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阿别娜下了马来,看了一眼妇人手中的钩刀,这是一把极普通的钩刀,倒看不出哪里像宝刀了。阿别娜心想:难为这位小嫂子对她夫君一片赤诚,只是我一个女子家的,哪里用得着这些兵器。
因而虽不愿提及夏都,却也不想为难这位小嫂子,遂对那妇人点点头道:“多谢嫂嫂,夏都确是我亲生阿爹,只是这钩刀我不需要,你且收着罢!”
那妇人听到阿别娜的话,脸上露出奇怪的笑容,明明是笑,却又森森然带着一股厉气,她看着阿别娜,笑着说道:“你果真是夏都的女儿,很好,很好!他欠下我们莱仁家的债就由你来还罢!”话刚说完,便双手击掌,拍了几下。
阿别娜还未弄明白她是何意,却见四下窜出三名男子,这三名男子也不客气,三两下便将阿别娜打晕过去,拿袋子装了,丢到了马背上。
……
落日的余辉透过窗子照在阿别娜的脸上,待阿别娜睁开眼时,又看见那妇人及几名男子,只见这几人瞪着眼睛正盯着她看。
阿别娜吓得往床角缩去,惊恐说道:“你们……你们要做甚么?我知道我的亲生阿爹不是好人。可是,可是,你们就算要杀了我还债,也该让我死个明白罢!”
那妇人呵呵地笑着,她身后那几名男了便正是之前将她打晕的那三名男子,也都如这妇人一般几乎谄媚地望着她笑。
那妇人听阿别娜如此说,忙摆摆手道:“圣……额,姑娘,误会、全是误会。我们哪里敢杀你。”
那妇人身后的男子亦点头如捣蒜,连声说道:“不敢,不敢!”
阿别娜疑惑地看着这些人,心中尽是疑惑?究竟怎么回事?他们将她打晕之时,还是一副不死不休的样子,怎么现在一转眼又是这副模样?
“我……睡了多久?”阿别娜问道。
“不久,不久,不过是自今早睡到此时。”那妇人连声应道。
“我这是在哪里?”
“您此时在硖洲城?”
“你们怎么把我带到这里来啦!”
那妇人听阿别娜如此问,连忙退后两步对她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道:“都怪我一时糊涂,将您掳了来这,差一点误伤了您的性命,还请姑娘责罚我!”
那妇人如此说着,身后三名男子其中一人磕头说道:“姑娘,不关大嫂的事,都是我的错,您要怪就怪我罢。”
另两名男子亦争着说:“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阿别娜见他们如此,更加糊涂起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阿别娜皱起眉头对那年纪最小些的男子问道:“究竟是何原因,你们待我这般小心?”
那男子冲口而出:“因为您是我们的圣……”话未说完,便被他身边的哥哥用手肘重重撞了一下。那男子连忙摆摆手,谄笑着说道:“哦,不能说,不能说!”
“什么不能说?”阿别娜愈发糊涂了。阿别娜正是一头雾水之际,忽见一白发老头进到屋里。
这老头正是黑苗司政长老石长老。他见阿别娜醒来,忙来到她的跟前恭敬说:“阿别娜姑娘,你现在可感觉好些!”
“我很好。石长老,你们为何将我带来硖洲。”
“我来硖洲本是来找黎长老他们,无意间碰到莱仁兄嫂。唉,幸好被我碰到,否则岂不犯下了大错。”石长老说着,一脸责备地看向莱仁兄嫂四人。
那兄嫂四人低着头,连声应道:“石长老教训得极是!”
“他们又犯了何错?”阿别娜问道。
“他们意图谋杀圣……”石长老说话一半,忙住了口,连声说道:“额,不可说,不可说,我答应过藤长老的。”
阿别娜被他们这般神神叨叨弄得心烦不已,只摆摆手道:“罢啦,罢啦。你们左一个不可说,右一个不能说。我也不想知道你们的事情啦。”
说着一翻身欲下床来,谁知刚站起来,便一阵眩晕,又坐倒在床上。“我这是怎么啦!”
莱仁大嫂子赶忙扶着阿别娜道:“都怪我,给你下的迷药太重了。因而即便你醒过来了,也需得歇息两日,力气才可恢复。”莱仁大嫂子说着又对阿别娜磕了个头道:“姑娘要是恼了,就请罚我罢!”
阿别娜扶起莱仁大嫂子道:“嫂子快莫如此。掳我来这里又没犯什么了不得的错,我又怎会恼你。”
莱仁大嫂子恭敬说道:“谢谢姑娘大度!”
阿别娜又道:“只是夏都,额,我阿爹,他是如何欠了你们莱仁家的债?嫂子若不介意,可否说来听听。我若是……若是能够补偿,定然尽力替他还了这债!”
莱仁大嫂子恭敬点点头,然后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细细地说与阿别娜听。
原来,莱仁家世代铁匠,到了宝叔这一代手艺尤其了得,整个黑苗的习武之人都翻山越岭来找宝叔请他铸兵器。宝叔的四个儿子继承了父亲的手艺,四人在阿爹的悉心教导下,个个也都是铸造兵器的好手。
此事,当从五年前说起,那一日莱仁家中来了一位汉人。宝叔在年轻时,痴迷铸剑,因而曾私下跑去汉中拜了一位铸剑高人为师。那日所来之人便是宝叔的同门师弟。
师兄弟二人多年未见,欢喜异常,阿爹自然好酒好肉招呼师弟。待到第二日,那师弟临走之时,将师兄拉到一边,从包袱中掏出一个被粗布包着的东西递给师兄。宝叔接过这东西,一边将粗布打开,一边问道:“这是什么?”
他师弟伸手拦住他道:“莫要打开,莫教别人看了去。这可是上古神器犬神的碎片。”
这犬神原为夏朝桀王所有,它与龙牙、虎翼并称三大邪刀。这刀据说可削铁如泥,任何兵器遇到它都不堪一击。只是此刀在铸造之时用了太多邪物,故而邪气甚重,拥有此刀之人,不是横死便是惨遭劫难。也正是因此,才被汤王用轩辕剑击碎封印于地下数千年。
“什么!”宝叔惊叫道:“如此神器,你如何得到的。”双手护住这粗布,生怕一不小心将它掉了。
师弟摇摇头道:“师兄莫要再问,知道得越少越好。我得了这神器,心中便无一日安宁,这是神器,也是邪器。想要丢掉它,却又不舍;留着它,一方面自己技艺不行,练不出来,另一方面也惧怕它的邪气。因而拿来给师兄看看,你若想要,便留着它,若是不要,我便拿给其他几位师弟看,也不算浪费了这千古名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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