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深离开田庄后,就发现了后面有人跟踪,不用猜,也知道是楼宏派的人。于是索性装作不知,直奔明邺城而去。
城门戒备森严,安以深进去后,发现跟踪之人还在接受盘查,立马朝旁边的街道挤了进去,九曲十八弯之后,已经从城东兜到了城北。
正准备抄过这条窄巷去镖局,却在巷口的客栈中看到程神医和单弋,他们身边还跟着一个年轻女子,只是背着身,看不清样貌。
程神医付了银子,要了两间上房,店小二正要带他们上楼,余光却瞥见,安以深站在街上看着他们,当机立断,一把擒住那女子,反手掐着她的脖子。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安以深,好久不见!”
“阿歆?”安以深大惊失色,那女子居然是楼歆瑶。她不是在城外和楼宏在一起吗?怎么会被他们挟持到了这里?
“救...救我!”
“你们究竟想做什么?快放了她!”
“将母盅交出来,否则我就掐死她!”程神医猛地用力,掐得她面色涨紫,说不出话来。
“好,好,你别伤害她!”安以深从袖子里掏出竹筒,立马扔了过去。
单弋接过竹筒,刚打开,就听见他说:“单弋,你口口声声说喜欢阿歆,难道你就是这么喜欢的吗?为了夺母盅,不惜利用她、伤害她?”
单弋心神一晃,快速合上竹筒,朝程神医点了点头,全程都没说过一句话。
“你既如此爽快,那这美人就还给你。”说完,将人往外一抛,安以深正准备接过来。
突然,不知从哪飞来一根白色绸带,将人一卷一拉,就消失在对面的屋顶上。
安以深一慌,连忙紧追了过去。
单弋见此,也想跟过去,却被程神医拦住。“一个冒牌货,也值得你爱屋及乌?走,我们现在即刻出城,先和秦公会合再说。”
安以深追了两条巷子,故意跟丢,然后从另一边潜回了镖局。正好看到乌雅火急火燎地冲出房间,巴图尔将军拼命拦住。
“巴特尔哥哥,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你知不知道,我担心死了。”
“我没事,阿歆和岩世子也救出来了。”
“你一个人怎么闯进天牢的?又是怎么逃出来的?”
“楼宏也去救人了,这次多亏了他。”
“对了,巴特尔哥哥,刚才徐广说在巷子口的客栈里看到你在救人?她是什么人啊?”
“哦,一个朋友的妹妹,已经被他们的人救走了。”安以深轻描淡写的说。
第一眼看到那女子,他就感觉不对劲,即便她们样貌一摸一样,但是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而且她穿的衣服款式和阿歆完全相反,阿歆不会穿那样的衣服,最重要的一点,也是最大的破绽,就是她双手未缠绷带,也并无伤口。
只是她为何和阿歆长得一模一样?难不成是带了人.皮面具?那程神医又是如何知道他今日这个时辰会经过那个客栈的?难道只是巧合?
而且,跟踪他的人为何会突然暴露行踪,还带走了那女子?实在是有太多谜团了,难道楼宏和西秦之间...
“巴特尔哥哥,你在想什么呢?我喊了你好几声,你就没听见。”
“怎么了?”
“今天一早,魏王将姑姑和姑父的首级挂在了菜市口,他们这是想引岩表哥出来,你告诉他,后唐容不下他,我海安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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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破将楼亦歌打昏,直接带回了田庄。
楼宏将她往谷堆里一扔,嫌弃地说:“她待在这里实在不便,即刻让成文、成武送她去别处安置。”
“主子,她会不会已经和西秦那边全盘托出了?”
“那还用说,她为了活命,什么做不出来。要不是看她还有点用,我当初就应该让她留在蔓江喂鱼。”
“那安以深那边?”
“他既然只追了你两条街,就说明他已经看穿了她不是歆瑶,没有追下去的必要,而且正好可以甩掉你,趁机去找乌雅那一行人。”
“那母盅...”
“如果他早已看穿,母盅说不定还在他身上,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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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歆瑶将药端到房间,李岩正好刚醒,他迷茫地看着四周,最后将视线停在她身上,沙哑地问:“这是哪里?”
“这是城外的田庄,我们已经从天牢出来了。”
“是楼宏救了我们?”
“是啊,他...”
“你原本是不是不想嫁给我?呵,我真傻,居然还问这样的问题!你、楼宏、安以深...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萧太师要陷害廉王府,却不阻止?啊!”李岩嘶吼了出来,将被子、枕头扔的满地都是。
楼歆瑶吓得连连后退,楼宏急忙从门外进来,挡在她前面。“阿岩,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你敢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吗?”李岩额上青筋暴出,咬牙切齿地吼道:“一个连自己是谁都不敢说出来的人,亏我拿他当了这么多年的兄弟。没想到你居然心狠手辣,为了做场戏,要拿廉王府一百多人的性命做筹码。李靖北,我真是瞎了眼!”
“阿岩,这件事的确是我的疏忽,我没料到西秦公在萧策师背后还...”
“若不是你一心想要复国,这些事又怎么会发生?我与你不共...”李岩还没说完,就被楼宏打晕。
“阿岩急火攻心,待会儿你出去让大夫多开些安神汤给他。其他的事,等先养好伤再说。”
“恩,我知道了。”楼歆瑶点头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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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神医和单弋出了城,一路向北,走了几十里。
“如今母盅在手,想要控制楼宏,简直易如反掌。等后唐大乱,我们就挥兵南下,直指京师。”
“对了,之前传回北固城的密信说,这母盅需要一个女子的鲜血来喂养,你可知是谁?”
“这母盅是假的,他早就看出,她不是歆瑶。”单弋有些失魂落魄,为何安以深能一眼识破,他却被美.色迷惑,上当了两次?
“什么?”程神医倒出‘母盅’,却发现是个白胖的桑蚕,气得他捶胸顿足。“弋儿,你...”
“舅舅,母盅需要用歆瑶的鲜血喂养,安以深是不会给你的,你们就别再打他的主意了。”
“那个丫头的血能使母盅复苏,难道她是药人?”
“不是,是之前她误打误撞,喝光了一条花斑大蟒的血,那是楼宏用珍贵药材养了好多年的药蛇,所以...”
“你说楼宏在养药蛇?”程神医怛然失色,连声调都徒然高了几度。
“舅舅,你怎么了?”单弋连忙扶住她。
“不好,楼宏他恐怕早就知道自己蛊毒未清,这些年一边研制解药,一边陪我演戏,原来不止我们将计就计...”
当年,他只是个小小孩童,城府未免太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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