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宛宁发怒,晏琼一却赶在宛宁之前就将那宫婢给呵斥了一顿,并让她赶紧下去,别污了人的眼。
一面又问宛宁说:“看着倒是湿了好大一块儿的衣衫,不若我带你去夕公主的内室中去换一下,衣裳,同公主说明情况,想来公主也不会介意的。”
宛宁瞧着自己胸前的一大片水渍,又想着这晏琼一今日对她这般热情,多半是黄鼠狼给鸡拜年,自是不欲顺着她的心意的,就说道:“还是不要扫了大家的兴头了罢。”
“这怎么能行。”晏琼一坚持道:“不过就是一会儿的功夫罢了。”
她还是摆了摆手,只是扶着额头。
晏琼一见状说:“难不成宛宁妹妹不舒服?”
“是有些。”她便说道:“也许是日头太毒,我总觉得晕晕沉沉的,怕不是中了暑......”
晏琼一就笑着走到了宛宁的跟前,“这下你可是得听我的,就换了衣裳,再去厢房里休憩一会儿。”
说着也不问宛宁的意思,就直接去请求了夕公主。
夕公主欣然应允。
宛宁的眼里有一抹讥诮闪过,顺着晏琼一的搀扶走到了偏殿厢房处,并自己迷糊的将衣裳给换了,晏琼一就说:“要么你在床上躺一会儿也好。”
宛宁点头应着,又道:“我想喝口水。”
晏琼一道:“正巧这屋里便有备下的水,我去给你倒一杯。”说着便走向了前方。
宛宁在晏琼一向前之际又悄悄的站起,走到了晏琼一的身后。
“这大热天的,若真是中暑了,可真是不好,不若一会儿我出去给你去请太医过来......”她正说话的功夫,宛宁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后,唇角翘起一个完美的弧度。
怕是去找太医这一会儿的功夫就会没人了罢,留她一个人在这屋里,谁晓得会发生什么事。
随后一记砍刀下去,正中晏琼一后颈的两侧处,晏琼一软软的倒下,唇角却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宛宁见了目露疑惑,但还是将晏琼华给拖着拖到了榻上。
实际上她早先来之前便是怀着戒心的,尤其晏琼一这般反常,她哪里敢随便就乱用吃食,包括后边的那杯茶水,也是借着袖子的掩盖,然后分毫不落的给洒到了地上。
冷眼看着晏琼一,目光中露出厌弃般的将自己身上刚刚被晏琼一沾惹过的地方一一个打理了下,然后出了房门,并将房门给带上。
......
正是宛宁前脚刚刚随着晏琼一离开的时候,刘醇后脚便来了。
任凭着这些人里对新帝是个什么看法,最最基本的礼仪却还是要遵守的,双双都离了座位,同刘醇问安。
刘醇神态疏离的让这些姑娘给起来,只看向夕公主道:“你今日唤朕来是为了什么,便是让朕看你们玩闹?”
刘醇是夕公主的一母同胞的兄长,是以夕公主面对着刘醇总是自如些,眼下被刘醇这般质问,只娇嗔着上前说:“夏日荷花开得正好,想到皇兄每日里政物繁忙,便想邀皇兄前来玩玩。”
刘醇面无表情的从这些人里看了一圈,“就这几人吗?”
夕公主道:“还有晏家的十二姑娘以及姬府的七姑娘,不过七姑娘身子不大舒服,于是才去厢房里休息了。”
刘醇的面目有些舒缓,这才坐了上位。
他一来,原先还算舒缓的气氛便有些紧张了,便是方才一直斗嘴的姬沉鱼和玥公主都噤了声。
心中也埋怨好好的赏花宴,却为何要请了刘醇来——这些人队刘醇的感觉也很复杂,就说除却姬怜松一心想嫁给刘醇,而其余的人一方面摄于太后的威严,明了刘醇不过就是个傀儡,另一方面却也说不定刘醇会熬过了太后,于是对刘醇都是敬而远之的态度,不亲近也不得罪。
当然这些人里不包括颜舜英,颜家向来都是帝王一党的。
也就唯独夕公主在那儿同刘醇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不过是她说话,而刘醇听着,极少的情况回个“嗯”。
夕公主一杯一杯的灌着刘醇喝酒。
作为不太有自主权的帝王,刘醇其实极少喝酒。
即便是宫宴上有人敬酒,他也只是微尝,今日却在夕公主的劝解下,喝了许多的酒。
这情况旁人不晓得,玥公主却晓得,也露出了微微疑惑。
而颜舜英却是已经从疑惑到豁然开朗,仿若看戏一般的看着刘醇被灌酒。
最后刘醇好似醉了,夕公主便提议说要送刘醇去宫殿里休息。
刘醇已经醉的不省人事,时不时的“哼哼”两声,夕公主便当是他同意了,就让宫婢同她一人扶着一边,然后给扶到了方才宛宁被送到的地方。
......
宛宁并没有走,她躲在角落里,想看一看晏琼一和夕公主这般费尽心思的将她给骗到这厢房里,究竟是要做什么。
然后她就看到了夕公主扶着的醉酒的刘醇到了厢房中。
虽是青天白日,但是孤男寡女共处一日,却也足够让人遐想的了。
更何况刘醇还是帝王。
宛宁却是没有任何靠山的庶女。
两厢之下,事发之后,怕是“魅惑君上”的一顶帽子就必须给戴到她的头顶上。
轻则,成为刘醇的妃子。
重则,被太后问罪。
以着夕公主简单的头脑,即便想对付她,也不想想到这种法子。
于是这只能是晏琼一出的主意。
她闪了身子,随后朝着先前赏花宴处时走去。
剩下的就让晏琼一自食恶果吧。
......
夕公主扶着刘醇进去的时候,榻边的帘子是被放下的,夕公主吃力的将刘醇给扶着上去,然后也没细看,就出了厢房。
心满意足的等着事发之后,让宛宁会落到被众人耻笑的地步。
更重要的是,她的皇兄绝对不会喜欢一个主动爬他床的女人,这才是夕公主的终极目的。
然而被夕公主给扶到榻上的刘醇不过自夕公主一离去,目光便立马变得清明了些。
床榻的四周被屏障给围着,多少有些阴暗,女子的面庞被秀发遮挡,使得面目并不清楚。
刘醇目光煞的变的阴狠,然后毫不犹豫的将女子身上的衣裳给撕碎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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