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农家平凡生活73
“笃笃……”的敲门声在何家屋外响起来,可这敲门的声音实在是太小了点,加上这北风在一旁呼呼的吹。正在熟睡中的何草草一家人没有一个人是听到这敲门的声音,敲门声继续而睡梦中的人还是没醒。
过了一会,这敲门声变大了,“咚咚……”的响声终于盖过了北风的声音。这一次熟睡中的人,终于有两个熟睡的人被惊醒了。
“娘,外面好像有人在敲门?”四郎坐了起来,可人还是有点蒙蒙糊糊的推着在他不远处的何李氏,看来他人并没清醒过来。
“好像还有人在喊?”四郎身旁的三郎也被惊醒了坐了起来。
“孩子他爹,这又是出什么事了吗?”何李氏是被四郎推醒的,她望向旁边已经坐起来的何来银问。
“放心没事,应该是猎户。我出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你和孩子就呆在屋里。”何来银拍拍何李氏的手安慰着,下了炕穿了衣服和鞋子,就开了门走出去。
自从这两年开始,何草草一家人在冬天的时候,总是有一两次会在晚上睡梦中被门外的敲门声和喊声惊醒。因为这入冬了,猎户们都想在大雪封山之前最后再打一次猎。这打猎免不了会有人受伤,这受了伤可不是小事,通常都是断骨或者见骨的。其他时节还好,山上还会有草药摘可以应急。可这大冬天的可是啥都没,而且动物的对血腥味特别敏感,要是在深山里就会引来一些大型的野兽,所以这人受了伤当然就要马上下山医治。
这要是下山晚了,他们就只能来何草草家借宿一晚,这大晚上的带着伤者不好赶路,而且何草草家是最近的一户人家。
“砰砰……有人在吗?……砰砰……有人在吗?……”院子里的敲门声越来越急越来越响,这敲门声还夹带着男人粗鲁的喊声。
“是谁在外面,来我家有什么事吗?”何来银来到院子旁,大声向门外的人问。虽然他猜测是猎户,可这小心驶得万年船,家里还有孩子在万事不得不小心。
“兄弟,我们是附近的猎户。今天上了山,我们有人受了伤。这大晚上的下着雪,我们想在你这里借宿一晚,不知能否行个方便?”门外传来急迫而又诚恳的粗糙的声音。
“受伤?你们等一下,我这就开门。”一听到有人受伤,何来银也有点担心。他快速的把拴在门后的木棍拿了下来,打开门。这两年在家里借宿的猎户几乎都是受伤的人,而且他们受的还不是小伤几乎都是那种见肉见骨的伤。
“兄弟多谢您了。”门一开,站在前面的一个人马上向何来银躬身感激。
他这一躬身太快了,何来银根本来不及阻止也来不及避让。要知道这鞠躬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鞠的,要不是做了什么让别人感激的事,是不能受别人的躬身行礼。
虽然他不明白这男人为什么要向自己躬身感谢,可这天气实在太冷了,这又是下雪又是受伤,他就只能先把这问题暂时抛在后脑,催促他们快点进屋。“不用多说了你们快进来,这大冬天又下着雪,受了伤可千万不能再冻到了,你们快进来。”
“贵子快点,你们快点把古叔扶进去。”那男子回头对后面两个扶着一个人的其中一人喊道。
“知道了大哥,古叔你撑住,我们现在安全了。”那叫贵子的人有点哽咽的对着他扶着的人说。
何来银侧开身体让最前面的那个人先进来,这时何来银借着月光才看到这男子长得虎背熊腰,他进过自己的时候,他还闻到浓浓动物血腥味,想来是打了很多猎物。
之后进来的是贵子和另一个扶着受伤的大叔的男子,还有跟在他们身后的年轻小伙子,这小伙子看着就和三郎一样的年纪。在他们经过何来银的时候,他都在他们身上闻到血腥味,只是没有刚才那个男人的血腥味重。
那男子再次感谢何来银,“兄弟,真是太感谢你了。”
何来银摇头,指着厨房的方向说,“你们快进进厨房吧,哪里还烧着柴暖和。”
因为屋里还有何李氏和何草草他们在,并不方便把人请进去。而柴房不止放了柴还放了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基本没有什么空间容人。那就只有剩下厨房了,而且厨房一直在烧着柴相比柴房会比较暖和点。厨房的灶台是链接着屋里的炕,所以冬天的晚上厨房里的灶台里的柴会一直烧着。而且灶上锅里也会放满水,并不怕火会把锅烧干。
“那位大叔伤得严重吗?要不要请大夫,我们村里就有一位大夫。”跟在他们后面走向厨房,何来银隐约看到那位被扶着的大叔几乎是被人拖着走的。想来应该是伤得很重,有可能晕了过去。
一听到村里有大夫,那虎背熊腰的男子马上捉住何来银的手臂,激动的问,“什么?真的吗?这实在是太好了,这大晚上的镇上都关了门,我们是原打算一大早再去镇上看大夫的。”
就连在他们前面走着的几个人也停了下来,一脸激动的看着何来银。可惜这月光并不是阳光,何来银并没有看到他们脸上那看到希望的激动神情,他只感觉到他们好像很高兴。
“你也进厨房里去暖和一下,我进屋叫爱子到村里把大夫请过来。”朝那男人点点头,何来银对那男子说完就进了屋里。
“孩子他爹,咋样?”何李氏一直都有关注外面,她有听到人在说话只是她并没有听到他们的说话内容。
何来银看向何李氏解释,“是猎户,有位大叔受了重伤,其他人好像都受了点伤。”
说完之后,何来银看向三郎道,“三郎,你马上打灯笼去村里把郭大夫请过来。”
“知道了爹,我这就去。”三郎听了之后马上下了炕,走到炕尾处把一直放在那备用的纸灯笼拿了起来。走到屋里的桌子旁,把灯笼里的蜡烛凑近何李氏刚点亮不久的油灯。
“爹娘,我去了。”拿着点着的灯笼,三郎对何来银两夫妻道。
“小心点。”虽然以前家里来了受伤的猎户几乎都是三郎一个人去村里把郭大夫请过来,可每次何李氏还是不放心。
朝何李氏点点头,三郎拿着灯笼走了出去。
“你和孩子先睡了吧,我在外面看着就行了。”何来银轻拍何李氏的肩膀示意她放松点,不用担心三郎他已经长大了。
何李氏懂何来银的意思,可在每个母亲眼里孩子永远都是孩子是长不大的,哪能真的放下心来不管他。
眼看何来银就要出去了,何李氏赶紧叫停他,“等一下孩子他爹,家里还有一张被子我去拿了出来。你给那位大叔拿去,这一把大年纪受了伤又是冬天的这可不好熬。”
家里来了客人,理应是要女主人出去招待的。可这客人只是一些陌生人,而且在这大晚上的又是男人,为了避嫌何李氏是不方便出去的。毕竟这男女有别,就算是已婚的男女也是要避嫌的,要不被那个多嘴的人说了出口,就算是白的也会被说成是黑的。
“去吧,我在这等你。”点头,何来银站在门口等何李氏。
何来银来到厨房门口,借着厨房里的火光,他看到地上铺了一层秸秆,那些秸秆原先是放在厨房里的。那位受伤的大叔已经躺在秸秆上了,在他身边围着四个人。
那位虎背熊腰的男人是第一个注意到何来银的人,他站了起来走向何来银。
何来银把手里拿着的被子递给他道,“这位兄弟,家里简陋招呼不到。这大冷天的,家里又没什么多余的被子,就只剩这个薄被子给大叔盖了。”
“你千万不要这么说,是我们打扰你了。这被子你替我感谢……我叫古福今年三十,不知兄弟贵庚?”接过被子,那男子很是感激何来银。虽然他们现在在厨房里是比外面暖和多了,可也只是暖和一点。古叔受了伤加上年纪大了,厨房里这一点暖还是让他感到冷嘴唇都黑了。同时他也知道,这被子应该不是何来银自己想起来拿出来的,男人大都是粗心大意的,像拿被子这么细心的事不会是他们想得到的,那就只能是女人了。
何来银笑道,“我叫何来银今年三十五,这里是何家村。”
“原来是何大哥,这被子何大哥你替我谢过嫂子了。”古福对何来银笑着感谢,转身把手里的被子递给贵子道,“贵子,把这被子给古叔盖上。”
“是,大哥。”贵子接过被子,马上就把它铺在古叔身上。
“这一路奔波下上的,你们应该是又饿又累的,家里还有剩一些窝窝头,我把它放锅里给你们煮热吃了。”虽然看不清大家脸上的表情,可从他们凌乱的衣服和说话的语气,何来银知道他们应该是一路奔忙下山的。
这大晚上的打了这么多的猎物,加上有人受了伤,在晚上的深山里这些动物的血腥味是非常容易吸引那些大型凶猛的野兽,为了大家的安全他们一定会捉紧时间下山,这样子的话他们更本就没有多余的时间来吃东西。
古福摇头道,“不用了何大哥,这真不用了。我们几个原本就是打算在山上待几天的,身上都有几天的干粮,这就不用麻烦你了。”
“那你们快吃了吧,这锅里的水还是热的。”何来银一开始还以为古福是说笑的,之后看到他从包袱里拿了干粮出来,他这才信了。
厨房里太小了点,这躺了一个人就占了三分一的空间,加上其他人都是高大强壮的男人,这厨房也就只是勉强能容得下他们。为了让空间宽点,何来银何古福两个人就坐在门口上,这一壮一瘦的刚好就把厨房的门口填满。
古福一边吃着干粮一边道,“何大哥,你能给我们借宿一晚我们真的是很感激你,还有一件事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同意我们把打到的猎物抬进院子里。这老虎放在屋外面不安全,这一晚上的我们又不可能叫人一直呆在屋外守着。可是这老虎的血腥味很浓,我怕你们会闻不惯。”
一听古福他们打到的猎物是老虎,何来银惊得站了起来,这实在太惊人了。这么多年来他从没听说过有人打猎到老虎,惊讶的看着古福问,“什么?老虎?你们真的打死了一只老虎?”
摸摸头,古福苦笑道,“呵呵,我们也是走了大运才会遇到这个老虎。这老虎不知咋的受了很重的伤,刚好给我们遇到它了。虽然我们人是少了点,可这老虎都受了那么重的伤,要是我们全力打它它一定会死,这样我们就没理由放过它。于是就追着它跑,这不就跑来了虎山。可是我们并不熟这虎山地形,在我们围打这老虎的时候,古叔为了救我们其中一个人不小心被它抓伤了手臂。最后我们虽然打死了这只老虎,可古叔的手伤得太重了,以后怕是……”
古福没说完的话,何来银也是能够理解的,想来那古叔的手臂是保不住了。他虽然从没打过猎,可这两年见多了其他受伤到家里来借宿的猎户,他多少也是了解这猎户上山打猎本就是危险重重,一不小心就可能把命搭上了,可为了生计他们又不得不这样做。
何来银拍拍情绪低落的古福的肩膀无声安慰他道,“这老虎就这样放在外面是很不安全,你们把它抬进来就行了。之前也有猎户是来我们家借宿,这猎物的血腥味是重了点,可我们还是能够接受的。你放心,会没事的。”最后一句何来银是对古福说,古叔会没事的,叫他不要太担心了。
古福看着何来银真诚的道,“这真的是很感激您,何大哥你和其他人真的是很不一样。我听古叔说过他以前就在你们何家村留过宿,那时候也是冬天,只是当时你们村里的人不怎么欢迎古叔他们。他们是愿意给古叔借宿一晚,可也只是留古叔他们在柴房里,这没火又没被子的又是在晚上,就算是再强壮的人也熬不住。
虽说当时这里也就只有一户人家在,可这打到的猎物就这样子放在外面也是很不安全的。你现在应该也能从我们身上闻到血腥味,这些都是我们打到猎物之后所留在我们身上的血。这猎物的血腥味本就浓,而我们这些猎户闻得多也习惯了是不会觉得难闻,可平常人就一定闻不习惯,那时那户人家就不愿意古叔他们把猎物放在院子里。没办法古叔他们就把猎物用雪盖住了,可第二天他们去挖的时候发现少了几只兔子。
这少了的兔子去了哪里古叔他们都很清楚,冬天大多数的动物都冬眠了,剩下的都进了更深的深山,是绝不会有动物下山找吃的。当时古叔他们也很清楚这事无凭无据,而且人家也让他们借宿了一晚,不管怎样说这都不对,古叔他们也就当做不知道。
你知道为什么很多猎户在冬天的时候都不愿意来虎山吗?就是因为这件事。我们猎户和猎户之间也是有联络方式的,这件事早就在我们猎户间传开了,可以说我们这些猎户是很讨厌你们何家村的人。只不过这件事也就只是在我们猎户间传开来,其他人还是不知道的,就连你们村里的人也是不知道的。这一次要不是不想错过给古叔最佳的医治时间,我们就算是进了虎山也不会来到何家村。
虽然虎山的猎物是最多的,可我们大多数的猎户都不想在冬天里冒这么大的风险结果这猎物还不见。在冬天里打猎本就风险大,要是我们辛辛苦苦打来的猎物就这样不明不白的不见了,你叫我们怎能不愤怒怎能甘心。那可都是冒着生命危险打回来的猎物,是我们一家大小整个冬天里的食物。”
说到最后,古福很气愤的紧握双手,就连脸上也是一幅愤慨的表情。其他三个人虽然只是静静地听着不说话,可从他们握紧拳头也知道他们也是很气愤的
听了古福的话之后,何来银这才懂为什么一开始他就向自己躬身,就是怕自己会不愿意让他们进门。他也知道古福说的是何老爹一家,十几年前就只有何老爹一家人在这里,那时候其他两家人还不在这里。
而且这何老爹一家人本就是村里有名偷奸耍滑又小气的人,做出偷人东西的事也是有可能的。只是这长辈做的事又是那么久远的事,他这个做小辈的就不好多加评论,尤其这又是很见得人的事,他就更加不可能有任何的评论。当初古叔他们也只是猜测并没有真凭实据,要是现在他把这何老爹一家人的性格说了出来,这不止不能化解矛盾反而会给何家村蒙羞。
这偷东西本就是有罪的,可是没有证据你也必能污蔑别人是小偷,这要是闹开了可就是两个村子的事。要是处理不好的话,有可能两个村子就成了仇人。所以当时古叔他们才会把这事当做没发生过,不过也因此他们那些猎户对何家村的人没有好感。
这时何来银才知道为什么当初他们搬来这里的时候,有时候那些猎户上门和他们换东西的时候,眼中会带有一点鄙视,想来这原因就是出现在这里了。记得好像是从那次凌大叔受伤在这里借宿一晚之后,那些猎户之后再来家里换东西的时候眼中不再带有那种鄙视的眼光。而且这两年开始,冬天里也会有几个受了伤要留宿在家里的猎户,应该是那次凌大叔在这里医治过之后,他在猎户那里澄清了一下。要不这次古福怕是不会这么轻易就下了山,还是直奔着家里来的。
只是这一竿子打死一船人对其他人也太不公平了,何来银忍不住为村里的其他人说话,“我们村里还是……”
古福打断何来银的话道,“何大哥你应该懂的,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古福懂何来银的意思,可这不能改变事实。其实一开始大家都不愿下山来何家村的,毕竟当年的事还是在他们心里留下了阴影。可古叔受了伤并不适合呆在山上,而且与他们相遇的一个猎户说,何家村还是有一户人家值得相信的,要是他们愿意可以去那家人哪里。虽然大家都很不情愿,可古叔也不能就那样耗在山上。其实在他们下山的时候就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只是这人算还是不如天算,在和何来银短暂的接触中,他们都知道何来银是一个老实善良的人。所以他才会把以前的事和他说,他也知道何来银不会把这事说出去的。
听了古福的话之后,何来银这才懂为什么一开始他就向自己躬身,就是怕自己会不愿意让他们进门。他也知道古福说的是何老爹一家,十几年前就只有何老爹一家人在这里,那时候其他两家人还不在这里。
而且这何老爹一家人本就是村里有名偷奸耍滑又小气的人,做出偷人东西的事也是有可能的。只是这长辈做的事又是那么久远的事,他这个做小辈的就不好多加评论,尤其这又是很见得人的事,他就更加不可能有任何的评论。当初古叔他们也只是猜测并没有真凭实据,要是现在他把这何老爹一家人的性格说了出来,这不止不能化解矛盾反而会给何家村蒙羞。
这偷东西本就是有罪的,可是没有证据你也必能污蔑别人是小偷,这要是闹开了可就是两个村子的事。要是处理不好的话,有可能两个村子就成了仇人。所以当时古叔他们才会把这事当做没发生过,不过也因此他们那些猎户对何家村的人没有好感。
这时何来银才知道为什么当初他们搬来这里的时候,有时候那些猎户上门和他们换东西的时候,眼中会带有一点鄙视,想来这原因就是出现在这里了。记得好像是从那次凌大叔受伤在这里借宿一晚之后,那些猎户来家里换东西的时候眼中不再带有那种鄙视的眼光。
只是这一竿子打死一船人对其他人也太不公平了,何来银忍不住为村里的其他人说话,“我们村里还是……”
古福打断何来银的话道,“何大哥你应该懂的,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这一下子何来银还真的是没法反驳,是啊,这是谁都知道的事,一个人做出的事不等于是整个村的人都做,可两者是一体的,这不就等同于是一个村的人做。
这一下子何来银还真的是没法反驳古福的话,因为古福说的一点都没错。是啊,这是谁都知道的事,一个人做出的事是不等于是整个村的人都做,可他们两者是一体的,这不就等同于是一个村的人做。一损俱损一荣俱荣,这事千古不变的事实,除非你们不再是一个整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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