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换谭皓歌惊诧了,他别过头去,怔怔地看着萧舲:“你什么时候带来了一个女人?她是谁?你为什么要带她去言月宫?万一是要伤害你的人怎么办?”
面对谭皓歌这一连串咄咄不休的逼问,萧舲的双手紧张地揉搓着衣角,磕磕巴巴地解释着:“我……我的确是带回来两个人,一个是文瑶,你认识的,还有一个,她……她不是敌人……她是韦和通的女儿韦知睿……”
“韦和通的人你居然也能带进来!”谭皓歌闻言有些恼怒,他暴躁地在萧舲面前踱着步子:“别说是韦家的人,就连大陆那边来的人,都需要细细盘查,你竟然让她直接住进了言月宫!什么时候的事儿?”
“昨……昨天晚上……”
骆潼仿佛在气势上压倒了萧舲一般,昂起头趾高气扬地对谭皓歌说:“云泽哥哥,你别问她了,问我好了,呐,那个什么通的女儿,已经被我五花大绑地带来了,现在正丢在清韵馆门前呢,看起来平平无奇,怎么看怎么不想官家小姐!”
“好我知道了!”谭皓歌凝目看了萧舲一眼,便对金玉喊道:“把人带进来吧!”
金玉点头领命,小跑着奔了出去,不一会儿,两个侍卫驾着一个被捆成粽子一般的人走进来,手一松,韦知睿整个人站不稳,“咣”一声砸在地上,引得骆潼掩面发笑。
谭皓歌的视线随意地在韦知睿的身上晃了几下,微微皱起眉来,语调低沉地问道:“韦家的千金?请恕谭某眼拙,并不认得姑娘,不知姑娘千里而来所为何事?”
骆潼将整个人靠在谭皓歌的身旁,在一旁壮着胆子叫道:“说啊!你快说啊!”
韦知睿嘴上的布团被金玉拔了出来,内殿里立刻传来声嘶力竭的哭声:“云大哥,你不记得我,你难道还不记得长公主殿下吗?当日长公主乔装出宫,我就是那个随行的宫女啊!”
这么一说,谭皓歌倒是有了一些印象,但是想到这个常年跟在司城琳身后的小姑娘,竟然是韦和通的女儿,心头便升起阵阵的厌恶,目光冷冷地扫过韦知睿,侧过脸来问:“韦小姐至此有何贵干?”
“云大哥……我爹,我爹他疯了,他已经上奏陛下请兵出征,实际上,是要拿你的命去祭神!”
“神?什么神?”透过斜睨着韦知睿,嘴角一牵,突然感觉这个不谙世事的千金小姐竟然有几分好笑:“我凭什么相信你?”
萧舲赶紧跪在谭皓歌的面前:“人是我带来的,她手里有荣皇亲笔的手书,也知道荣朝大军的走向,荣朝挥师东进的消息也是她告诉我和皓彻的,如果出了什么事,你拿我是问好了!”
“你快起来!”谭皓歌正色,立刻伸出手一把拉起她来:“我没说怪你,但是我需要知道她的真实意图。”
“我没有骗你!”韦知睿几乎是大喊出来:“我亲耳听见,我爹在密室里,对着那尊神像祷告,他说只有彻底扼杀了新生政权,才能保证荣朝江山稳固,这样才会让无相之神席卷整个玄沧大陆!”
谭皓歌的心头闪过一丝疑虑,那些他刻意去回避的事情,忽然间冲破了藩篱来到他的面前,他只能皱紧了眉头问向萧舲:“皓彻带回来了两个消息,现在看来,这两件事,归根到底会不会就是同一件事情?”
萧舲被谭皓歌拉起来,但是依然不敢抬头看他,只是轻轻说:“可以这么说,但是我认为,苍羽教的势力会比大军更先一步入侵宣国,这才是眼前更应该注意的事情。”
殿内明烛光影,谭皓歌挥了挥手,对侍卫说:“把她带下去,暂且关在别院,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望,听懂了吗?”
侍卫迅速架起韦知睿:“属下明白!”
“你还是不相信她吗?”萧舲一把扯住谭皓歌的袖口,“她一路逃来,经历了多少你不知道,关在别院没有人保护她这怎么可以?”
“阿舲!”谭皓歌出人意料地阴下了脸色,将萧舲一把拽开,对侍卫说:“听明白了还不快去做!”
侍卫慌忙架起韦知睿,就要向外奔去,这时却听见殿门口传来韦知睿的大哭:“云大哥!我是真的想要帮你!我虽然是韦家的女儿,但是我自从在荣鼎宫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你了!但是我爹他不许,所以你会记得长公主殿下身边一直跟着一个小姑娘,却从不知道那个小姑娘是谁!”
如此赤裸直白的表白,让殿中所有人都震惊了,骆潼更是惊讶得忘记了撒娇,走上前去磕磕巴巴地质问:“你……有什么资格说喜欢云泽哥哥……”
侍卫尴尬地停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韦知睿并不理会,她虽然长在深闺,但是生性聪慧,一眼便看出了骆潼心底的那些小九九,她侧过头去,像是用了很大的决心,抬起婆娑的泪眼,看着谭皓歌说道:“我知道我爹所有的秘密,愿意千里迢迢奔过来找你,都是因为你!”
本以为此言一出,谭皓歌的思绪会有所缓和,但是这一句说出口,换来的却是谭皓歌更加深切的厌恶,他冷声喝道:“你们两个是没听懂朕的话吗?磨磨蹭蹭的,想干什么!”
侍卫不敢耽搁,拔腿就奔向别院的方向。
萧舲满目惊讶地问着:“你为什么就不愿相信她呢?”
“因为,她姓韦。”
骆潼洋洋得意地揽过谭皓歌的手臂,撒娇般地说:“我就知道,云泽哥哥是一个刚正不阿的人,才不会被那些狐狸精迷惑呢!”
“骆潼……”谭皓歌的语气之中多多少少有了一些埋怨:“今天的事情,要谢谢你,但是以后,可不能这么任性了。”
“嗯……我……”
还没等骆潼说完,门外忽然响起一阵骚动,谭皓歌正色质问:“外面怎么了?”
谭皓彻拽着文瑶毫无顾忌地冲了进来,文瑶紧紧抓住萧舲的手臂,面色十分紧张,语气之中,甚至有些颤抖:“我刚刚收到师傅的飞鸽传书,苍羽教东进势力没能遏制住,云谣阁损失惨重,十几位姐妹都死在了一场秘密暗杀……”
不等萧舲震惊,谭皓彻继续说道:“狱卒来报,牧夏铠的神志恢复了,他能够说出完整的话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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