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农家平凡生活80
回到家里,三郎正在院子里劈柴,四郎就不见人影了。
进了屋里,大家把东西都放好了之后,何草草阻止了想出去劈柴的何来银和准备去容爷爷家的何李氏。
在何来银和何李氏他们在炕上坐了下来之后,何草草和二丫也站到了炕边,何草草从衣袖里拿出一块碎花布包着的银子,递到何李氏眼前道,“爹娘,这是三两银子,你们拿着。”
看着眼前何草草手上的三两银子,何来银和何李氏一脸震憾的看着何草草。
这几年下来,何来银他们也没凑到过三两银子。他们家现在的家产除了地和房子之外,就只有不到一两银子的铜钱。何草草这一下子就拿出了三两银子,何来银他们当然震憾了,这可是三两银子啊!要知道他们省吃省用好几年,连一两银子也没有。拥有这三两银子对于他们来说不是值得高兴的事,因为这银子的来路不明。
他们很清楚自己的女儿除了帮人绣荷包之外,是没有其他什么挣钱的工钱,尤其是这么多钱的工钱。而且也绝不会是有人借给他们钱,这借钱都是要一家之主去借才会有人愿意借,不管是多么熟悉的人都不会有人愿意把钱借给姑娘家的。
这不是挣的也不是借的,那就是偷和抢了。自己闺女自己知道,是不会做这种事的。要是这都不是,那就只能是捡了,可这捡来的不明之财,是最容易惹祸上身的,这下子何来银他们可不就心急了。
何来银注视着何草草严肃的问道,“三丫,你咋会有这么多的银子?”
虽然不明白父母的脸色为什么突然间变得难看起来,何草草还是笑着解释,“这是我之前在山上摘的雪耳,我把它卖给医馆,这是那雪耳的钱。”
听了何草草的话后,何来银和何李氏这才放下了提着的心。只不过这雪耳是什么东西?他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疑惑,何李氏看着何草草问,“什么是雪耳?”
“就是我之前摘回来的白木耳,它叫雪耳,是一种很补身子的药材。这镇上太太小姐可喜欢这雪耳了,所以这雪耳可值钱了。”何草草这一说,何来银两夫妻这就清楚了整件事。
之前他们都有见过那两朵雪耳,只不过从没想过那没人吃过见过的白木耳居然能挣钱。当然他们也没想过以后要靠着白木耳挣钱,他们可不是贪心之人。这有些事是可遇不可求的,他们还是觉得脚踏实地的干才是最好了,这样子他们才会觉得踏实安心。
其实何李氏他们也是知道何草草摘这两朵雪耳原本不是拿来卖的,而是拿来吃的。他们知道何草草最终把雪耳给卖了,是为了缓解家里的压力。
何李氏温柔的摸着何草草的头,欣慰道,“我们三丫真的长大了懂事了,都知道顾家了。”
一旁的何来银也是笑着看着何草草,一脸满足的表情。对于父母来说,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人欣慰的了。
被父母这样子看着,何草草还是有点害羞的。想起什么似的,她看着何李氏说,“娘,我和姐今天在医馆的时候,看到了那个去伯婆家说亲的那个婶子。那时候她用头巾包着脸,我们认不出她来,要不是她的声音和衣服,我们一定不会认得出她的。我问了那大夫,大夫说她没有怀孕,但是她买了安胎药。”
作为一个大夫他是能够看得出来一个人有没有怀孕的,从之前自己套那少东家的话来看。那少东家是顺着自己的话说的,并没有说是那个女人怀孕,那这就不对劲了。在回来的路上她就仔细想过了,有可能是那个女人的女儿怀孕,要不那女人也不会这样子做。而且她听福娃说过,那女人希望她三哥能尽快成亲,由此看来那女人的女儿怀孕的机会非常大。要真是这样子的话,这女的就是要找一个替罪羔羊来背锅,这才找上了福娃的三哥。
何草草能想到的,作为父母的何来银他们那会想不到。就因为想到了,才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太难以置信了。气氛突然凝重下来,何李氏动身下了炕,像是听了什么不该听到的事,脸色有点苍白的看着何来银说,“孩子他爹,我出去一趟。”
多年的夫妻,就算只是一句话一个眼神,何来银也明白何李氏想的是什么。他点头,看着何李氏深重的说,“去吧,这事你就照实说了。至于他们怎么做,你听就行了也不要多管了。”
何李氏紧皱着眉头,点头沉声道,“我明白了,我这就去。”说完就马上开门走了出去。
何草草没有错过何来银和何李氏说的时候脸上那闪而过的轻松,仿佛心中放下了一直压着的石头,看着突然有点疲倦的何来银,她不明的问,“爹,你和娘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啊?”
何来银抬头看了一下屋顶,叹了一声之后看着何草草和二丫她们叮嘱道,“唉,这都是造孽啊!这事就到这里为止了,你们以后谁都不要再管这事了,也不要再过问了。知道吗?”
虽然何草草心里很不服,可也不敢违背何来银的话,她和二丫只好乖乖的答应,“知道了,爹。”
何来银两父子在屋外劈着柴,二丫去了厨房准备晚饭,何草草坐在炕上焦急的等着四郎。今天何草草出门之前,她有交代四郎把自己做好的两双草鞋拿去给凌贵。她都回来这么久了,四郎还没回来,她这不就心急如焚了。
何草草那会知道,四郎早就到了凌贵家,他不止在凌贵家逛了一圈还在那吃了一顿丰盛的烤野鸡,这不就回来晚了。
看到进门的四郎,何草草马上从炕上下去,很心急的问,“小弟,那草鞋你给他没?他怎样说?”
脱了手套,四郎坐在炕上取暖,“三姐,草鞋我给未来三姐夫了,未来三姐夫就说了声谢谢,还给……”
不等四郎说完,何草草就急忙喊道,“什么?他给我什么,你快点拿出来给我。”一想到凌贵有东西给自己,她突然感到很紧张很兴奋,好想知道他到底给了自己什么东西。
其实四郎还没说完的话是,未来三姐夫给他做了一个烤野鸡吃。幸好凌贵也确实是有东西给何草草,要不这就尴尬了。
四郎赶紧从衣袖里拿出被一块粗布包着的东西递给何草草,很无奈的说,“三姐,我这不就要拿出来了。这给你,这是未来三姐夫叫我交给你的。”
一把抢过四郎手上的东西,何草草马上转个身打开那块粗布,看着粗布上一个木人儿,她先是愣了一下之后笑得眉开眼笑的,“这是……呵呵,这个真的好像,他真有心。”
何草草手里拿着的是一个刻着她模样的木头娃娃,而且在娃娃底下还刻了她的名字,一个‘草’字。她没想到他居然会把刻着自己模样的娃娃送给自己,这是不是说明他是喜欢自己的。虽然自己只见过他一次,但是他的模样可是深深的印在自己脑海里,想忘都忘记了。他要不是喜欢自己,就凭他们见个一次面,他那会记得清楚自己的模样。
看着手里的木娃娃,这一瞬间何草草心里是从没有过的满足感和幸福感。她突然好想好想亲眼看看他听听他的声音,真的好想看到他,那怕就一眼也足够了。
四郎发现前面的何草草一直低着头很久都不说话,忍不住问,“三姐,未来三姐夫给你的是什么?”
何草草收敛一下自己激动的情绪,回过身看着四郎叮嘱道,“男子汉怎么这么八卦,记得这事谁都不准说,知道吗?”
四郎点头答道,“知道了,三姐。”
何草草从一旁的篮子里拿出一更冰糖葫芦给四郎,摸摸四郎的头哄道,“这就乖了,这是三姐给你买的冰糖葫芦,拿去吃。”
接过冰糖葫芦,四郎迫不及待的添了一口,看着何草草开心的说,“谢谢三姐。”
躺在炕上,何草草看着手里的木娃娃偷笑道,“嘿嘿,想不到他的手艺这么好,刻得真像我,这个我可要贴身放着才行。唉,我这都谈恋爱还不能见面,这哪是谈恋爱的节奏,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真想见他一面,这才多久啊?我咋的就那么想他呢!这三年的时间忽然间感觉好长啊!对哦,他为什么不送刻着他模样的木娃娃给我,这样子我还能暂时解一下我这相思病。唉,这日子怎么一下子就感觉好难过,好难过……”
何草草一边在嘀嘀咕咕的说着,一边在炕上滚来滚去的。看着已经好久都没‘发疯’的何草草,四郎一边咬着冰糖葫芦,一边远离何草草发疯的范围。在四郎他们三兄妹的眼里,何草草的这种行为就是‘发疯’,只不过与传统的发疯区别有点大而且。
晚饭过后,何来银两夫妻在厨房里不知说着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事,屋里就只剩下何草草四兄妹在一边干着活一边聊着天。
趁天还没黑,何草草赶紧把带回来的布碎倒在炕上,叫大家把不同颜色的布碎分类起来,这样之后要用的话比较方便。
三郎一边捡着布碎,一边闲聊道,“三丫,我听二丫说你买了一匹烂布要五个铜钱。这布都被虫咬烂了,你还买它来干什么啊?”
何草草原本把这布的事给忘了,被三郎这一说她才想起来那匹布的事。走到炕尾处,把那匹布拿过来,何草草笑着问三郎,“哥,要是这块布没烂,你看着它这个颜色,你觉得它最适合用来干嘛?”
看了一眼何草草手里拿着的布,三郎想都没想,就下意识的说,“这颜色是大红色,最好就是用来做喜事和喜服。”
说完之后,三郎有点明白何草草的意思了,他惊讶的看着何草草,眼中的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他知道自己的妹妹看似粗心其实还是很心细的,她总是能出其不意的带给他们惊喜。亲人之间是不需要说多谢的,只要记在心里就好了。
无论是平民百姓还是皇宫贵族,办喜事的时候都喜欢用这种大红色的布料。这鲜艳的颜色不仅喜庆还能烘托气氛,而且它还象征着生活蒸蒸日上,所以大家都喜欢用这大红色来办喜事,尤其是用来做喜服。
对着三郎点头,何草草笑着承认,“这个我打算给未来嫂子做嫁衣的。”
何草草这话一出,除了三郎,二丫和四郎都是惊讶的看着她。这嫁衣可不是谁都有机会穿的,像他们这些贫苦的农民,能吃的温饱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那还会有多余的钱来买这嫁衣。尤其这嫁衣一生中只能穿一次,这简直就是浪费。所以他们这些老百姓成亲通常都是新郎戴着红花,新娘盖着红头巾这就好了,几乎没有人会真的穿着嫁衣嫁人,实在是太穷了。
穿着美美的嫁衣嫁人是每个姑娘的愿望,二丫也想在出嫁的时候穿上嫁衣,可是这很难实现。二丫叹息道,“你有这想法是不错,可这布烂成这样子,就算补起来也不好看。”
二丫说的话是很对的,这布几乎没有一处是好的。不是这一个大洞,就是那好几个小洞连在一起,这一看起来就是一块烂到不能再烂的布。这真要补起来,不止浪费针线还会不好看。
何草草很自信的说,“姐,谁说我要补的。这不用补,我就能把它变成一件嫁衣。现在天晚了,我明天再给你们示范。”
早在她看到这匹烂布之后,她的脑子就在高速运转中,终于给她想到怎样才能把这烂布给变成一件美美的嫁衣。
对于何草草的话,大家都是半信半疑的。现在他们多说无益,还不如等明天何草草亲自示范之后再定论,实践可是验正真理的唯一标准。
二丫突然道,“三丫,你今天去镇上该不会是特意去买布做嫁衣的吧?”
何草草没直接否认,笑道,“我原本是打算买一块红布做盖巾的,没想到会遇到这么一匹布。这布看着是烂了点,可它颜色好看又刚好适合,我这不就把它买了下来。”
经过两个过两个多月的努力,何草草和二丫终于赶在何来银去纳征(送聘礼)之前,把嫁衣给做好了。
“爹娘,这是我和三丫一起做出来的嫁衣,你们看看怎样。”二丫把做好的嫁衣抖开来,平铺在炕上给大家看。
嫁衣分为上衣和下裙,嫁衣上开满了各种各样的鲜花。主要是以红色的蔷薇花为主,其它配以一些其他颜色的花图案,在花以花之间也点缀了一些花蕾还有绿叶,整件嫁衣上可是找不到一点破了的痕迹。为了节省针线,这些花都是从那些拿回来的布碎中找出相对颜色来,把这花的形状剪出来,之后再把花修在嫁衣上,只要用对应的线围着花的花瓣绣,这花的模样不就出来了。
看着炕上的嫁衣,除了二丫和何草草其他人都感到很震憾。虽然一开始他们就知道二丫她们在做嫁衣,可这布烂得实在太多了,他们几乎都没抱多大的希望。现在这嫁衣不止做出来了,还这么的好看,他们哪能不震憾啊!
小心翼翼的摸着嫁衣,何李氏面带笑容欣慰道,“这好好看,娘真没想到你们居然能想到把这布剪了花的形状绣上去,这不止节省了线还能把那破的地方完全盖了起来。你们的手艺又进步了,很好很好。”
四郎也是很开心的说“姐,你们好厉害啊!这嫁衣和小梅嫂子那次穿的一样漂亮。”
村里也有人是穿着嫁衣嫁进来或者嫁出去,只不过她们的嫁衣都比不上小梅成亲的时候穿的嫁衣,小梅那嫁衣上的图案用的可是金线,而且它的布料可是丝绸。
虽然二丫很满意这次自己做的嫁衣,也觉得它很美,可是她很清楚这和小梅那时穿的嫁衣不是一个层次的,“我这件嫁衣哪能和小梅嫂子那件嫁衣相比,小梅嫂子那嫁衣可是龙凤呈祥,无论是布料还是手艺都比我们这高得多了。”
最好的嫁衣用的布料一定要是丝绸和金线,而且要绣以龙凤呈祥的图案。
四郎说,“反正在我眼里,它们都是一样好看的。”四郎是不懂针线活的,他只要知道在他眼里这两件嫁衣好看的话就行了。不止四郎是这种想法,何来银和三郎也是这样子觉得,毕竟大男人的是没有那个会懂这些针线活的事,同时三郎内心也是很感动的。
之前村里有一户人家也看好了何草草未来大嫂,他们上门说媒的时候被拒了,之后知道三郎上门提亲了。就气不过开始在村里到处说何草草一家的坏话,还说三郎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给何草草气得都想撩衣袖打人了。那时候这些话是何草草在她们背后听到的,要不是二丫和四郎在一旁一人拉着手一人拉着脚,估计她早就跑进去大开杀戒了。
二丫一旁的何草草两眼冒火,气愤的说,“有了这件嫁衣,我看还有谁敢取笑我们家,还敢说我哥。”
现在说起这事,何草草还是很生气。妈的,她家老哥是长得不帅可也不难看,居然敢说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能不让护短又重亲情的何草草火大吗?现在做出了这嫁衣,这在村里可是有钱人才会有的,这下子她就坐着等那些有眼无珠的人的笑话。
四郎也是一脸生气的说,“是啊,我好讨厌那个狗子娘,每次看到我总是说我们的坏话,这次看我们不气死她。”
要是以往何来银他们这做父母的,一定不会让何草草和四郎这样子说话的。泥人也有三分活性,一辈子与人为善的他们也是很气愤那些乱嚼舌根的人,因为她们的话实在太难听了。为母则强,何李氏可以忍受被人说自己,可说到孩子这是她最不能接受的,也不愿意妥帖。
看着并没有为此生气,而且越来越稳重的三郎,何李氏心里很是欣慰。看了还在生着气的二丫她们几个,她叮嘱道,“好了,这话你们在家说就行了,千万不要在外面说。”虽然她不喜欢那些人,可她也不喜欢她的孩子在人背后说人坏话。
二丫三人异口同声,“知道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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