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几人回到参政殿。
“小姐,长公主人这么好怎么会看不见呀?”
碧竹给倾颜倒杯茶,想想那么漂亮善良的公主,只觉得可惜。
不待倾颜说话,萧遥在一旁冷哼一声,口气不善:
“哼,怕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宫廷秘辛罢。”
倾颜侧目,萧遥萧飒的来历她虽没有多问,但与那被灭族的紫眸一族定然有牵扯。
今日听萧遥这番话,怕是与那始作俑者皓羽安定侯牵扯更多,如今她兄妹二人随她入宫,希望不要给她二人带来危机——这非她所愿。
“不管是不是,都不是我们该过问的,如今我们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先顾好自己吧。”
倾颜惆怅不已,碧竹撅着嘴抱怨:
“动不动就要下跪磕头,小姐,碧竹这辈子都没今天一天头磕得多!”
倾颜和萧遥都忍不住笑了。
“你呀,这辈子长着呢,以后你还要接着磕,忍着吧。”
看了看外面天色,又道:“天色不早了,传了晚膳早点休息吧,明天一早还要随皇帝早朝,你们也早点睡。”
翌日清晨,由是第一天走马上任,倾颜早早起身,碧竹和萧遥已经候在殿外。
碧竹本想为她好好装扮一番,倾颜告诫不可惹人耳目,凡事低调避讳。
从诸多衣物挑了一件不显眼的,二人伺候她梳洗过后直奔紫宸殿偏殿候驾。
当倾颜跟在皇帝身后登上紫宸殿最高位置,俯瞰文臣武将跪伏脚下山呼万岁时,她终于明白了为何那么多人对皇帝座下的椅子趋之若鹜。
那种荣耀权力集于一身,整个天下都踩在脚下的优越感,向往权势的人都不会放手。
倾颜躬身立于龙椅一侧,听福泉呼: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姬靖煜面无表情地扫视群臣一眼,文臣武将把头再压低三分。
静默片刻,刑部尚书刘龄走了出来,启奏道:“启禀陛下,臣有本奏。”
“刘爱卿有何事?”
“昨日陛下命臣彻查易奉仪遇刺一案,臣已有了眉目。”
刘龄稍稍抬头飞快瞄了倾颜方向一眼,这一眼望去就没能收回来。
青丝一丝不苟地绾于脑后,簪一支祥云白玉簪,额前鬓边梳理下来几缕碎发,余下随意披散在肩上。
身着一袭烟白描花宫装,系一条青莲色腰带,虽然垂首恭立在皇帝身后,但丝毫不掩其风华。
朱唇不点而赤,姣丽无双,芳泽无加,眸光流转间已夺人呼吸。
江山如画,不敌她眉间芳华!
一时间刘龄只能想到这一句话。
“刘爱卿何故盯着易奉仪?可是对朕册封的奉仪有异议?”
姬靖煜见刘龄看呆了眼,眼底波光流转,笑意不明。
刘龄“扑通”跪倒,惊颤道:
“臣御前失仪,请陛下恕罪。”
姬靖煜冷笑一声,昨天易倾颜见驾时他也惊艳不已,这刘龄一个老匹夫居然也生爱美之心?
“易奉仪姿容端丽,刘爱卿顿生爱美之心也情有可原,罢了,方才你说遇刺一案有眉目,可抓到幕后主使?”
刘龄接连磕头,颤声道:
“启、启奏陛下,臣查实,刺客是最近流窜在帝都的强盗,所以、所以那日行刺奉仪娘娘是为谋财害命,并无幕后主使。”
“哦?”
姬靖煜目光随意一扫,不经意在某处稍稍停留便转开视线,问倾颜:
“易奉仪有何看法?”
倾颜不动声色。
那晚刺客明显有备而来且是蓄谋已久,且强盗即便再大胆也不会擅闯官驿,这件事背后一定不简单。
相信师兄已经着手查办,现在她身边除了师兄和碧竹三人可信之外,她不相信任何人!
心念电转间下拜轻言:“全凭陛下做主。”
姬靖煜看她一眼,道:“起来吧。”
盯着阶下跪着的刘龄看了看,心里不知想了什么,让刘龄退下,招九门提督彻底清除帝都流窜的盗贼,此事就算了结。
“启禀陛下,老臣有本奏。”姬靖煜左手边位列首位的大臣出声。
“丞相有何事?”
倾颜闻言看去,原来这就是权倾朝野的丞相段荐明。
“启奏陛下,翊王率军迎接乌尧公主已经半月有余至今未传回音讯,想必是翊王鞍马劳顿,臣以为该派人前去迎接才是。”
言外之意是翊王了无音讯恐有二心,该派人去刺探一番。
姬靖煜思忖,几月前乌尧提出要与雪凉和亲,翊王率兵迎接公主已经半个月没有消息了。
翊王有无二心不提,万一是和亲公主出了差错,恐影响两国邦交。
“丞相言之有理,那丞相以为该派谁去?”
“报——”不待段荐明说话,大殿外禁军高呼传来。
众人纷纷朝殿外看去,那禁军奏禀:
“启禀陛下,翊王传来消息,乌尧公主已在进京路上,不日即可抵达帝都。”
不可谓不及时。
姬靖煜漫不经心淡淡扫了丞相一眼,扬声道:
“好!传旨内务府,两日后安排迎接乌尧公主……”
早朝将歇。
倾颜隶属前朝,所以只需伺候皇帝每月逢五逢十的早朝,定时定点到御书房报道,而不必同其他后宫妃嫔一样每日晨昏定省。
姬靖煜下了早朝便去御书房批阅奏折,倾颜手脚麻利地将奏折分类,在一旁伺候笔墨,福泉和碧竹在门外服侍。
这时候已是深秋初冬,全国各地灾情疫病不断,边陲又有游牧民族不断骚扰,姬靖煜很是焦头烂额。
殿前鼎炉袅袅燃着龙涎香,姬靖煜朱笔在一本本奏章里穿梭,倾颜安安静静在一旁伺候笔墨,御书房诡异的安静。
“冀州灾民涌入岐州城时是你向大将军提议让百姓捐出家私安顿?”
姬靖煜盯着一本奏折半天没动,突然打破一室静谧。
倾颜原本神游天外,乍一听姬靖煜发话,研墨的手顿住,反应迅速地垂首回道:
“回陛下,是臣女……倾颜出的主意。”
“主意出得甚好,解了岐州城燃眉之急。”
姬靖煜把手上奏折递到倾颜眼前,观察着倾颜反应:
“这本奏折是丞相上奏,说易奉仪赈灾有功需以嘉奖,你觉得呢?”
倾颜接过奏折暗想,丰安县遇刺一事尚不知是否丞相所为,无缘无故上这本奏章不知打得什么主意。
皇帝有此一问起的也是试探的心思,躬身谦逊道:
“当初父亲为此事忧心劳顿,倾颜为父分忧是本分所在。”
姬靖煜默不作声看着倾颜,猜测她话里有几分真心,半晌道:
“朕乏了,陪朕出去走走。”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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