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放弃了尊贵的郡主身份,只要了一块免死金牌,女扮男装混进了暮渊统辖的军营,那年,地方暴动起义层出不穷,暮渊为帅,专治蚍蜉撼大树不自量力对抗朝廷的几个民间组织。
起初,她不适应军营生活,因为生肉吃坏了肚子,遇上了随军出行的太医令郁言,被他诊出女儿身。
郁言不是过分刻板的那种男人,也不是好管闲事的那种男人,更不是长舌碎嘴的那种男人,他什么都没说,只开了两副适宜她身体症状的药,就拍拍衣服,扬长而去。
不过她晓得他知道她的身份,于是她悄悄的去找他,正碰上他在悠闲的沐浴阳光晾晒药材,她也没说话,帮他翻着药材。
从那以后,她就自然而然的成了郁言身后提药匣子的药童,他走去哪儿,她跟去哪儿,但他最常去的地方一定是暮渊的帐篷,两人喝酒下棋谈军事。
说真的,她不知道暮渊是不是有认出她,因为暮渊没有一丝一毫对此事的表现。
苏心汶是真的很爱她夫君,不远千里偷偷的来看望暮渊,事先没有一点儿通知,这可惹恼了暮渊,他想一想都后怕,万一她遭遇不测可怎么办?
是以,苏心汶来军营的那个晚上,她蹲坐在暮渊帐篷后面,听他们诉说相思之苦,随后传出琴瑟和鸣的低吟粗喘。
军营里的床都是临时搭建的,承载不了太多,咯吱咯吱的声响猛烈朝她耳中钻。
后半夜的时候,郁言寻到了她,也猜测到了几分她来军营的目的,他站了好大功夫才弯腰将她扶起,她顺势紧紧抱住他,踮起脚胡乱的亲吻他,她对他说:“你娶我吧。”
“好。”他答应的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
她和郁言成亲了,是暮渊亲自主婚,他没有表现出对她女儿身的过多惊讶,他或许,根本就没注意过她,亦或许,她从来都不曾入过他的眼。
他高兴的和郁言喝酒,他说是真的替郁言高兴,高兴他的好兄弟终于能成个家了。
成亲后,她仍旧跟着郁言在军营里奔波,但他们之间的感情没有进一步发展,就连洞房都不曾。
郁言说不强迫她,倘若有一日她想要休书,他都会随时给她,前提是她张口要。
暮渊受伤的次数越来越多,她也就有很多机会和他单独相处,因为郁言还要替别的士兵们看伤,暮渊不能自理的时候就都是她在照顾。
起初,她只敢趁他昏睡的时候轻轻将头搁在他胸口,他没有反应;后来她就侧躺在他旁边,轻轻的搂着他,他还是没反应;于是,她进一步轻轻的亲吻他,那一刻,心里的小鹿撞得她脑中七荤八素,隐约记得他似乎扣住她的后脑勺,加深了那个吻,直到他情不自禁唤着“心汶”的时候,才惊醒了她。
郁言就那样安静的站在门口看着,她不知道这样的场景被他撞见过多少次,但每一次她都做出一副坦坦荡荡的模样,她喜欢暮渊的事儿,他总归一直都知道不是吗,有什么好掩藏的。
但那次,郁言冷着一张脸扯住她胳膊肘,半拖半拽的拉她离开,回到他们的帐篷里。
他二话不说将她推倒在床上,重重的压了下去,他撕扯她的衣服,她祈求着反抗,他恍若没有听见,那是他们成亲一年的光景。
后来,他没继续,在她哭的泪流满面的时候,他停下了,也放开了她,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她恨他,他怎么可以侵犯她!?
也就在那一日,苏心汶又一次上演了偷偷看望夫君的戏码,许是听说暮渊受了伤,担惊受怕才来的吧。
亦是在那一日,她无法控制对郁言的恨,无法控制对暮渊的情意,尤其她一点儿也不想听到她喜欢的男人和另一个女人聊解相思而发出的‘咯吱咯吱’声。
她提笔写了一行字:郁言,来后面的树林,我有话说。
这字写在她被他撕扯下来的衣服一角上,她在这一角衣服上沾了些向营妓偷偷讨来的媚药。
她同样又写了一行字,还是写在沾了药的另一片衣角上:夫人,来后面的树林,关于将军的身体。
这两枚衣角,郁言是她遣人送去的,苏心汶是她亲自送的,她还光明正大的告诉苏心汶:“将军的身体每况愈下,太医令劝说不听,于是想同夫人商量对策。”
苏心汶接过她手里带字的衣角,没有细想,更没有怀疑,还向她道了谢,谢谢她照顾她的夫君。
“不用谢,以后估计就会是恨了。”这话是在苏心汶走之后,她对着她离开的方向所说,瞧,她灵台一片清明。
郁言果真没让她失望,不过,苏心汶真的要感激郁言,她和暮渊多年的夫妻,没少行房事,却从没有喜事传出,而同郁言的那一次,就有了。
刚出了那事儿的时候,暮渊不知道,因为苏心汶没从树林中回来,直接返回了帝京的将军府。
郁言对此事更是绝口不提,她自然也不会主动提起,事情就这样过了三个月。
起义渐趋平息,民生安稳,暮渊被先帝召回帝京养伤,郁言和她都一起随着。
回到帝京的第一件事,是听说苏心汶回了娘家,南塬离帝京单程就要五日,暮渊连戎装都未卸下,就日夜兼程的去接自己夫人。
但他后来是一个人回来的,他说,苏心汶的母亲生了顽疾,需要她照顾。
叶云宁只当是苏心汶虚心躲着不想见暮渊,却在回到帝京的两个月后,郁言不冷不热的说:“暮夫人有喜了。”
那时,叶云宁整个人都懵了,郁言却问她是不是对这结果满意,她该怎么回答?
苏心汶五个月身孕的时候,郁言去‘游历’了。
那段时间,将军府成日关门谢客,暮渊真真切切的开始了‘养病’。
叶云宁尝试着进去,被无数次的阻挡,直到苏心汶离开帝京半年后回府,将军府才开门迎客,苏心汶依旧是美丽端庄的暮夫人,她和暮将军依旧是帝京城中传为佳话的一对恩爱夫妻。
叶云宁去将军府,暮渊闭了门,险些拧断她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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