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上了年纪后喜欢叨叨,尤其是清扫时,更是絮絮叨叨:“代蓝、代芹,瞧瞧你们,让你们清扫小姐闺房,尽干些猫盖屎的活计,床下都积满了灰……”不想,竟从床上扫出一只羊脂白玉的龙形挂佩,上留有一截大红色的络子,甚是陌生。
见她突地不说话,夕榕回头一望,见到那样一声质里千里挑一的好玉,心下一沉,走了过来。
“小姐,这……这好像不是你的东西啊?”奶娘支吾着,只细细地审视着玉佩。
夕榕接过,握在掌心,触肤生凉,这是一枚圆形镂空雕刻的螭龙纹玉佩,栩栩如生,精致漂亮,径约二寸大小,正中是一条盘龙,似在小憩,神态安祥,周围饰有祥云图案,正中是一枚豌豆大小的圆形龙珠。
夕榕瞧在眼里,这件物什,一看便是男子所有,而她的闺阁素来没有男子往来,这些下人丫头又哪里会用上这等价值不菲的佩饰。
奶娘只一脸疼惜地望着她,虽是小姐,可自小就是她一手带大的,比自己的亲生儿女还要珍贵、疼惜,加之这回,候爷、大公子下了杀意,要杀她们灭口的,小姐硬是抑下心头的羞辱和委屈,求了大公子,保全她们几位下人的性命。
夕榕呢喃自语:“莫不是……那夜贼人留下的物件?”
心,莫名一阵刺痛,想到那一夜的事,看着自己身上的累累伤痕,她恨不得杀了那贼人,也抱凌辱之恨。
奶娘道:“小姐……”她是不愿提那事的,恐怕任何一个经历过那番情形的女子,都不愿意回忆,那是致命的凌虐和羞辱。
“奶娘,这件事不要告诉第三个人。”她盯着玉佩,一定是那贼人留下的,看看这物什,他定是一个身份不俗的男子,不被她查出便好,若是让她查出来,她定不会轻饶,亦让他付出十倍的代价。
辱她,何不杀了她?
辱她,让她和整个长宁候府成为世人的笑柄。
代芹打起帘子,手里捧着药碗,道:“小姐,该服药了。”
夕榕低应一声,将玉佩收好。
这几日,她天天都在喝药,奶娘和丫头们都说,这是压惊、调养身子的药汁,在恢复记忆以前,夕榕是信的。但现下,她只需一闻,便知晓不是,这药汁里有红花和麝香的味道,这是家人害怕她怀上那贼人的骨血,故意要她服药避孕。已然失节,便是大忌;若是再怀是不知是谁的骨血,便更该死了。
她既失节,为何太后还是要她嫁入深宫。这亦是夕榕不晓内里原由的,如若可以选择,她宁可在留在宫外,过几日逍遥自在的日子。
过去的五年多里,她被封印了记忆,忘却了自己是穿越而来的女子,中规中矩地做着一个古代的大家闺秀,整日读书、弹琴、女红。那一念求死,再度醒来,还有那舒醒的记忆,方晓自己过往五年过得怎般的碌碌无为,又怎样的小心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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