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刚才还在眼前,怎么一转眼就穿过城门了?”
“太快了吧,我都没看清他是怎么过去的?”
“法术,他一定是懂什么邪门法术!”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我刚才好像听到一个女子的叫声!”
“好像有,又好像不是啊!”
“莫不是见了鬼吧!”
许多胆小的士兵则背脊一阵发凉,心中暗念阿弥陀佛。
向将军的心智异于常人,自然比这些士兵更早回过神来。
他向城下看去,只见杜煜已然穿过城门。他大呵一声,此时身边一名将士仍在发愣,他一把抢过此人手中的弓箭,转身向着城内杜煜的方向射去。
只听“嗖”地一声,一支长箭呼啸而至。
杜煜似身后长了眼睛,也不回头,只将头轻轻一侧,躲过身后射来的利箭。向将军再欲搭弓射箭,却是来不及了,杜煜已然到了射程之外。
心尘随后追上踏月,她看一眼杜煜身边身形渐散的倪西道:“倪西,你快快回去吧。阿煜的马已经跑得太远了。”
“是”倪西应声,便返身循着莫七追来的方向奔去。
心尘跟在杜煜身后,与他一并来到皇宫之外。
阿煜如何进去?自然有他的法子。
只是向来进出无阻的心尘,此时却遇到了难处。
她曾以为道家玄术不过是无稽之谈,自从去了一趟苗疆,心中便再不敢做此轻视。
如今来到这皇宫之外,才真正领会原来司天监所建宫墙果真厉害,竟能生生阻挡她的魂魄。
每当她靠近城墙,便觉七魄欲散,好似魂魄更离开了身体几十里远。心尘试得几次,皆不能靠近此墙,心中无奈,只得钻入阿煜的血笛之中,方得魂魄汇聚。不知不觉中,竟由阿煜带着她进入了皇宫。
……
福宁殿
皇后高氏下了车辇便向皇上的寝殿飞奔而去。
寝殿外森然站着一排排的懿王卫,空气中飘浮着众人都未察觉的清香。
懿王卫们见到夫人匆忙赶来,皆是心中一惊,不知究竟出了何事。
高氏一掌将殿门推开,身后随从欲随她一并进去,高氏头也不回只摆摆手道:“你们在门外候旨!”
身后懿王卫拱手退出。
高氏深吸一口气,将门关上。一步一步走进殿内。
她穿过屏风进入内室便首先向床上看去。她的夫君、她的顼儿都躺在这床上。此时的他们已是面色苍白、嘴唇乌黑。床脚边,靳若西也已晕倒在地。
明黄的龙床边,还坐着一名年青男子。长得与她的顼儿有八分相似,只是那相似的眉眼、相似的嘴角之中,藏着太多的贪念,只让她觉得厌恶!
这青年除了秦漠南还能是谁!他的身后站着自进宫时便带在身边的侍卫顺德。
秦漠南看着高氏,欣然一笑:“夫人总算来了。”
高氏看着秦漠南,脸上不露一丝表情,即使他的笑让她如此恶心!
她知道自己已经输了——输得,这么猝不及防!
现在的她什么都不能去想,她唯一能想的,就是保住她的夫君与孩儿!他们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如果没有他们,她还去争什么?
“说罢!你要什么,要我做什么?”
“好!爽快!”秦漠南欣然拍着手,说道:“就喜欢和夫人这般聪明的人说话。”
“废话少说!”
秦漠南收起戏谑的笑容,目光如鹰般直勾勾地盯着夫人,慢慢说道:“我要什么,夫人不会不明白!”
皇后沉思片刻,说道:“除了皇位,其他条件任由你提。”
她并非贪恋皇权之人,只是一旦让权,她们便成了砧板上的肉,半点自保的能力都没有。毕竟对她来说除了皇上与顼儿,还有宝安、寿康以及仲恪。
一但放权,很可能不但保不住皇上与顼儿,更会让寿康他们也陷入险境。
秦漠南微笑着摇摇头:“夫人真是说笑了,若不为皇权,我何苦如此。”
皇后咬着牙,沉默不语,秦漠南这样说其实也在她意料之中。是呀,若不是为了皇权,他又何必如此筹谋。
放权还是不放?若是放权起码此刻能够保住二人性命,但秦漠南这种人,一旦得势未必会放过她们,届时不仅保不住皇上与顼儿,还会搭上宝安她们的性命。
现在她到底该怎么办?她看着龙床上双目紧闭的夫君,心中一阵戚然:宗郎啊宗郎,我该如何选择?你来教教我罢!
皇后此时已然失了分寸,思索好一阵也理不出一丝头绪。秦漠南倒也不急,嘴边噙着微笑,悠然看着皇后,脸上一副有持无恐的神情。
“混蛋!”皇后暗咬银牙,心中恨恨骂道。
皇后神情,秦漠南虽是看在眼里,却也不恼,只悠然说道:“只要夫人不着急,漠南自然也不着急。只不过,皇上身上的毒可未必等得了,赤羽虽可解夺魂香,却也有它的时效。若您初进来时,便答应我的要求,皇上或可活个三五年。拖到现在,恐怕只剩三、两个月的时间了。再拖下去,您的顼儿也将如此。”
皇后听到这话,一阵心惊,强行按住情绪道:“皇位可以让给你,只是我又如何保证你日后不会伤害顼儿以及宝安她们?”
“我可立下字据,只要我登上了皇位,他们几人永不赐死!”
皇后心中无奈,虽知他的话不可尽信,但此时却也容不得她再耽搁下去,只得说道:“好,我答应你的要求,快给他们解药!”
秦漠南笑笑,从怀中拿出一张绢帛,上面早已拟好了内容。秦漠南道:“这里我早已将内容写好,只待夫人签个名,按个印即可。”
高氏想也未想,提笔签了自己的名字,又在上面按上自己的手印。
……
此时的寝殿内,高氏与秦漠南二人对峙。
寝殿外承庭、承瑞守在门外。承祥、承明则带着手下悄然循着这些懿王卫一个个仔细查看,能让皇上中毒,那么这帮懿王卫中定然已经混入了外人。
果然,在靠近寝殿窗口之处,承祥停下了脚步。
“莫九?”承祥沉声问道。
莫九早做好自己被认出的准备,因而撕下脸上的假面,缓缓点头道:“是我。”
承祥心中说不出的滋味,昔日出生入死的兄弟,如今却要兵刃相见。他对身后一招手呵道:“将他拿下。”
莫九亦不反抗,任由承祥手下将他绑住。
承祥在他身上搜索一阵,果然找出一个瓷瓶,虽然瓶塞已然塞上,却仍能闻到淡淡香气。
正在此时,寝殿大门被打开。
皇后高氏从殿内走出,身后跟着颖王以及他的侍卫顺德。不对,他不是颍王,而是秦漠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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