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我小时候在您书房看到的那副画，画上的那个女子，的的确确就是谢玉秀喽？”霍美意倒退几步，嗫嚅道：“我记得小时候，曾经有个老妈子跟我开玩笑，说画上的人，是我的娘……不，不可能，谢玉秀她不是我娘，不是的……”

　　“爹爹，您不是跟我说，我娘在生我的时候就难产死了吗？不会是谢玉秀的……”

　　霍老爷一连咳嗽了好几声，说不上话，只好不停地摆手：“不，美意，谢玉秀她当然不是你娘，我跟玉秀是清清白白的。当年，是我懦弱，没有力量冲破从阶层、身份的悬殊，力争和玉秀在一起，是我辜负了她。”

　　霍美意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像是经历了一场噩梦般。

　　“不过，就算玉秀不是你娘，她也是你的长辈，是你父亲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我不允许你伤害她，伤害她，那就是在你父亲的心上动刀。”霍王爷突然抓过女儿的手：“你要向我保证，今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许伤害谢玉秀。”

　　他的手，因为病痛，也因为激动，不停地颤抖着。

　　霍美意试图挣扎那双手，这样的承诺，她做不到。

　　可是任她如何用力，就是挣脱不了。霍王爷表情严肃、甚至有些咄咄逼人地看着她，不容她有丝毫的不愿意。

　　这个时候，霍美意当然不能用法力。

　　“我答应您。不过，如果谢玉秀她敢主动挑战我，我肯定是要出手还击，不会任她欺负的。”

　　霍王爷得到了保证，这才松开手，又是一连串透不过气来的咳嗽。

　　“那好，你去，帮我把谢玉秀找来，我有话要跟她说。”

　　“爹爹，您是不是老糊涂了。”霍美意甩了甩被捏疼的手，皱着眉头说道：“我刚才进门的时候就跟您说过了，燕庆山和谢玉秀都不见了，您让我上哪里去找他们。”

　　“美意——”霍王爷一手拍打在床沿上，大概是用力过猛，“扑——”一下，吐了一口血出来。

　　“爹爹，您别生气了，我去找行了吧。”

　　霍美意冲外面大声喊：“红英，快进来，帮王爷擦一把脸。”

　　“是，夫人。”红英应声而入，一看地上和王爷的脸上，血亦斑斑，一边取架子上的毛巾，一边说道：“夫人，您先出去吧，这里太乱了，等奴婢帮王爷擦干净了您再进来。”

　　霍王爷双目微闭，看着女儿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才又睁开来。他一把抓住红英的手，不让她帮自己擦。

　　“我自己来。”

　　“王爷……”

　　“你放心，我还没有老成那样。”

　　“是，王爷。”

　　就在红英蹲下去处理地上的血迹时，霍王爷突然用手触了一下她的肩背。

　　“王爷，您有什么吩咐？”

　　“我问你，你跟着你们将军和夫人多少年了？”

　　“王爷，您怎么想起问奴婢这个啊，奴婢想想，从先帝驾崩前……前……哎呀，奴婢都算不清了。总之，将军还在南惠当副官的时候，奴婢就在了。”

　　“嗯，照这么说，章为林能把你从南惠带到古安来，是非常信任你的。你跟我说老实话，你们将军夫妻二人，平时感情到底好不好？”霍王爷语气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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