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长缨和凌烟歌从房内慢慢走到破损的窗户前向外望去。只见季赫离正从大门那里走进来。战长缨和凌烟歌进来后，大门就没有再锁上了，所以季赫离也知道里面有人。
战长缨和凌烟歌从屋里走出来。
“赫离哥哥，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烟儿，原来是你们在这儿啊！我正好路过这里就看到门锁是开着的，以为有人闯入，所以进来看看。”
“师兄这么晚进宫来是有什么事吗？”
战长缨这个正牌皇帝也是刚进宫，还没到御书房露脸，季赫离来能找谁。
“我到碧石苑拿样东西。”
碧石苑在季瑶逃走后，战长缨就已经着人搜查了好几遍。他想不到季赫离去碧石院还有什么东西要拿。
“这是当年我爷爷给我母亲的，我来取回。”
季赫离知道战长缨一定会问他拿什么东西，所以不等战长缨开口，他自己摊开手掌，里面是一只做工精细的白玉手镯。
季典的妻子去世得早，那个手镯是季典的夫人当年留下来的。在季瑶十六岁生日的时候，由季典交给季瑶的。
战长缨扫了一眼说：“这么重要的手镯，师兄可要收好了。”
季赫离微微一笑。
“陛下回帝都了，不先回御书房，先到这里来……”
“这个院子曾经是歌儿的母亲我的岳母住过的，里面有一些东西，我想应该让歌儿拿着，不然尘封在这里也可惜了。”
从战长缨和凌烟歌一出来，季赫离就注意到了凌烟歌手里拿着的卷轴，应该是画像。
季赫离朝凌烟歌笑了笑说：“想必这是伯母的画像吧！”
“没错！是我娘的画像。”
季赫离的眼神一直有意无意的往凌烟歌手里拿着的卷轴扫去，凌烟歌也就索性从上面一点点展开画像，烟雨陌的脸庞也缓缓露了出来。
“有人来了！”战长缨朝门外看了一眼说道。
凌烟歌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将展开到胸部的画重新卷了起来。季赫离也收回目光，望向外面，确实是有人走近的声音。脚步声沉重，应该是一个不会武功的人。
战长缨他们从破败的院子里走出来。
一个已经十分老迈的太监手里提着一盏灯笼正朝院子里张望。
他眼睛似乎并不是很好，一直眯着在打量着眼前站着的人。
当目光落在凌烟歌身上的时候，那个老太监明显一愣。微眯的眼睛瞪大了看着凌烟歌。
“羽陌小姐？”
“你认识我娘？”
那个老太监重新眯起了眼睛，脸上也再次恢复了那种混沌度日的表情。
“不是啊，不会是她！”老太监喃喃自语。说着拿着那盏昏暗的灯三步一晃的向前走去。
“等等！”
老太监刚走了几步，战长缨走上前，站在他的身前。
“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老太监思索了半天，自言自语道：“我叫什么名字来着？”然后望着战长缨说：“我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
战长缨确定他没见过这个神经兮兮的老太监。
“你知道战重君吗？”
那个来太监在听到战重君三个字时，慌乱着丢掉手中的歌灯笼，跪了下来。
“求陛下饶命，求陛下饶命啊！”
那个老太监不停地在地上磕着头，嘴里也在念念叨叨。
“起来吧！”
“谢陛下！”
那个老太监起身之后，略微佝偻着身子继续朝前走去。嘴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宫里经常会有受责罚的宫女太监或者失踪或者死亡。刚才的这个太监应该也是受过罚，才导致神经错乱，说话也颠三倒四。”季赫离给说着。
战长缨收回望向那老太监的眼神。恢复如常，转身几步走到凌烟歌的身边说：“走吧！回去早点休息。”
“师兄也请便！”
用词客气不代表真的还如以前一样。自从在天山的那一战，战长缨与季赫离的暗斗已经变为明争。之所以现在还可以和颜悦色说话，不过是因为大敌当前，这些私人恩怨可以暂时放一边。
季赫离看了眼战长缨，转而朝凌烟歌笑着说：“早点休息，乾翼还需要你来拯救。”
凌烟歌微微一笑，朝季赫离颔首。
季赫离朝宫外走去，战长缨和凌烟歌朝御书房走去。
自从战长缨离开帝都，来宫里的人大大减少，偌大的皇宫显得冷冷清清的。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陛下回来看见你们这个样子，可有你们受的。”潘仕溪在训斥着一群宫女太监。
一个小太监偷偷抬眼朝潘仕溪瞟去，这一瞟就看到了刚刚走到大殿门口的战长缨和凌烟歌。
“陛……陛下……”
“连陛下两个字都说不利索了吗？刚才我的话都是白说的吗？”
潘仕溪着重训斥了那个说话结结巴巴，眼神盯着他身后看的小太监。
“参见陛下！”
那个小太监说了之后，其他人也都抬起头看了一眼，就看到战长缨和凌烟歌已经站在潘仕溪身后了。
潘仕溪一转身，战长缨和凌烟歌站在他身后。
“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潘仕溪说着也跪了下去。
“都起来吧！”
“谢陛下！”
战长缨和凌烟歌朝内殿走去。
“还不快去伺候着！”
潘仕溪朝那还有些发懵的几个太监说着，然后跟着进了内殿。
夜已经过半，战长缨和凌烟歌没有坐在灯下。
“那张纸拿出来看看吧！”
战长缨从怀里拿出那张纸，在灯下展开，但是上面什么都没有。
“不可能呀！不管是谁将这张纸放进去的，他都不会大费周章的蒋一张空白的纸放进去啊！”凌烟歌皱眉望向战长缨。
“你说的没错，这张纸一定有什么玄机，可能是需要什么特殊的方法才可以看到里面的内容。”
凌烟叹了口气。
战长缨抬起手指在凌烟歌的鼻尖轻轻一点，说：“先休息吧，这个慢慢研究。”
凌烟歌突然愣在了那里，她对这个动作如此熟悉。
“怎么了？”
“没事，你也早点休息！”
凌烟歌朝战长缨一笑，朝龙榻旁边的矮塌走去。
“歌儿，睡这里，我睡那儿！”
凌烟歌看了眼已经换成温暖银粉的被褥纱帐，心里一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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