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子见莫七这番模样,不禁嘻嘻地笑道:“莫七哥哥,你终于肯和姐姐说话啦!”
莫七一拍小豆子的头道:“我何时不肯与她说话!”
小豆子吐了吐舌头,懒得与他计较。
莲儿与小豆子两人扶着莫七,小心冀冀地下了床,慢慢往门外走去。
莫七忍不住问道:“我们——就这么走着去么?”若真是如此,还没走到村口,估计自己就要倒啦!
莲儿瞥一眼莫七:“如此蠢笨,居然还能当馆主!”
莫七刚要回她的话,转念一想,算啦,暂不与她计较,免得她脾气一上来,又要变卦。因而只闭上嘴不回。
莲儿见莫七此番模样,心中只觉好笑。平日里活似一只好斗的公鸡,哪里肯让她半分,今日倒是老实了。
小豆子道:“莫七哥哥,姐姐早在前几日就买了个马车回来。只是你这几日一直在生气,都不理我们俩,姐姐也就没告诉你。”
“哦?”莫七一阵诧异,原来这丫头早就计划着去苗疆了。
三人来到门外,只见他的马儿已被套上马车的绳索。马儿看到莫七,便哼哧哼哧地打着响鼻,似在向主人诉说着它的不满。莫七哪里还顾得到它,这丫头能让他上路,他就已经谢天谢地了。莫七心中暗念:只好委曲你啦,我的马兄,呵呵!
莲儿扶着莫七上了马车。马车外面虽是简陋,却不想这丫头将被褥在马车里面厚厚地垫了好几层,莫七趴在被褥上极是舒服,似躺在床上一般。小豆子脱了鞋爬到莫七身边,莲儿则坐在车前,轻拉缰强,可怜莫七这匹当初被他精挑细选得来的千里马,只得拖着马车心不甘情不愿地迈开蹄子,嗒嗒地向南行去。
三人一路走走停停,两三日的路程,竟走了将近十日。莫七早就心急如焚,却又催促不得。好不容易到了巴陵,莫七便找到杜氏茶馆,召来他昔日手下的兄弟,打听公子下落。手下兄弟均摇头,只说不知公子下落。且新任门主莫二下了密令,似乎也在找寻公子下落。
“哦?公子已经离开莫氏,二哥为何还要下令找他?”莫七自言自语说道。手下兄弟摇着头,不知如何回答。
莫七正无头绪之时,一名兄弟犹豫一阵说道:“前几日,我一苗疆的朋友和我说过,看到公子在溆洲与醉仙楼名叫邹伯的老板在一起。”这兄弟当时听他那朋友如此说时,还信誓旦旦地说:“不可能,公子此时正在汴梁,怎可能倾刻间便到了溆洲!一定是你看错了。”他那朋友曾见过公子,因而有些映像,此时听他说不可能,便不再争辩。
莫七听到这,心中便已有了计较,不再追问下去。当夜在巴陵歇了一晚便往溆洲赶去,原是要去溆洲找邹伯打听公子的下落,路上无意见竟得知了公子扮作阿来,这下可好,便直接来溆洲向沈追打听阿来的消息。他做为白苗寨的小苗王,要了解一个人的行踪,自然比他方便许多。最不济,有沈追帮忙他亦可上雪封山去找邹伯。
沈追听到莫七向他问阿来的行踪,便道:“尘儿被黑苗的人掳去硖洲那晚,阿来便也没了消息,邹伯虽然心急如焚,阿信王也派了些人四处找寻,但却没有半点消息。”沈追说着叹口气道:“唉,阿来心智不全,一个人流落山中,只怕是凶多吉少!”
莫七心想,这沈追还不知道那阿来便是公子所扮,他也不说破。公子此次失踪应是为了保护沈姑娘而跟到了硖洲。只是令他不解的是,以公子的功夫,已是极少有人能够对付得了。难道掳走沈姑娘的黑苗之人,功夫竟比公子还高!自己在巴陵之时,对苗疆的情况也多少是有些了解的,却未曾听说苗疆竟有这等高手。
思及此,莫七又问道:“那沈姑娘被掳去硖洲可曾有事?”
沈追皱着眉摇了摇头道:“虽前几日龙长老派了她门下弟子向我报了信,说尘儿甚好,叫我不必担心。可我心中却总是不安,今日见到阿别娜本想问她一问,谁料她竟喝成这副模样。也只好等明天再仔细问问她罢。”
莫七无奈笑了笑,道:“也只能如此啦。”话虽这样说,他心中却打定主意,计划明日一早便往硖洲赶去。
……
沈追与莫七在院中聊着话,阿诺照顾阿别娜睡下便回到自己房间照看她的那些蛾子,沈追的随从亦站在院外。
谁也不知,此时院中却还有一人也在静静地听着两人的谈话,此人便是阿别娜。
原来阿别娜自几个月前在下溪寨,与阿诺随着心尘的魂魄出窍之后。以前总也练不好的控梦术,自那日之后便觉容易许多。阿别娜曾兴致勃勃地说与阿诺听,奈何阿诺只一心放在她的那些蛊虫上面,对控梦之术却是不感兴趣。
阿别娜倒是愈发来了兴致,时时悄悄地练这控梦术。在雪封山之时,还只是能够让魂魄离开身体。练到后面,隐约听得到别人说话的声音,但仍旧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后来在硖洲的那两日守在沈姐姐的身边,却不知为何突然间自己的魂魄便能视物,且能四处游走了。
阿别娜不知自己由于夏都的关系,身上流着黑苗王族的血。黑苗之人,尤其是黑苗王族,对脊宇衔珠戒灵力的感应极强。即便是黑苗王族之人,也并非人人能够感应。心尘自出了汴梁,便从罗靖那里得了这戒指。自那时起,阿别娜虽日日与心尘呆在一处,但却半点也感应不到戒指的灵力。便是因为当时的阿别娜正是无忧无虑之时,整日都欢快雀跃,如何安静得下来。而当时的心尘则恰恰相反,体内的噬心蛊被取了出来,且已回忆起了母亲的惨死,又因离开杜煜而心中更为苦闷,正是这个原因,短短几日时间,心尘便不知不觉中将自己的控梦术练到了三成。
阿别娜在硖洲时,因得知了沈姐姐的身份,便提出了苗寨黑、白两部联姻的想法,提议沈姐姐嫁给追信哥哥。那两日,她虽嘴上不说,心中却苦痛难言。也正是因此,却让她因祸得福,感受到了脊宇衔珠戒的灵力,在雪封山练了许久的控梦术,却不及这一两日的收获。
阿别娜躺在床上,不一会儿魂魄便出了窍,此时阿诺已然回房。阿别娜叹口气,今日见到追信哥哥时,突然心中一阵难过,刻意不去看他也不和他说话。可是现在,却又极想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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