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装言情 随遇而安:痴情王爷无情妃

第57章

  “三弟,弟妹可还好?”殿外,萧景夙赶上匆匆离去的萧景宸,关心的问。

  “嗯,挺好的。”这话,萧景宸说的违心,甚至有些心虚的看了看后方不远处两鬓已经有些斑白的安慕忠。

  “是吗?上次宫中后花园与她匆匆一别,竟是再没时间小聚一番,改日到你府中好好的坐一坐,聊聊家常,三弟可不要嫌弃为兄打扰啊!”萧景夙自顾自的说着,并没有察觉大身旁的人脸色是越来越黑了。

  “怎么会。”不管怎么样,他都不可能在这里多问萧景夙什么,一是不方便,二是他现在没有心情。

  “那就这么说定了。”

  “嗯。”

  “奴才给宸王,二皇子请安。”萧郇身旁的总管毕恭毕敬的拦着他们。

  “嗯。”

  “不知大总管有何事?”相对于萧景宸着冷淡的态度,萧景夙就显得亲和的多。

  “宸王,皇上派奴才来告知您,请您到星宸宫一趟。”总管公式化的微笑传达着萧郇的口谕。

  “知道了。”

  “既是如此,皇兄我就先行一步了。”萧景夙脸色的笑容不变,看上去依旧是那般的春风和睦。

  “二皇兄慢走。”

  星宸宫

  “昨晚宸王府可是发生了什么?”萧郇背对着萧景宸,淡淡的开口。

  “没。”萧景宸微微的低下头,是心虚,也是不愿在他面前泄露自己的情绪,昨晚的事来的太过突然,也太过猛烈,以至于现在他都无法完全接收,心里总是希冀着如果那是一场梦那该有多好。

  “哼~你以为你的宸王府是铜墙铁壁,还能有什么消息是传不出去的?”萧郇转过身来,瞪着他,此时的萧郇更多的只是一个恨铁不成钢的父亲,关心着自己儿子的一切情况,会把自己的情绪暴露出来,而不是那个深藏不露的一国之君。

  “父皇既已知晓,何必来问儿臣。”萧景宸依旧没有看他,固执的看着眼前的木板。好像看着眼前的父亲都需要巨大的勇气,好像看着他就会提醒着他以前发生过什么,而现在又发生过什么。

  “唉~”萧郇重重的叹了口气,“我不管你对安然的感情如何,但是凡事都讲究证据,事情尚未清楚之前,怎可轻易施以刑罚?”

  “人证,物证齐全。”萧景宸艰难的说出这句话,那一个木偶的出现,让他不得不相信,他给过她解释的机会,可是她的解释那么苍白,一句“相信我”,在这铁证面前显得那么无力,让他该如何相信?让他该如何说服自己相信她!哪怕知道她并非这样的人,然而,他又真的了解她吗?他不知道了。

  “阿宸,有时候亲眼所见未必真实。”

  他不说话,是不想说,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阿宸,太完美的证据有时候本身便是一个最大的漏洞。”萧景宸看着眼前的男子,眉眼低垂,神色淡漠,看上去一如往常,然而内心的酸苦又有几人知晓。

  “父皇,你既然懂得这些,三年前又为何不在调查清楚便至母妃于死罪?”或许是报复吧,他分不清了,三年前的他看到那个木偶,随即一句轻飘飘的话便结束了温书瑶的一生,没有人去为那个柔弱女子说一句话,也没有人愿意听她的一句话,即便是这个她最信任,也最爱的人,也不曾听她说一字半句。而今的他又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教训他!

  “我,”话为出口已是哽咽在喉,“一直相信瑶瑶。”那个温和静美的女子。

  “呵~当时可是你亲自赐我母亲三尺白绫,皇上该不会短短的三年便忘了吧。”萧景宸冷冷的出口,三年了,这件事一直是一个禁忌,无论是在萧郇这里,还是在萧景宸这里,又或者是在整个大晋之内,毕竟冷宫弃妃巫蛊之术害死当朝太后这种宫廷丑闻,有谁敢多言半句?

  “我虽为一国之君,然而总归还是有许多的身不由己。”萧郇颓然的坐下,看着眼前批改了一半的奏折,自嘲的笑了笑,有时候啊还真的宁愿生在普通百姓家。

  “呵~”萧景宸只是冷笑,不在说话。

  星宸宫内殿,萧郇拖着沉重的步伐移动到一副画像前,画中的女子安静的坐在湖中小亭中,倚着长凳护栏静静的看着湖中盛开的荷花,安静美好。

  那年初见,她站在一群秀女之中,素衣淡妆,恬静宜人,不过一眼他便将她留在心底,只是后来记忆欢喜堆叠在政事之后,偶尔想起内心却是毫无波澜。再次相见,是在画中的静心亭之中,那年那天他看他如画中人,一见钟情,再见倾心。第一次见她时被遗忘的心悸,再次升起并且愈演愈烈,那时的他才真正相信原来真的有一个人可以在不经意间闯入你的世界,从此她便是你的全世界。

  “瑶瑶,”血管凸出像是蚯蚓一样蜿蜒在手背的手颤抖的伸向画中的女子,却在即将触摸到的那一刻触电般的收回,双手覆盖着自己的脸,伛偻着身子不断的颤抖,一声声嘶哑的“瑶瑶”撕裂着这宁静的空气。这样的一个九五至尊,拥有至高的权力,一句话可以定人生死,他在朝堂之上不露声色的统观大局,面对后宫妃子的争斗游刃有余,在这一刻却是面对着一幅画像哭的像个孩子。

  三年前,她说,“我没有。”一句话苍白无助,她唯一有的是他的信任,而他,辜负了她的信任与真情。

  一句话三尺白绫,她的生命走至终点,而他从此走向荒凉,在无边的荒漠寂寞中不断的折磨自己,惩罚自己。

  那个从容静好的女子,连死都不曾怨恨他一字半句,从容的面对死亡,把人世间的残忍留与他一人。

  “阿郇,我死后怕是不会葬入皇陵吧。”那天,她手持白绫站在他面前,嘴角依旧挂着那一抹浅笑,一如初见,一如往常,好似手中拿着的不是取她性命的白绫,而是一条普普通通的白纱一般。

  “逆天大罪,罪不容诛,朕能留你全尸,已是莫大的恩赐,你还妄想入葬皇陵?”众目睽睽,他面上波澜不惊,底下却是心如刀绞,久未修剪的指甲嵌入软肉,留下一个个月牙形的印子,骨肉之躯,却是感受不到其中的痛,确实,这些跟心里的痛比起来,又算的了什么呢?

  “如此甚好。”温书瑶笑了,月光昏暗,幽幽隐匿在云层之后,吝啬着自己的光芒,而这一笑却在这黑夜中轻易的刺痛了他的眼。

  “阿郇,你知道的,我不喜欢皇家的规规矩矩,生前我甘愿被它们束缚,死后我宁愿成为孤魂野鬼,也比留在这宫墙之中要好。”白绫悬挂下来,温书瑶不紧不慢的打着死结。

  萧郇觉得自己气管被什么堵住了,梗在那儿,让他无法呼吸。

  “阿郇,若有来生,我愿与你做一对平凡夫妻,若有来生,你可记得莫要在投生于帝王家。”萧郇看着她的头悬于白绫之上,而她依旧不惊不慌。

  “阿郇,你信我的,我知道。”

  这是温书瑶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后来,后来他不知道,那天她说完这句话后,他转身便离去了,步履匆匆行至无人处竟是像个蹒跚学步的小孩一般,跌跌撞撞的往前走去,毫无目的,只是一味的往前走,待他意识稍微回笼,那年在见的湖心亭赫然映入眼中。

  “瑶瑶~!!!”内心积累的各种情绪终于在这一刻爆发出来,那个叱咤风云的男子,那天那晚却蹲在地上哭的那般的撕心裂肺。

  “瑶瑶,”萧郇蹲在画前哭了很久很久,而哭完之后一切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任由内心千苍百孔,而他还是那个冷静睿智的帝王。

  萧景宸从宫里回宸王府之后直奔冉苑。

  “她,可还好?”其实何须多问,床上趴着的人,小脸苍白,双眉紧蹙,双唇也是紧紧的黏在一起,似是在隐忍着什么,只需一眼便可知晓她,并不好。问不过是他不愿相信自己的双眼,渴求在别人的话里听到相反的答案。

  “王爷,王妃身体如何,王爷这不都看在眼里了吗?”紫荆伺候在一旁,语气却不甚恭敬。

  萧景宸瞳孔收缩,看着床上的小人儿,表面上风平浪静,似是毫不在乎,愈渐沉重的呼吸声却是出卖了他并不平静的内心,屋内的气氛也是越来越肃杀,看到本该在昏迷中的人缱绻的睫毛微微的颤动了一下,原本隐藏在炎帝深处的风浪瞬间翻涌而上,“好与不好,与我何干?”

  转身离去,那般的冷漠无情,然而双腿有多沉重,一步一步的走的有多艰难,怕是他自己也不清楚,如何走出冉苑,又是如何回到书房中的,他不清楚,看到墙上的那幅画,画中的人巧笑倩兮,目中自有流光溢彩,而现在,一切似乎都失去了颜色,如同她的脸色一般,变得那般的苍白不堪。

  “宸儿,我从未怀疑过你母亲。”萧郇对他说这话时,似乎用尽了他一生的力气,以至于说完之后瘫坐在椅子上,不过四十来岁的人,看上去却是垂垂老矣,那般的不堪一击。

  “宸儿,别怨你父亲。”那天温书瑶手执白绫走至他面前,女子从容淡定,不似半点将要赴死之人,“宸儿,替我多陪陪你父亲。”

  萧景宸至今不懂,萧郇说他信温书瑶,为何却亲眼看着她一点一点的消逝。他也不懂,为何温书瑶致死都不曾怨恨萧郇半点。

  “然然,”我愿意信你,为何,你却是连看都不愿在看我一下,“然然...”萧景宸颤抖着手想去抚摸那画上的人,眼前闪过那人苍白着脸,崛起的闭着双眼,不愿看他,却是害怕的缩回已伸到半空中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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