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副将不得已亮明身份,守城将军如临救星一般,“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大人!你们总算是来了!”
待守城将军将事情的经过讲述之后,许副将顿觉心惊胆寒,原本以为,乌羌不过就是一个地处贫瘠之地的弹丸小国,而苍羽教无非就是打着宗教的旗号招摇撞骗的江湖术士,没想到,苍羽教完完全全控制了乌羌,势力蔓延到荣朝边境,竟然造成了如此惨剧。
后方前进的云泽一路上都心神不宁,待到许副将的白翎鸽送信而来,他便再也坐不住了,全然不顾季钲浩的阻拦,执意带着自己的部队,一路未曾停歇,直到看见了许副将信中所说的人间地狱。
西境的夜晚悄无声息,塔元城内,宛如一座死城,已经找不出一处完好无损的安身之所,偶尔能看见耄耋的老人拄着拐杖于家门口哭泣,孩童趴在死去的父母身上大哭,云泽与守城将军席地而坐,终于了解当时的全部惨状。
从前只有乌羌的一味蛮攻,塔元城即使是保守战火洗礼,也没有造成多大的损失,但自从数年之前,苍羽教在西境兴起,设立神坛、画符请神等方法秘密聚众,打着“羽化登仙、神力天降”的旗号炼制丹药、操练教众,宣扬帝国统治末日论,一度成为了荣朝打压的重要势力,这两年销声匿迹了许久,却不料,这一次苍羽教主直接控制了乌羌国主,在邪教的洗脑和渗透下,塔元城内外忧患。
攻城当日,杀戮从城中起,街上的人群不断地倒下,城外野蛮的乌羌士兵好像不怕死一般猛攻,守城将士内弯兼攻分身乏术。
而塔元城的大街小巷上,原本没有受到进攻的百姓之中,夹杂着苍羽教教徒,他们制造恐慌,使百姓意识到即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惨状,而当百姓们纷纷涌到城门时,等待他们的,却是早已经守候在此的乌羌蛮兵,很多人来不及哭号,就死在了城外的刀刃之下……
仓皇出逃的百姓们,即便是脱离了那片人间地狱,但也充满了绝望,苍羽教徒宣扬帝国不支援的言论,也让百姓们震惊,他们奔跑、求助,哭声回荡在山野,却无一人回应。
“苍羽邪教属实当诛!”云泽听罢,宝剑出鞘,狠狠插在了塔元城被鲜血浸染的地面上,守城将军叹了一口,继续说:“我等拼死护城,虽说对外挡住了乌羌三番五次的进攻,没有造成塔元失守,但是城中混杂着苍羽教徒,我等不能滥杀无辜,只好求助于河州知府代为筛查,也不知道,那些逃往东方的百姓,现在如何了。”
许副将脸色阴沉:“河州知府,已经死在了路上。”
“你说什么!”守城将军瞪圆了双眼,难以置信地张了张嘴。
云泽目光一凛:“糟了,恐怕这苍羽教徒已经向东渗入到了大陆腹地!”
“少将莫慌,”守城将军提剑站起身来,对云泽说:“下官在守城的时候,俘虏了一个苍羽教的分舵主,此人在教中相当有分量,平日里是指挥号令之徒,没了他的号令,就算是苍羽教徒抵达宁阳,也无须太过担忧。”
“事不宜迟,此人现在何处?带我去见他!”
守城将军伸手一指:“此人现在就关押在城楼地下监牢里,少将请随我来。”
云泽迅速起身前往,只是向前没走几步,就听见城外的鼓声阵阵,三人均是沙场出身,对于这鼓声再熟悉不过了,云泽当即命令许副将集结部队,严密守城,自己则提着宝剑,匆匆奔向城楼高处。
刚刚跑上城墙,就看见西方五里左右的地方,一排排整齐的火把在夜空里燃烧,火光映照下,是乌羌人野蛮的面孔,即使是在夜幕的掩盖下,那一双双贪婪的眼睛,也有着吞噬万物的强烈欲望。
“许副将!”
“末将在!”
“清点人数,弓箭手在城墙备战,长甲步兵守西城门,其余的士兵,分成三股,分别镇守东南北三座城门,骑兵部队留守中央,非不得已,绝不启用。”
“是!”许副将领命飞快跑下了城头。
眼前是步步紧逼的乌羌蛮兵,这一点,云泽并不惊慌,那些民智未开的蛮夷小兵,从来都不足为奇,但是他更担心的,是后方这三座看似无需设防的城门。
“报——”通报士兵跑上城墙,云泽来不及回头:“快说!”
“云将军,北方有一小股骑兵部队向塔元前行,速度极快!”
云泽大惊:“乌羌怎么会有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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