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舜英则道:“夕公主是有些刁蛮。”
“不过就如今宫里这两位公主都是先帝幼女,难免被娇宠了些,尤是夕公主,不过夕公主这人心思虽不好,但也简单,你只要顺着她的意思,一切便好办,你若是不顺着她的意思,她便是会想尽法子来对付你。”
天家公主,行事肆意。
“当然......这位公主尽管如此刁蛮,却也有点行事不过脑子。”颜舜英眼也不眨的说着夕公主的坏话,“你只要稍微用点心思,就能让她自讨苦吃。”
颜舜英眨了眨眼睛。
宛宁笑说:“舜英说的正是呢,既然我不欲顺着她,不妨就逆着她到底,让她怕了我......”
这几日里两人几乎是一直在一块儿,渐渐的也有相见恨晚的感觉,更在某些方面出气的观点一致。
宛宁又说道:“不是说玉太妃的宫里还有玥公主吗,怎么这些日子都没见过玥公主。”
按理玥公主到底是记在玉太妃的名下,每日里请安也是必须的,但就她这些日子里观察,却是没见过。
难不成玉太妃同玥公主的关系并不太好?
只是宛宁瞧着玉太妃一副从容的模样,只要玥公主不是太难弄,也不该的。
“玥公主原先是赵妃的女儿,因着赵妃很是得宠,于是玥公主幼时可谓是先帝最最喜爱的,只后来赵妃失宠,先帝去世,玥公主便渐渐的失了势,可她到底是从高处起来过的,如何还能再受得了在低处被人小看?难免有些眼高手低,看不惯玉太妃每日里不争不抢,更是觉得玉太妃不能给她带来些什么实质的好处,于是平日里并不太亲近些太妃......”
这番刚刚同颜舜英说了玥公主,没成想转眼玥公主就来了。
颜舜英起身迎接玥公主,道:“公主今日却是有功夫了。”
“刚刚从玉太妃那里出来。”玥公主道,“就接到了这请柬,想着舜英也该是有的。”
又转头看向宛宁,“这位是?”
“臣女姬氏宛宁。”宛宁闻之回道。
玥公主“哦”了一声,又转头看向了颜舜英,“便想同舜英一同去。”
宛宁想着这玥公主果真同颜舜英刚刚所说一般,只同对自己有用的人亲近,而她一个小小伯侯府庶女,自是不被公主看在眼里。
颜舜英莞尔笑道:“那便一同去吧。”
随后三人到了妙仪宫中,不过刚刚进去,便有宫人将她们给引到玥公主居住的桑梓苑中,院中精心摆放着的桌椅,夕公主坐在最上头的中央,两边分别是晏琼一和姬怜松。
夕公主到底是主人,便先发话说:“玥皇姐和两位姑娘终于到了,可让本宫等的有些急了。”
“可不是呢,”晏琼一顺着说道,“你们是不晓得,夕公主可是从一大早便央着宫人将这里给摆弄好,又一心盼着你们来呢。”
目光突然投注到宛宁身上,“七姑娘坐在我身旁吧,以往沉鱼在我耳边可是提到过你数次呢,只是我同你到底见得次数少,也没机会搭话,今儿个便借着夕公主的赏花宴,来同你亲近亲近。”
伸手不打笑脸人,纵然晏琼一这行为透着一股子怪异劲儿,但宛宁还是随着她坐到了边上。
晏琼一笑说:“七姑娘不必拘束,我们算来都是亲戚呢。”
玥公主则就势坐到了宛宁的下方,颜舜英便坐在了玥公主的隔壁。
刚一坐下,玥公主便嚷嚷着说:“这天气燥热的厉害,何不上些轻快的歌舞来,也让我们缓解些。”
夕公主则道:“皇姐不必着急,等一会儿沉鱼和琼华来了,自是会上的,如今我们不妨就磕着些瓜子,然后聊聊天就好。”
玥公主有些不耐烦。
“等她们要等到何时了呢,更何况太后一向宝贝着姬沉鱼和晏家十三,说不成都不会让她们来,生怕磕着绊着的,可别是白等了。”
晏琼一便出声说:“公主的面子,她们总是要给的,也就这么一会儿的时辰,实在热的不行,便唤宫人上来扇会儿风。”
夕公主撇了撇嘴,觉得玥公主有些多事,但还是让宫人上来。
约莫一刻钟左右的时候,姬沉鱼才和晏琼华来到,又客套一番让她们坐下。
但也不免就有玥公主那般面子功夫也不愿意做的,便直接挑明了与姬沉鱼们道:“若说贵人,虽然在太后那儿我们比不得你,可论到身份高低以及辈分上,你们却还要叫我一声姨母的,却让姨母来等你们,实是说不过去。”
这话可就差点名道姓的说是姬沉鱼了,况晏琼华和姬沉鱼之间,也就姬沉鱼的辈分低。
刚一坐下,就立马朝着玥公主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旁边颜舜英拉了拉她,“今儿都是来玩乐的,动气便不好了。”
姬沉鱼这才缓了缓心情,又翘起了二郎腿,“玥姨母在辈分上确实压我一头,可论道身份尊贵高低上,却不尽然了罢......”
姬沉鱼是大魏王朝嫡长公主所出的姬伯侯府嫡幼女,是正儿八经的嫡系。
玥公主虽然是公主,可却是庶出的,更别说她的生母赵妃以及赵妃的本家都是待罪之身。
玥公主的面目中闪过一丝羞恼,却也不甘于落了下风,就同姬沉鱼继续争辩。
而这下里的晏琼一却是在同姬宛宁丝毫不受影响的说着这些日子在太后旁边的一些日常,不过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倒是宛宁有些心不在焉,不过是晏琼一却出奇的热情所致。
说了一会儿,晏琼一就嘱咐宛宁说道:“快喝些茶水吧,夏日里最是容易口渴,尤其我们说了这一会儿的话,更是对嗓子有些不好。”
正巧宛宁也确实有些渴了,便就势端着跟前的茶杯度了一口。
晏琼一见状又忙唤跟前的宫人道:“快些在给七姑娘倒满上,不见七姑娘跟前的茶杯没水了嘛,好似跟个死人一般。”
宛宁便说:“无碍的。”
那宫婢却慌张十足道:“是奴婢的疏忽,这便满上。”
手颤颤巍巍的为宛宁度着茶水,一时不慎,竟然将刚度满水的茶杯给翻倒了,然后洒在了宛宁的衣裳上。
原先就有些头闷的宛宁见之更觉得头大,也有些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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