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绿子端着托盘,上面还摆着适才满上的那一杯酒水,跟着就扭着他的大翘臀,从那上首的席位上面一扭一扭地走了下来。
虽然是妖娆的扭臀步,却是稳稳当当,毫无虚步,小绿子径直端着那托盘,杯子里面的酒水满满的都不曾洒出来一滴,然后,就到了男眷那边的一处席位。
果然。
荷柒柒看着身前站着的一道宝蓝色服饰的身影,还有那冠帽上飘着的剩下两根大绿鸡毛,总觉得她最近这直觉,还是准得一匹。
难道,是因为她刚刚不该实在没忍住地笑了一声么?
可是,讲道理,那也不是什么赤裸裸的嘲笑讥笑一类的啊,只是人体自然的一种生理反应而已,没理由还要小肚鸡肠地打击报复吧。
“这是?”荷柒柒觑了一眼小绿子头顶上飘着的那两根冷清清的大绿鸡毛,还是秉持着不耻下问的良好品质,认认真真地吐出了两个问音。
小绿子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端着那一杯酒水,然后翘着个兰花指,稳稳当当地就放到了荷柒柒的面前。
与此同时,那一方美人榻上,纤长浓黑的睫羽犹如蝴蝶展翅一般向上一抬,顾里依旧像朵娇花儿似地倚着,轻绮昳丽病病冶冶的面容上跟着泛上一抹刺刺的笑意来,唯有那绣红唇瓣间吐出的字音依旧娇哝绵软:“孤,不胜酒力。”
???反了吧。
荷柒柒眼下,真的是一脸懵逼了。
意思吧,懂还是懂起了。
懂意思的,不止荷柒柒一个人,其余席位上的人,只要不是个猪脑子,都懂起了的。
意思是,太子爷殿下身娇体弱,不胜酒力,所以这一杯酒水,要让刚刚笑了一声的荷柒柒代劳。
荷柒柒其实敢赌一百盘莲子枣糕,今儿她就算不笑那一声,这一杯酒水,还是会送到她面前,挑都没得挑的。
至于理由,算她错觉好了。
一般,都是女子不胜酒力,然后请男子代劳的。
可是,就算荷柒柒眼下坐在男眷席那边,那总归还算个女子吧。
“不若本小王来代劳!-”夜明染扬声一笑,卷着衣袖的那一只蜜色大手,跟着就要一把端过摆在荷柒柒面前的那一杯酒水。
另外一只翘着兰花指的白手,却是小绿子,竟是极为速度地一把就擒住了夜明染的大手,尖细的嗓音跟着响了起来:“夜小王爷,太子爷可没说让您来喝!”
夜明染神色一怒,脾气跟着说来就来,只是还没等到他出手,荷柒柒已经伸出手去,端起那一杯酒水,干净利落地就一口给闷了下去。
小绿子这才跟着松了制着夜明染的白手,又一扭那大翘臀,急着站回去伺候他们家太子爷殿下了。
啪地一声,荷柒柒极为随意地丢了手里已经空了的酒杯,还用衣袖擦了一把嘴角上残留的酒渍。
不就一杯酒么,权当她荷柒柒今儿也英雄救美好了。
本来还以为会有一场风波的,不用等着看了,荷柒柒已经一口闷了。
原本齐刷刷看过来的目光,又如散场一般,不约而同地就收了回去。
“喝这么急,上脸成了个猴子屁股别指望染哥哥认识你--”夜明染蹙了蹙眉,看着丢在案桌上那一个已经空了的酒杯,跟着就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说是这么说,见着荷柒柒伸出手去够那一碟子的豌豆黄,夜明染跟着就大手一伸,一把就将那碟子豌豆黄给捞到了荷柒柒的面前。
荷柒柒之前没怎么吃菜肴,这会子闷了一杯酒水下肚,倒是觉得胃里面有些发烧。
好在这案桌上面还有一碟子豌豆黄,荷柒柒便捡了两块丢进嘴里面,豌豆黄凉甜细腻,吃下去多少便舒服了些。
那一方的顾里,已经是一派慵懒地倚着,指尖掐着的那一根大绿鸡毛,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摇着。
行酒令,虽然被半道插进来的一茬儿给打断了一下,罚酒一喝完,便也可以接着开始了。
“家住苍烟落照间,丝毫尘事不相关。”--
“关山万里不可越,谁能坐对芳菲月。”--
又是你来我往间,荷柒柒正吃了两块豌豆黄,胃里面已经平静了下来,旁侧的夜明染,也是扬了扬眉:“圆月初出海,澄辉来满湖!”
话音刚落,男眷席这边,便有另外一道哄笑着的声音提醒道:“夜小王爷,错了,该是月字为首!”
的确,这接的话,也该是接以月字为首的诗句才对,夜明染这一句,很明显是错了。
“成,罚酒一杯!”夜明染没有丝毫犹豫,明润的鹿眼跟着弯了弯,伸出手去,倒了一杯酒水。
只不过,那一杯酒水,却是悄咩咩地就放到了荷柒柒的面前。
“染哥哥也不胜酒力-”夜明染做作地一蹙眉尖儿,将那杯自个儿倒的酒水就推到了荷柒柒的面前,偏蜜合色的五官眉眼间,还非得生生地挤出一抹柔弱的神情来。
混世小魔王?这个做作的男子还真的是那个云京城赫赫有名的混世小魔王么?
可别是被谁给调包了吧。
托夜明染的福,整个大殿的氛围,又再度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寂之中。
难道,是见着太子爷殿下适才来了那么一手,所以夜小王爷也想跟着学学这一招?
不胜酒力?
这王八蛋是当谁眼瞎呢。
刚刚,是哪个王八羔子,喝杯酒就跟喝杯茶水解渴似的?
我可去你个亲娘四舅奶奶的吧。
荷柒柒登时就炸毛起来,倒是没有一把掀了案桌,憋出一股子阴测测气息的话音来:“要脸不要脸?自己一口闷了!”
这一个二个的,净跟失心疯似的,整的她荷柒柒今儿都是一愣一愣的。
再乱来,脸都给你打歪。
一样招数,两样待遇。
夜明染跟着就嘁了一声,倒也没跟荷柒柒再多说了,一抬手,直接一口就给闷了下去。
看吧,这不是喝得香香的屁事儿没有。
荷柒柒这才翻了个小小的白眼,瞧着夜明染似乎生闷气的样子,以为他也是喝得太急了不舒服,便将面前还剩下的几块豌豆黄,往他面前推了过去:“喏。”
夜明染这才咧嘴一笑,捡了一大块豌豆黄丢进嘴里,又开始忘了前一秒的闷气。
女眷席那边,最先开头起了酒令的都茉莉,执着面前的果酒,不过浅浅地抿了一口,随即才清灵一笑:“看来,荷七小姐倒是得了夜小王爷的人缘。”
荷温然离得近,又早见着了夜明染跟荷柒柒之间的动作,不用这若有若无的一句轻语,那一张俏脸儿,早已经沉了下来。
荷柒柒个贱人,又勾搭夜小王爷!
压抑着暗沉的美眸微微一闪,荷温然清咳了一声,随即才赶在下一个人接诗句之前,跟着扬声开口:“老是诗筹也没个兴头,不若来选人对对子,输的人自罚三杯!”
轮流接诗句有个什么意思,不若选人对对子。
当然,她是想选人的,想选荷柒柒,最好今儿让她输的喝酒喝得在地上爬,颜面尽失,往后再也不敢出现在公共场合最好!
笑盈盈地接了一句的,却是不远处坐着的都茉莉,脸蛋精致,坐姿也是挑不出来丝毫的瑕疵,瞧着也是来了兴头:“对对子倒是不错,就是这惩罚的法子未免有些老套,还是新奇些才有趣。”
自罚三杯,那不就净顾着喝酒去了么,没个新奇味儿,尤其是女子,一般都不会对喝酒有太多的兴趣。
荷温然神色一喜,随即也是紧接着就接过话来:“两两相对,输的人完成对方一个要求,这法子够新奇了吧!”
倒是都茉莉提醒她了,自罚三杯什么的,对于荷柒柒来说,还是太过轻松容易了,她荷温然要的是,彻底碾压,没那个骨气再抬起脸来做人!
“这倒是新奇,若是别的人没意见,那便从荷六小姐开头好了。”都茉莉状似饶有趣味,优优雅雅地颔了颔首,一双清灵的眸子又环视了一眼四周。
若说别的人有没有意见,那不是废话么,没有。
有戏看还有个鬼球意见,总比干巴巴地喝酒要好多了。
“诶,你说染哥哥怎么觉得,这马上就要跟你对上了?-”夜明染后知后觉,侧过脸去,瞧着旁侧的荷柒柒小声地开口问了一句。
还没等荷柒柒有什么反应,那一边,荷温然娇俏的脸蛋儿一抬,果然响起了压抑着一抹挑衅的声音:“荷柒柒,你敢玩吗?”
夜明染登时就就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刮子,让你个狗日的乌鸦嘴。
事实上,荷柒柒倒是没觉着是夜明染的乌鸦嘴,只是他也算是个间接的推动力。
若非荷温然那一层小女儿家的心思,也是断断不会公然挑衅她这个名义上的妹妹的。
毕竟,搞不好,那会有损她长姐风范的名声。
荷柒柒淡淡地笑了一声,比起荷温然那一抹压抑着的挑衅之意,她则是添了三分含在字里行间,毫不掩饰的张扬挑衅之意:“只要你敢玩得起,我荷柒柒有何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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