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人听的一头雾水,不由出声打断了他:“本官才疏学浅,能否请秦大夫明说,小儿这病?”
“难呐!”秦四郎说。
“啊!”赵夫人听秦四郎这样说,不由惊叫一声,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夫人!”
“夫人!”
身边的嬷嬷和小丫鬟七手八脚的扶起了她,就匆匆将夫人送回卧房。
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赵大人,此时听秦大夫这样说也不免晃了晃神:“秦大夫,您可是我们随县最好的大夫,请您务必要治好犬子,诊金不是问题!”说着,就要给秦四郎弯腰施礼。
“哎哎哎,赵大人这可使不得啊!“秦四郎连忙扶起赵大人。
“我先开服要给小少爷先服着,具体的医治方法,还望赵大人融老夫回去再查阅医药典籍,以期可以治愈少爷的药方!”秦四郎说。
“好好好,那就全拜托秦大夫了!”赵大人连连道谢。
秦四郎像模像样的走出知府的府邸,等到再没人能看到他的时候,迅速垮了肩膀,是不是自己流年不利,知府家的小少爷所患的病症乃是急症,他,他是没有办法治愈的呀!
可又要明天给赵大人拿出治疗医案,这可愁煞人了。他师傅的水平尚且没有如此之高,更别提他了!
失魂落魄的回到医馆,毛三见秦四郎灰头土脸的,立马就泡上了一壶新茶准备送过去。
行走到半路,突然被掌柜的拦了下来。
济世医馆的掌柜钱贵德眯着小眼睛瞪着他:“泡这好茶,又是孝敬秦四郎的?”
毛三一愣,倏得眼睛一转,谄媚的说:“掌柜的哪里话呀,我这样好声好气的哄着他,还不是希望借由他的面子能给咱们医馆再招揽些生意嘛!”
钱贵德冷哼一声看着秦四郎的方向:“哼,被张老爷捧着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看他什么时候从天上给摔下来!滚!”
毛三点头哈腰:“好好,我这就走,这就走!”
等毛三端着茶去秦四郎的休息厢里去,看见他正双目无神的扯着自己的胡子,“哎呦,我的秦大夫,你这是怎么了?”
声音吓的正在发呆的秦四郎一哆嗦,回过神来就骂道:“瞎了你的眼啊....”
还没等他继续卖,毛三嬉皮笑脸的就道:“是是是,小的眼拙!”
这一番话一说,秦四郎也就怏然熄火了,跟这种没脸没皮的人见气,恐怕最后被气死的是他自己。
“滚滚滚,老夫正烦着呢!”秦四郎不耐道。
毛三将茶杯搁在桌上,笑嘻嘻的说:“秦大夫有什么烦恼不妨和我说说!”
“你?”秦四郎耷拉这眼皮看着他。
毛三点点头说:“对啊,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嘛!”
秦四郎有点兴趣的说到:“那我倒要问问你,如果有个大夫治不好那家病人,但又不好推脱,该当如何?”
毛三立马反应过来:“秦大夫治不好知府家的少爷吗?”今天知府大人家的下人可是马不停蹄的跑到医馆里,指名道姓要求秦大夫出诊的,如此他这一番话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听出个意思,只有秦四郎想掩耳盗铃,只以为他不说就没人知道。
秦四郎差点被气的跳起来:“我是说如果,并不是我!”
毛三了然的点点头说:“那简单啊!”
秦四郎赶忙打起精神道:“怎么说?”
“不想去,就找个理由,但是这个理由又必须是无可奈何的,我有个法子。”毛三像是对这种事情驾轻就熟,做的多了,反而一些小点子信手拈来。
“快说快说!”秦四郎来劲了,现在悬壶药厂也被查封,他的好日子要来了,他可不愿意被知府大人家的小小孩童给绊住脚。知府大人能给多少诊金,况且给多少诊金都不如将木青这个会下金蛋的金母鸡给控制到手里,到时候他学得医术哪还需要在这个穷乡僻壤里施展,到了京城,自有无数的世家豪门引他为座上客,什么张老爷,什么赵大人,以后都得对他俯首称臣,好言好语的供着。
“秦大夫附耳过来!”毛三招招手示意他凑过去。
声音模模糊糊,小不可闻:“你如此如此,那般那般!”
“真的有用?”秦四郎听后狐疑。
毛三眉飞色舞的说:“这是最好的办法了,保准没有人能找出你的不是,秦大夫,我难道还会害你不成?”
秦四郎眯着眼看了他一会,才说到:“谅你也没有这个胆子!”
说完后秦四郎略微沉吟,似乎在想毛三说的这个想法的可能性,毛三识趣的离开了房间。
第二天,等到知府府邸里的下人再去医馆里寻秦大夫时被里面伙计告知秦大夫今天都没有来上工。下人只以为他真如昨日所说,给自己家的小少爷查阅典籍以寻治愈之法。哪知到了秦大夫家里一看,他脸色惨白的躺在床上,额头上还被白布给包扎起来,伤口处的血液透过白布隐隐渗出。
“这,这是怎么了?”下人给看懵了,这不是大夫,也是个病人啊!
秦四郎妻子抹着眼泪说:“昨天晚上回来就这样,说是在路上遇见了歹人,要抢银子相公死活没给,才被歹人一砖给砸到头上,昨天回来这个血流的呀,棉布都给染透了,还好大儿子会点医术给他父亲配了汤药,他这一躺下,我们一家可怎么办呦!”
妻子凄厉的哭声哭的下人头皮发麻,跟他哭有什么用,他也想哭呢!这回去怎么跟大人交代,大人的指望可都系在这秦大夫身上了!
下人回府后没多久,知府赵大人就如上次张老爷一般,招了满城的大夫入府给小少爷治疗。
上次秦四郎治好了张翰成被捧得随县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次可是知府家的儿子,治好了知府家的命根子,还不怕将来在知府面前说不上话嘛!一时间抢着登门的大夫如过江之鲫,生怕自己慢一步功劳就给同行抢去了。
济世医馆里头的大夫也是个个都请了,这天医馆里头只有掌柜钱贵德和伙计毛三。
毛三一看到这情景就知道秦四郎这个老家伙按他说的话做了,真是爱惜羽翼,不由鄙夷暗骂道“老乌龟!”
“小少爷这是寒气入体,当用小柴胡汤发热,逼出寒气……”
“非也,老朽倒觉得该用人参都补益气之药物先固元……”
“固什么元,你的意思是直接续命了呗!”
“你怎么能这样说呢,我可是……”
请来的大夫谁也不服谁,谁也都有自己的见解,等到赵大人再三询问是否可以开汤药的时候,这些个大夫又闪躲着目光说还要斟酌斟酌。
赵如笙气的要掀桌,自己的孩儿危在旦夕,这些个庸医还在逞口舌之快,当真是该死!
其实这些大夫也是苦不堪言,原以为这姓秦的遭此一劫,他们的出头之日就来了,没想着这赵大人的公子所患的是肠僻绝症,丢了那么大一个难题给他们,真叫他们不好收场,他们都在怀疑是不是这秦四郎明知道治不好小公子的病而自导自演的一场戏,两全其美,既逃脱了赵大人的责难,又保住了自己的名声,好了老奸巨猾的老东西!
“赵大人,老夫医术不精,还望大人另请高明!”
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出来,其他人纷纷有样学样:
“是啊,赵大人我等学术不精!”
“惭愧惭愧!”
……
一个个走的比来时更麻溜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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