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千紫和凌烟歌的比试结束后。宴会流程又回到了正轨。
“草原女子向来能歌善舞,不知今日能否有幸一观!”
说话的是五皇子战千晨晨王,是个处事圆滑的人。
龙生九子各不相同。皇帝家的儿子也是如此。
“愿为皇帝陛下献舞!”
一个女子从席位上起身来到中央。薄薄的面纱遮住了脸,只露一双眼睛在外面。
“我有一个请求,不知道皇帝陛下能不能答应!”
娇媚的声音自面纱下传来。声音的震动带动面纱一起一伏,使面纱下的唇瓣若隐若现,引人浮想联翩。说话的是站在前面的女子,露出的一双眼睛妩媚动人。
“你说!”
战重君看着高坐底下站着的女子,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这种荷尔蒙激发的活力感让战重君很是欢喜。
“刚才那位姑娘的歌声很好听,我想请她唱歌我们来跳舞,为皇帝陛下助兴。”
凌烟歌心里哀嚎连连。这每个人怎么都想把她拎出来呢,还真是柿子捡软的捏。
“准!”
不等申屠恺开口拒绝,战重君已经答应了。在乾翼的地盘,他就是王,只要他开口,谁还能说不。
“父皇!儿臣觉得这样不妥!”
“嗯?有什么不妥?”
战重君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看战长缨的眼神都是带刺的。他的话从不允许有人质疑,更不允许有人反抗。
“长缨!快坐下,不许跟你父皇耍小孩子脾气。”
颐妃截住了战长缨接下来准备说的话,使了个颜色给他。
以前只听说颐妃是临王的生母也是战长缨的养母,身体一直不太好,但是多年来却颇得战重君信赖。刚才的一句话就让凌烟歌对颐妃心生佩服。难怪能让战重君如此对她,能培养出两个如此亲密又优秀的儿子。
战重君是一个生性多疑又唯我独尊的人。哪怕是自己最喜欢的儿子都不能有违背他的意思的时候。而颐妃一句话,就将战长缨刚才的反对说成了是父子之间的一种相处方式。
颐妃话一出,战重君的脸色明显缓和了下来。
坐在战重君身边的皇后不屑地哼了一声。皇后一直认为战长缨是战千寒的绊脚石,做梦都想让战长缨死。偏偏每次都有颐妃,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都不是自己亲生的还那么护着,也不怕养了个白眼狼把自己的亲儿子害死。”
“你给我住口!不想待在这儿就回你的寝宫去,丢人现眼!”
战重君怒斥皇后。
皇后说的话声音不大,只有坐在上面的几个妃子能听见。
“陛下消消气,姐姐就是个刀子嘴,也并无恶意!”
颐妃出声替皇后说话。
战重君警告的看了一眼皇后,皇后再没敢说什么难听的话。心里把颐妃战长缨恨透了。
战重君都准许的事儿,凌烟歌只能遵从。
凌烟歌歌唱得好,但是琴弹得不好是事实。抚琴的是宫里的乐师。
“不知姑娘还会唱什么曲子?”戴着面纱的女子轻启红唇。
“我会唱的曲子你未必会跳吧!”凌烟歌也毫不客气的回答。她可不认为这是个纯良无辜的女子。刚才凌烟歌和战千紫比琴,凌烟歌略胜一筹,场中的目光都在凌烟歌身上。这姑娘一开口就要凌烟歌给唱歌,她来跳舞。你不是唱的好吗?那就为我伴唱,看大家是要听你唱歌还是要看我跳舞!
“无妨,什么样的曲子我都可以跳。”女子含娇带怯地说。
凌烟歌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生气归生气,歌还得唱。
凌烟歌先清唱了一次,乐师听完大致心里有了曲子。
一首《蜀绣》在乾翼的御花园回荡。戴着面纱的女子一身广袖水纱裙,随着柔软妙曼的身姿或成圈或飞舞。歌声、琴声与舞步每个节拍都契合的严丝合缝。
不得不说女子的舞跳得好,随便一首曲子,就可以跟上节拍,还跳的如此美妙。在场的男人几乎没有被吸引住的。
舞蹈最后以女子不断的旋转收尾。当凌烟歌最后一个词结束的时候,旋转的舞步也戛然而止,女子脸上的面纱飘落,露出了一张妩媚的脸。尤其是那双眼睛,一个抬眸一个低垂眼帘满满都是风情。
苏玹的美妖艳,又如盛开在雪山的莲,让人不敢亲近逼视。而这个女子的美是真正的媚,没有几个男人能抵抗这样的诱惑。
“好!好!朕好久都没见过这么美得舞蹈了。”战重君容光焕发,看着底下微微低着头的女子,眼里是毫不掩饰的爱慕与浓浓的占有欲。
坐在两侧的皇后包括几位妃子脸上表情各异。除了颐妃是不变的平静无澜,其他人无一例外都变了脸色。这样年轻貌美又能勾人魂魄的女子一旦入了后宫,会占尽所有恩宠。
“这是我们可汗的掌上明珠,萨茹拉。能为皇帝陛下献舞,是她的福气。”
布图起身将右手放在左胸前行了一礼。萨茹拉也矮了矮身子,行了一礼。
“布图将军客气了!”
“绰仑、楚和过去拜见皇帝陛下!”
坐在布图身边的另外两个女子起身向场地中间走去。
绰仑和楚和不像萨茹拉那般美艳动人,也还算清秀。
萨茹拉与凌烟歌一前一后站着,中间隔了有三米宽的距离。就在绰仑和楚和经过她们中间往萨茹拉左边走的时候,萨茹拉往后退了一步,一个不稳往后撞到了楚和的身上,楚和又撞向绰仑,而最终三人连续撞向凌烟歌。一旦凌烟歌被撞倒,她倒下的地方,正对头部的是一块凸起的石头,因为之前比武,挡着石头的地毯破了一个小口,刚好露出一点点石尖,如果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就在绰仑撞向凌烟歌的瞬间,凌烟歌一个转身,右腿向前迈出一步,成弓步,双臂平展,将倒下的绰仑用后背接住,止住了继续连续往后倒的趋势。
之前凌烟歌还以为可能绰仑和楚和在经过萨茹拉的身后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裙角才发生这样的事。当她看到地面上露出的石尖时,眼神阴沉。一个草原来的姑娘,凌烟歌跟她无冤无仇,怎么就要跟她过不去呢!
萨茹拉的小动作没逃过申屠恺、苏玹的眼睛,也没逃过战长缨、季赫离的眼睛。
战长缨手里握着的是她母亲留给他的玉佩,一旦凌烟歌来不及反应,他就会扔出玉佩将露出的石尖打掉;季赫离手里拿着的是锦囊,准备垫在石尖之上;苏玹同样拿着的是玉佩,不过他准备打向的是凌烟歌,来改变她摔倒时头部撞击的地点;申屠恺则站了起来,就要冲出去了。
凌烟歌稳稳的接住了倒下来的人,三个人的力量全压在凌烟歌身上,还真够重的。
萨茹拉见计划没有成功,立刻站好惊恐的看了看战重君,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陛下,都怪我一时没站稳连累了大家,求陛下恕罪!”
就算她是故意的,又没有人受伤,战重君也不会计较。更何况萨茹拉双眼蓄着眼泪,忍着不让眼泪掉落的样子,让人看着除了心疼那还能生起气来。
萨茹拉跪下了,绰仑和楚和也跪下了。
“快起来!不是你的错,朕怎么会怪罪你呢?”战重君一改其他时候的威严,柔声说道。
三人站了起来。
凌烟歌转过身来,向战重君行了一礼说:“陛下没有其他吩咐,奴婢先告退了!”
“好!秦九,待会儿好好的赏申屠太子的婢女!”
凌烟歌重新回到自己的位子坐好。萨茹拉低垂的眼睛里是不甘的愤怒。没想到还有两下子,那么快就反应过来了。还真是小瞧了这丫头。来日方长,走着瞧!
“申屠太子的婢女好身手啊!”
苏玹眼睛瞅着琉璃杯中的美酒,幽幽的开口。
“不过防身的雕虫小技而已!让苏太子见笑了。”
苏玹笑了一下没再开口。
七夕宴是年轻男女互订终身的一场相亲宴。才艺展示自然是少不了的。女子展示的是才艺,男子展示的是学识。这一圈儿下来没有两三个时辰是完不了的。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凌烟歌想上厕所了,就悄悄起身从后边退出去了。
“林陌!”
战千紫见凌烟歌从后面离开了,于是也尾随其后离开了座位。
凌烟歌听到是战千紫的声音,身形略微顿了顿,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往前走。
“你给我站住!”
战千紫抬高声音。
“公主是在叫我吗?”
凌烟歌停了下来,转身恭敬地站着。
“你明明就是林陌!”
“也许奴婢跟公主说的那个人很像吧!但是奴婢真的是梓桑人。”
战千紫拉起凌烟歌的手,撸起袖子,两只手腕儿上什么都没有!
没有手镯,难道她真的不是林陌?可是那眼神那姿态明明就是林陌。
凌烟歌在进宫前就把手镯取下来了。就担心遇到战千紫,她会说出来她的身份。
“你真的跟林陌不认识?”战千紫还是觉得此时的凌烟歌跟林陌是有某种关系的。
“奴婢没听过您说的那个人!”
“好了,你走吧!”
“奴婢想问一下公主,茅房在哪儿?”
“从御花园西门出去往前走一小段路,然后右拐就可以看见了。”
凌烟歌道谢后按着战千紫说的路线着急的往茅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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