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农家平凡生活87
何草草一早起来就没看见凌贵,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也不敢乱跑出去找人,要是迷路了就惨了。她住的房子就在山腰下,这要是出去的话找不到路的话,她就要交代在这里了。因为她听四郎说,这迷山要不是熟悉这里山路的人是很容易迷路的,每年这里都会有人迷路在迷山里出不来,这山的名字也就是这样来的,平时很少有本村的人来迷山,大多数都是外来的人和猎户。
在这里住的人家大多数都是从外地来的外来户,除了自己家和花大娘家是本村人,在这附近几户人家都是外来户。不知道为什么何草草总感觉他们这几户人家就是一个小村庄,因为他们这里离村里实在太远了,这走路到村里就要半个时辰了(一个小时)。而且在他们这里是看得到村里的,可从村里是看不到这里的,要不是早就听四郎说过的话,她还真的以为这凌家村就这几户人家。
只是这凌家村的人这么的排外,到底是为什么?她听四郎说,这几户人家人都是不错的,平时他们对凌贵也不错的。就连那次凌贵来下聘礼的钱,也是他们几户人家借给凌贵的,对此何草草是很感激他们的。只不过昨天她并没见到他们过来吃酒席,照理他们是自己的邻居又帮过凌贵,不管从哪方面来看他们都应该过来吃喜酒才对的。照这样看来这里的关系真的有点复杂,或者说这里的人和凌家村里的人关系不怎么好。
要是问何草草为什么她会没看到那些人来吃酒席,她肯定会说,这当然是我看到了。不错,何草草昨天一个人在新房里待得无聊的时候,就偷偷在窗户开了一个小裂缝往外偷看着院子里的情况,这不她数着人数发现不对劲,这才猜到其他的外来户并没有人来。直到现在她对这凌家村还是很好奇的,因为她觉得这村里应该有很多不为外人知道的秘密,当然她是最喜欢探索别人的秘密的。反正她这一辈子就在这里了,这日子还长着呢,她不怕她会不知道这些事的谜底。这人生平凡是最好的,可在这之中偶尔出现一些刺激的事也是很不错的,就当作是这平凡生活的调剂品。
围着院子跑了十圈之后,天差不多要亮了起来。何草草还没看到凌贵回来,这时她就有点心急。她用衣袖擦了额上的汗后,就往外走,她想到花大娘那去问一下,她知不知道贵哥在哪里。‘贵哥’这称呼何草草是想了很久才决定叫这个名字的,其他的称呼她叫出口总感觉有点别扭,索性就跟着二丫那样子,叫凌贵‘贵哥’算了,起码这个她听着还觉得顺耳。
在何草草看来她去问花大娘凌贵在哪是很正常的事,可对这里的人来说,这就有点大胆了,说白了就是不知羞耻。那会有一个新媳妇这一大早就到邻居家去问,她丈夫在哪的。这要是被有心人传出去,这凌贵可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别人会怀疑凌贵是否和邻居家的谁有染或者是什么其他不好的,所以这就难怪何李氏之前会那么的担心了,因为何草草真的是太随心了。
何草草还没走出门,就看见凌贵挑了一担水回来了,“贵哥,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这才申时。这水我去挑就行了,我记得这小溪就在这附近。”
这水虽然是重活可不一定是要男人去挑的,以前在家里的时候,这挑水的任务几乎都是她和二丫去挑的,后来就换成她和荣姑两人去挑。因为这男人在地里忙活了一整天,已经很累的了,在家能不用到他们的地方都不会叫他们干活的。而且她们又能挑得动这水,所以就让这男人睡久一点,她们就早点起来挑水煮饭。
凌贵边把水倒在水缸里边说,“水重,小溪远。”
何草草愣了一下,看着凌贵说,“这水我还是挑得起的不会很重,在家的时候,也是我和我嫂子去挑的。”其实何草草是想说,这水不是很重,她连大米都扛过。而且她记得很清楚,这小溪可是一点都不远的,就在这不远处,最多也就是五十米的路。
昨天她虽然是盖着红头巾可她不是瞎的,她从红头巾底下分明就看过牛车经过一条小溪,而且经过小溪一会就到了家里。要是才这一点路程就远了,那什么路程才算近。不过这也说明凌贵真的对自己很好,她心里现在真的很开心很甜。因为他对自己实在是太好了,太体贴了,这似乎又让自己更爱他了。
何草草笑眯眯的走到水缸旁,准备洗昨晚来不及洗的碗筷,可她人才蹲下来,就被凌贵拉了起来。何草草是一脸茫然的看着凌贵,不知道这是咋的了?
凌贵看着何草草说,“碗筷我洗,新媳妇回门前不能干活。”
新媳妇头三天是不用去干活的,这要是干活了就说明你这一辈子就只能是忙碌命。虽然何草草自己是一点都不在乎这些的,可她看得出凌贵是认真的,所以她就站在一旁看着他蹲了下来洗碗筷。
一个大男人蹲着洗碗,而一个女的站在他旁边看,这要是被人看到了又不知道要被说成了什么样了。肯定是说这新媳妇不怎么的,这人实在太懒太不行了,居然叫男人帮她洗碗,而且这男人也太没用了,居然被女人骑在头上。不过真要是有那些三姑六婆这么说的话,何草草非常肯定自己不发火反而很自豪的说,这是我男人,我男人对我好,你们有什么意见啊!有本事就叫你们男人帮你们洗碗,不过估计你们男人是不会这么做的。这就说明我嫁的可是一个对我很好的丈夫,你们这是眼红了。不,应该说你们这是人老珠黄了,你们的丈夫是连看都不敢看你们一眼,那还会帮你们分担这家务,怪就只能怪你们嫁得不好。
只不过何草草真的要是这么说的话,估计她会得罪这一条村的人,无论是男的还是女的。要是在这之前,何草草或许说话还会留一半的,只不过现在她可是看得出凌贵和自己是一样的,都不是那么在乎这些规矩的人。这不就说明他们夫妻还真的是天生一对,要不自己也不会在第一眼就看上他了。
何草草看着蹲着洗碗筷的凌贵,很好奇的问,“贵哥,这些规矩你是怎么知道的?”
一个大男人居然这么清楚这些规矩,这真的是让她大开眼界了。当然了这些规矩肯定不会是她那已经死的公婆告诉他的,她公婆死的时候他才九岁,她公婆也没理由会这么早就和儿子说这些规矩。所以这到底是他问别人的还是别人告诉他的,这可是让他很好奇的。
“我问隔壁花大娘。”意思也就是说,他问花大娘有什么有主意的地方,而这些规矩都是花大娘告诉他的。
虽然何草草是听得懂这他说的话的意思,可也不要说得这么简洁,这要是外人还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还以为他是疯子。不过他虽然说得简洁,可这也算是为她介绍这新邻居,要不她应该是说花大娘,而不会特意把隔壁这两字带上。虽然才相处一天,可她处处都能体念到他的细心和对自己的重视。
她觉得他什么都好,唯一不足就是他不管做什么事说什么好像永远都是一副面瘫脸,这根本就看不出他是什么心情。虽然早就知道他可能是脸瘫的脸,可她依然不悔。而且她只要看着他的眼睛,她就能感觉到他的心情能知道他所想表达的意思。至于自己为什么只要看他的眼就知道他的想法,就连她自己也不清楚,她想这或许就是爱情的力量。
看着凌贵熟练的把剩下的菜炒热,这可是刷新站在一旁看着的何草草的认识。要知道这男人都是从不会下厨的,要是家里没女人做饭,他们宁愿啃干粮吃野果也不会自己下厨做饭的,这都是男人的大男人主义作祟。就她的记忆,她来了这里这么久了,从没见过有那个男人是下过厨的,就连自家的父亲兄弟也没有下过厨房最多就是进了厨房帮忙看着火。这样看来自己这是嫁了一个与众不同的丈夫,而且还是一个对自己很好的丈夫。
吃完了朝饭,凌贵收拾好了碗筷洗干净了,就拿着锄头准备下地去。何草草从房里走出来问,“贵哥,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就算我不下地干活,我也可以先熟悉一下自家的地。”
凌贵把锄头放在肩上,摇头很认真的说,“晒晕,不用。”这是怕何草草会被太阳晒倒。
何草草抬头看了一下太阳,这太阳是大了点,可这不至于会被晒晕,而且她又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大小姐,那会这么的脆弱一晒就会晕过去。
有一个对自己这么好这么疼自己的丈夫,是一件很美好的事,可是这也太好了。简直就是把她当成了一碰就会碎的瓷娃娃,何草草看着凌贵有点无奈道,“我不回被晒晕的,我在家的时候也是经常冒着太阳下地干活的,从没被晒晕过,你信我。”
结果就是凌贵很坚决的摇头否定,直接转身走人了。并不是凌贵不相信何草草的话,他自己也知道何草草不是那么娇气的人,只是这规矩就是新媳妇不能干活,他自己可以忙碌一辈子,可他并不希望何草草也是一辈子的忙碌命。他记得他爹和自己说过,这媳妇是娶回来疼的,不是娶来干活的。他觉得他爹说的对,这地里的活是要干,可也不一定要两人一起干。这男主外女主内,何草草只要把家里顾好就好了,其他的就不需要她来担心。
看着凌贵走远的背影,何草草无奈的叹着气走进房里,她还是趁凌贵不在家里,看一下家里还有什么需要她做的,要不等他回来,她这什么都做不了了。
何草草正在房里把凌贵已经破了的衣服拿出来,正准备从自己带过来的嫁妆拿出针线,外面传来喊声“何娘子在吗?”
“在,谁啊?”何草草一边大喊着答应,一边走了出去。
“我是隔壁的花大娘。”院子门口站着一个白发苍苍瘦骨如柴的老人,她手里却牵着一个圆润的小女孩。
何草草看着门口的两人,笑道说,“花大娘你来了,快进来坐。”何草草知道花大娘牵着的那个小女孩就是花大娘的孙女,四郎之前有和她说过,只不过这两祖孙的差别会不会太不正常了?一个瘦骨如柴,一个却圆如皮球。
“这位是?”虽然何草草早就知道这小女孩的身份,可这都是她叫四郎打探过来的消息,实际她是不认识的。这有客上门了,礼貌上她是要问清楚的。
花大娘亲拍一下宿在她身后害羞的孙女说道,“这是我孙女,圆圆。圆圆,叫嫂子。”
就花大娘那的身板根本就遮不住圆圆那圆圆的身子,圆圆在花大娘身后慢慢走出来,飞快的抬头看了一眼何草草之后就低着头,小声道,“嫂子。”说完就马上宿回花大娘后背。
花大娘叹口气,看着何草草抱歉的说道,“这孩子怕生容易害羞,你不要见怪。”
何草草摇摇头,表示自己不会见怪的,叫花大娘放心。她是知道花大娘前几年丧子,接着儿媳妇也和人跑了,就留下才一岁半的孩子给她两老。为了养活这孙女也不知道这两老人家是怎么熬过来的,这才四十多岁的人,居然就白发苍苍了像似七八十岁的老人。只是对于这两老这么养孙女何草草是很不认同,可这毕竟是别人家的事,她也不好多言。这可是他们家唯一的根了,要是自己说他们不应该把什么都给孙女吃,她怕是要和他们成仇人了。
何草草从桌上拿了一大把的糖果来到炕边,放在圆圆身旁,笑道,“圆圆,这些糖果你拿着吃,不用客气。这些糖果我和你贵子哥都不喜欢吃,家里还有很多,要是吃完就来嫂子这里拿。”
“何娘子,这怎么好意思。这些糖果可……”虽然何草草是看着圆圆说的,可花大娘知道何草草这是说给自己听的,而且她说得也很直白,这还真的是让花大娘不知道怎么拒绝。这糖果一年能吃一次也是奢侈的了,现在何草草给了圆圆这么一大把的糖果就已经是很好的了,那还能再要呢?
何草草打断花大娘的话很认真的说,“花大娘,你真的不用客气。你也不是什么外人我就直说了,我这人是比较直爽的,这有什么话就说什么,你可不要见怪了。”
要不是知道自从凌贵父母去世后,就一直是花大娘在一旁照看着凌贵,何草草是绝对不会对花大娘这么好的。她承认她自己是一个小心眼的人,可对自己好的人,她对他们也是坦诚相对的。当然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看着何草草花大娘有点恍惚,良久后她感叹道,“我已经很久没见过有人像你这样直白的,不过我喜欢。你和贵子娘真的很像,贵子娘说话做事都是直来直去的,可惜他们两夫妻走得快。”贵子是凌贵的小名,他父母以前就是这样叫他的,这不大家也跟着这样子叫了。
这还是何草草第一次听到有人说起自己不曾见过面的婆婆,虽然她对自己婆婆的事很好奇,可她也知道这外人是不会主动和自己说的。而她也不想从别人哪里知道有关自己婆婆的事,这事还是等有空的时候她自己去问凌贵。
花大娘见炕上有好几件很熟悉的衣服,于是问道,“你这是要帮贵子缝衣服,我哪里有针线,我去拿过来给你。”说完就站了起来,准备回家拿针线。
何草草没想到这花大娘动作这么的快,她也连忙的站了起来说,“花大娘,不用了,我这里有针线。”她早就了解过凌贵家里缺了什么,她的嫁妆大多数都是这么比较常见的小东西。
花大娘这才想到,这针线可不就是不可缺的嫁妆之一,她苦笑道,“看我这脑子,这人老了,脑子都不好用了。”
看着这么落寂的老人,何草草心里也有点不好受,她笑着转移话题道,“我们圆圆长得真好看,将来一定是只有福气的人。”
这老人家都喜欢听这些话,这不花大娘也是一脸的慈祥看着圆圆道,“我和老头子都是一脚踩在棺材上的人了,我们不求什么,就只希望这孩子能平安长大。说来也是我们圆圆有福气,这饿了好几天的孩子,就靠着喝水也能活下来,还能长成这样,这都是佛祖保佑。”
之前圆圆娘和圆圆回娘家,回来的时候就把圆圆放在迷山下,叫圆圆自己走回去。可这才一岁半的宝宝还会认得这路。这不圆圆就自己一个人迷路在迷山里,直到第三天早上在一条小溪旁才发现她。从此之后,圆圆是越长越圆了,直到现在这样子。
何草草惊呼,“圆圆这不是吃得好,才会长成这样的吗?”何草草一直以为这是花大娘两口子把这吃的东西都给圆圆吃了,她才会长成这胖胖的样子。要是照花大娘这么一说,她想起前世在一道新闻见过类似的事。就是那种连喝水都能胖的人,他们这叫虚胖,不管你吃的是什么东西这人都会发胖的。这虚胖对身子可是非常的不好。
看何草草那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花大娘只道她是有话说的,只是不知道该不该说,花大娘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当下说道,“何娘子,你想说什么就说好,就算是不好听的话,我也不会怪你的,你尽管说,不要有顾虑。”
何草草知道花大娘不是那种计较的人,可这只是自己的猜测。罢了,居然花大娘都这么说了,自己真没必要这么计较。她注视着花大娘认真道,“花大娘,这只是我的猜测。我怀疑圆圆这是虚胖,这是一种病来的,不过这种并不严重,你不用太担心。”
花大娘先是震惊的看着何草草,这不管是谁听到有人说自己原本健康没病的孙女,突然之间就有病了,而且他们一直认为这是福气的胖居然就是一种病,这换谁谁能接受。要是何草草之前并没有和花大娘说那一番话,她或许觉得何草草是在乱说,可现在她知道何草草并不是在乱说。接着听何草草说这病不严重,花大娘这提上喉咙的心总算是放了一大半了。
缓了一口气,花大娘还抱有一点希望的问,“你这么说,是有什么证据吗?”
回想了一会,何草草点头问,“圆圆晚上睡觉的时候应该经常做梦,而且她吃的东西并不多反而很少,她还怕冷这大热天的也不怎么出汗,对吗?”
花大娘一脸惊讶的看着何草草,因为何草草说的一点都不错,圆圆确实是有这些症状,这下子花大娘都放下大半的心再次提了起来。她激动的握住何草草的手,两眼通红的问,“何娘子,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何草草能理解花大娘的心情,她拍拍紧握着自己双手的花大娘,忍着疼安慰道,“花大娘,你不用这么紧张,我不是说了吗,就算这是一种病,也是不严重的,只要适合运动一下地话,就会好的了。而且我们现在都不知道圆圆是不是真的得了这病,我们要先去看大夫,看大夫怎么说。你不要担心,当心这病不碍事的。”
或许是何草草的安慰起了作用,花大娘的情绪也慢慢的平复下来了,她把圆圆带了回去,准备去看大夫。而何草草就继续她之前还没完成的活,就是把凌贵的破衣服缝好,她要是现在不抓紧时间,等下凌贵回来了,这又做不了了。叫一个忙惯的人突然闲下来什么活都不用干,她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很烦躁很烦的感觉。唉,想来她自己这辈子看来就是忙碌命,这闲不下来不是忙碌命还会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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