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姬……你们还没用饭，不如……”
“买些食物路上吃，还有些事需安置，时间不够，卫队在城外……”
“不如这样，我派亲卫带你书信去安置卫队，再用巡检衙门的船送你们从水路回汴南，还快些，就依瑶姬所说，买些食物路上吃，若是连夜赶路，明晨之前能到汴南府城。”凌毓轩说道。
“就这样！给我纸笔！”楚瑶姬转身去案旁。
小厮送上纸笔，楚瑶姬一挥而就，凌毓轩接过去看得惊艳，
“好字！”
随即封好交亲卫送到城外。
几人匆匆来到码头，莫言随后买了食物接了果儿和小厮回来，众人一起上了巡检衙门的船。
船行得快又稳，楚瑶姬左手卤肉右手饼子吃着，吃得急了噎得皱眉，果儿刚要伸手，凌毓轩已经把水囊递到她口边，
“快喝一口，你慢些！”语气有些急。
慕子恒递到一半的水碗慢慢拿回，自己喝下。
楚瑶姬倒不出手，就着凌毓轩的手喝了一口，咕咚咽下，这才长出一口气。
“饿了……”自己也为这吃相脸红起来，一时忘形，一年多维持的大家闺秀形象彻底崩溃。
一边吃着，一边看往来行船，忽然想起，转头向凌毓轩问道，
“那些河匪可抓到了？那日抢了商船，还差点害了我们几人性命，可恶至极！”
凌毓轩一怔，扫了莫言一眼，
“那些河匪已有了下落，待归案时定要严惩，瑶姬放心！”
“殿下治理的汴水段，怎能容河匪为患，必要严惩，为那些无辜百姓申冤。”
楚瑶姬依旧愤愤，自己一个水上救生员差点淹死，简直奇耻大辱！
“郡主所言极是！”凌毓轩微笑，又递了一块鸭脯给楚瑶姬。
啃着鸭脯，肚子满足的楚瑶姬遥望两岸村庄，又想起那老汉一家，不由叹息。
“为何事叹息？”凌毓轩问道。
“百姓们艰辛，有什么法子，能快些让他们致富呢？”楚瑶姬喃喃。
“这些年我也曾百般筹谋，可是终究无果，百姓虽然现在好过以前，却仍是艰难。”
快些……快些……水路快些……楚瑶姬觉得脑子里有什么划过，看着被抛在后面的货船，楚瑶姬眼前一亮，对了，就是这个！
“殿下……”
“不要叫我殿下，若叫我毓轩觉得不便，就叫我毓轩哥哥，莫言都不称呼我殿下，这样方便。”凌毓轩微笑纠正。
“好，毓轩哥哥，琼州府沿河两岸覆盖最广是吗？”
“正是。”
“那么相邻州府必然多？”
“是，琼州府东西狭长，所邻南北走向州府众多。”
“既然这样，我有个好主意，能让你发财致富，也能让百姓们生财有路。”楚瑶姬嘴角挑起，眼睛笑眯眯看着凌毓轩。
“什么好主意，公主不妨说来听听。”凌毓轩有些不甚放在心上。
一个未及笄的侯府郡主，纵然看些古籍懂得水利，怎么会经商之道。
“既然琼州府水路便利，就应该擅加利用，又因地利，所邻州府众多，这货运就是财路。”楚瑶姬说道。
“郡主说的是这个，漕运运送官粮与我府无干，一些货船也往来行走，最多收些赋税，却哪里就会生财？”凌毓轩笑问。
“你也别称我郡主，就叫瑶姬！”楚瑶姬先是提醒他一句。
凌毓轩颔首微笑。
“我说的货运与你所说不同。”
我说的是成熟的快递物流！岂止是琼州附近，一旦形成，将在全国甚至各国建立物流网络，快捷迅速用最短时间完成输送。
“那是怎样的呢？”凌毓轩好奇起来，慕子恒也抬头看着楚瑶姬。
“是这样的……”楚瑶姬详细解释，勾画着一幅物流帝国的蓝图。
凌毓轩从漫不经心到凝神倾听，最后双眼熠熠生辉。
“瑶姬，你怎么会想到这些？”
“这你就别问了，不过建立这样的物流网络，启动资金总是要有的，如果没有那么多，可以从琼州府逐渐辐射扩大，直到京都，国家中心是最主要的物流枢纽。”
楚瑶姬说的词汇，凌毓轩和慕子恒很多都听不懂，十分惊异，果儿听惯了楚瑶姬说的莫名其妙的话，反倒不以为然。
“启动资金，是银两？辐射……”凌毓轩一个词一个词啃着楚瑶姬的话。
楚瑶姬看得好笑。
“启动资金就是银两，毓轩哥哥聪敏！”说罢顽皮地眨眨眼。
凌毓轩如玉脸颊泛上红晕。
“虽说琼州府贫困，既是我的封地，我多少也有些积蓄，就是不知道要多少……”凌毓轩凝眉，似在算计。
“我倒可以筹措一些……”楚瑶姬说道。
食邑两千户，还有封地，还有那些赏赐，再去跟爹娘借一些……
做个有钱人真好！楚瑶姬做了总结。
“怎能用你的银两，万万不可！”凌毓轩坚决地摇头。
“不是白用的，我入股！得了利，按股分红就可以了！不过最初盈利都要再扩大经营，那样就越做越大了！”楚瑶姬说道。
“入股？这个倒好，瑶姬就做掌柜，凡事都听你安排！”凌毓轩展眉而笑。
“好，我做掌柜！恒哥哥，你要不要也参股？这可是原始股哦！”楚瑶姬看着慕子恒挤挤眼睛。
“我没有多少积蓄，到时都交与妹妹，妹妹安排便是！”慕子恒看着楚瑶姬娇憨的样子，心里既喜欢又有些惆怅。
“好，待我拟好计划书，就着手安排建立物流网，和水库建设双管齐下，定要这琼州府百姓衣食富足。”
楚瑶姬踌躇满志，命运不公，那就逆天改命，我虽然没有金手指，也没有旷世才，但是只要努力，总会有回报！
天色渐渐暗下来，河上风大，凌毓轩将楚瑶姬和果儿安置在里面船舱，点上灯，让她们早点歇息。
楚瑶姬想着计划书，听着河水的声音，渐渐睡着了。
醒来时窗边透进一点亮色。
楚瑶姬梳理一下发辫，没打扰果儿，悄悄出了船舱。
站在甲板，远处河面太阳还未升起，泛着鱼肚白，已经快到汴南府，两岸田野里，早起的农户身影浮动。
“瑶姬，这些，都是你的功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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