱。
“玉秀,你过来,我有话……有话要跟……跟你说。”
“嗯,美意,你说,我听着。”谢玉秀紧紧地握住霍美意的手,那双手已经冰凉,仿佛先主人一步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玉秀,我这一生,不怪别人……”霍美意说话断断续续:“要……要怪,就怪我自己。我不该一个人跑出来找庆山哥哥的,如果可以重来一次……”
“庆山哥哥,如果可以重来一次,我会让爹爹直接把你调到古安,做我们霍家的上门女婿。这样,我就不会遇到玉秀,也就不会发生后来的这些事了。”
“美意,快别说了……”谢玉秀抽泣起来:“这一切都怪我,怪我太自私,只为了捉鬼,却忘记了你的感受……”
“不,……不怪你,你让我说……说完。”
“玉秀,现在想想,遇到你之后的日子,其实也没有那么可怕,是我自己将一手好牌打烂了。能和你做姐妹,是我的……我的……”
“美意,我愿意永远和你做姐妹,你不要说话了,保存一点体力,我马上去响郎中。”谢玉秀捂住霍美意的嘴,不让她往下说。
霍美意轻微地摇摇头:“庆山哥哥,你……在你的心里,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娶……娶我呢?”
燕庆山的泪水掉了下来,他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一个将死之人,他不忍心欺骗:“美意,我……”
“我明白了,庆山哥哥。”霍美意似乎非常满意他的这个“回答”,露出一个欣慰的笑:“我这辈子没有要到的幸福,你能给玉秀吗?玉秀要到了,就是我要到了。庆山哥哥,你答应我……”
谢玉秀早已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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