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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魂初归清应旧识

长袖善舞挽清香 吃青梅酱呀 6057 2021-04-02 20:45

  走出宿舍门时看门的李妈用一脸担心的眼神看我,但我却故意无视般地径直走了出去,手上提着的是大袋的行李。

  昨夜回来的状况估计让很多人都心有余悸,和男友分手了,喝了点酒,醉醺醺的。最主要的还是脸上留有几个大大的巴掌印,据说是我撒酒疯的时候让那个抢了我男人的臭女人给打的。不过醒了后倒是什么也记不清了,只是觉得别人看我的眼光有些同情,倒也不再介意什么。

  在这个世界生活了近二十年,虽然恋过,爱过,昨天这样一经历,竟突然觉得所有的感情也都没什么了。现在的心很平静,静地跟十年前一样,所以我也只是向老师请了个假,准备回以前生活过的地方看看。

  自小没有父母的我,记忆最初的是周围投来的同情目光。依稀间记得我起初时很不适应,然后慢慢地又习惯了。很多人说孤儿院里集聚了各界所有的爱,满是温馨及和谐。面对那一切,我一直是只有淡笑着回应,没人看到我心里的冷漠。

  那些人其实什么也不懂。当看着那些一脸稚气的小孩脸上一个个挂着虚假的笑,一心想被领养时的样子,我隐约只有一种悚然的感觉。那时候我还是他们中的一个,再后来就离开了,没有人领养我,而是我自己一个人出来自生自灭。虽然经历了很多波折,但不论如何我终究是自己生存了下来。

  这次这么一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有了想回去看看的念头。现在心依旧有点烦乱。

  登了船,耳边海浪的声音层叠不绝,随着耳塞里传来的音节起伏有秩。我极是享受地闭了闭眼,风吹来的时候乱了发线,满是惬意。毕竟已好久没有回去了,这时心里难免几分紧张,也不知道那里的一切都变成了什么样子。

  周围海浪的声音让我迷迷糊糊地就有点犯困,也不得不感慨这客轮的噪音还是很有催眠效果的。本来是这样安静地睡着,甲板上却突然传了来急促的跑步声,然后就听到有人喊着:”大家快抓紧些会浮的东西,有风暴来了!”

  迷迷糊糊间未回神,我霍然一下又清醒了不少。情急之下我还没理好衣衫就急急往外跑,心里暗暗骂着“如果是哪个家伙的恶作剧我非打断他的腿”。

  依稀间想起昨天分明看过天气预报,今天天气——晴。

  然而,我刚推开门还没来得及反应,眼前便扑面猛起了铺天盖地的巨浪,直直地压了下来。

  顿时一片天旋地转。四面被黑暗覆盖。

  没有方向。没有倚靠。好难过,无法呼吸……

  巨浪让我陷入了昏迷,待醒时也已不知过了多久。

  我猛地睁开眼,感觉全身的汗已经浸透了衣衫,不由有些心有余悸,刚才的是梦?

  我留意周围,感觉光线显得有几分暗淡。这时稍稍抬了抬肩膀,只觉得浑身酸楚。

  “小姐,你总算醒了。吓死奴婢了。”有声音忽然从身边传来,忽远忽近,在耳边微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听入我的耳朵中,顿时让我的思维几分短路。

  小姐?奴婢?微微皱眉,我这才看清了周围的环境。

  雕花木檐,薄纸细窗。紫檀木制成的大床,边上坠着锦制绣帘。

  旁边守了数个姑娘,典型的电视剧里丫鬟打扮。我一时愣神,下意识往自己身上看去,入眼的竟是素白的睡服,绸缎被褥。

  这么怪异的情景,反而一下子有些回不过神。

  头有点疼,微微地一触一触。

  我努力地回忆,只记得自己是在回去的途中遇到了风暴,记忆里的最后一个镜头是数十丈高直面压下的海浪,然后客轮整个翻了过来。瞬间有个古怪的念头从脑海里闪过。我该不会是幸运地死里逃生,然后和那些书里写的一样穿越了时空吧?那也太……我一时真找不出合适的词来形容。

  试探性地,我问:“我……是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衣着格外艳丽的丫鬟泪眼婆娑:“小姐你忘了吗?昨天你背着老爷去湖边玩,结果不慎落了水。菩萨保佑,小姐你总算醒了。”

  保佑个鬼,我又不是你家小姐。我暗自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总算揣摩清了,敢情是我和那位小姐双双遇了水灾才有的这一出。不禁有些沮丧。想我文学系的堂堂高才生,难道就困在这里回不去了?

  细下打量了一下丫鬟们的装扮,应该是清朝时期。

  正想着,这时房门被推开了。

  一干丫鬟们见了来人,皆慌忙伏身行礼,恭敬道:“老爷。”

  “听说文儿已经醒了?”进来的是个中年人,浑身威严,腮下长须若林,有些不怒自威的感觉。他见我看他,上前就一把将我抱进怀里搂了搂,边还絮絮不绝:“文儿你可醒了,吓死阿玛了。”

  我暗中琢磨着这位老伯是练过家子的,刚才缓过气来不究,这一抱将那几口气可又给掐没了。听他说“阿玛”,我猜自己是落在一满族的大户人家了。正估摸着怎么回答,就听耳边传来一句“过个把月就是选秀的日子了,文儿你就好好待在家里,可别再出什么事了。”

  “选……选秀?”

  我懵了。还没弄清楚现在是哪个皇帝为政,就要我去选秀?想想那些书里写的电视剧上演的宫廷斗争,我猛地就一身冷汗。

  我的那位阿玛若有若无地瞥了我一眼,微微皱眉:“你这孩子,怎么落了次水就什么事都不放心上了?选秀大典不是你一直盼着的么?我们的大才女到时候可别给人看了笑话。”

  我低头喏喏称是,心里已经把老天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真不明白进宫有什么好的,一点女权都没有,照他的话说,这身子本来的主人对那事倒是颇为向往,无奈在我看来,那无疑是个挖好了准备让我跳下去的坑。

  幸好阿玛只以为是我身体未愈,对这位小姐的反常也未加留心,向丫鬟们吩咐了几声就出去了。

  这里看来看来也是一户人情未暖的人家。

  拉了拉被子我在里面缩了下头就迷迷糊糊地开始睡去。既来之则安之,我生性就是个很懒的人,麻烦能免则免,现在看来,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在这户人家住下,已经是我不得已的选择。好在“家”里什么都有,设备也齐全,我这个小姐当的也甚是安稳。

  在镜前梳妆,小桃帮我梳理完毕,笑呵呵地问我:“小姐,这样可以了吧?”

  “恩,小桃你是越发懂我的喜好了。”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我笑得很得意。

  眼前的女子鬓似刀裁,眉如墨画,发鬓插了一枚乌木三镶银钗,清丽脱俗。虽然自己在现代时也称得上是美女,但跟这位宛文小姐比起来可差远了。至少有分古韵,是怎么也比不来的。

  来这个朝代也有一段时间,我已大致弄明白了自己现在的身份——郭络罗氏·宛文,满州镶黄旗人。阿玛是佐领三官保,也算得上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但让我头大的是,现在是康熙十二年末,过了这个年几乎就是入宫的日子了。如果没记错的话,郭络罗氏应该就是历史上的宜妃,看来这次选秀就是她入宫的时候无疑。

  “小桃。”我心里盘算着事,回头扬起讨好的笑来,“你带我去上次落水的地方,好不好?”

  小桃闻言,慌忙连连摇头:“小姐你就放过我吧。上次的事已经被老爷责罚过了,万一再出了什么事,老爷不打死我才怪。”

  “小桃。好小桃。带我去好不好?我会小心的。那事绝不会发生第二次。你要知道,他日我一旦入宫,可是再也去不了了。”其实我是想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是可以让我回去的。再这样下去,怕是真的要在深宫中待上一生了。

  经不住我的矫情攻势,小桃或许是看我神情可怜,终于松口让我去了湖边。

  粼粼的水波映过了眼,睡莲朦胧地躺在荷叶上,红影碧色,一片宁谧。

  我到了这里,但始终没有丝毫古怪的景象,除了风,一切皆是一片沉默。

  真的回不去了吗?我皱了皱眉,不由有些失望。

  “小姐,我去街上买些布料,回去给李妈好做些入宫时的衣服。”小桃有些不放心地叮嘱,“您可别乱跑啊。”

  我听她唠叨地麻烦,挥了挥手,笑啧道:“你就去吧。我准在这等你小桃姐回来,一动也不动,跟个石头样的总行了吧。”

  小桃“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就开始往街道的方向走去。远远只听见她说什么“小姐你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之类的云云,然后渐走渐远,慢慢地见看不到人影了。

  “我本来不是你家小姐,一样那才叫奇怪。”我在心里暗暗念着,回个身就找块石头坐下了。

  有风习习过耳,拨地发线微动。直到现在我才有时间回想自己落水前的心境,突然想想,其实离开那个世界也未尝不是一间好事,有些事终究是不需要去面对了,反正也不会有什么人会为了我的失踪而操心,来到这个地方反而给了我一个“家”。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如果不需要入宫的话。

  一时有一些触动,想起以前同朋友写过的歌,我不由慢慢地哼了起来:“是不是应该放弃,同样痴迷的声音,当我们的记忆只留过去,离开成为了唯一……”一边唱我一边用手把玩着湖水,歌声中伴着液体流动的声音,清晰明悦,有些别样动听。

  也许是因为唱得太投入,直到耳边有掌声响起,我才觉察到身后有人。

  我转头看去,只见是个年轻男子,明是没有笑,那双深邃的眸一眼看去,却仿佛叫人一瞬就坠了进去。

  是什么人呢?翩翩书生,却有一双能洞悉一切的眼神。

  “你不觉得偷听并不是件光彩的事么?”我心情正不悦,忍不住一眼瞪去。

  那男子闻言一愣,上下将我一番打量,神情间竟然隐约带点调笑。

  等他将我上上下下地看了个遍,我终于忍耐不住:“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话才出口我就有了几分后悔。自己在现代的时候也算文静,而且总有一张面具将自己严实地包围,但一到这却是做什么都像个泼妇。欲哭无泪间,我再次抬头时有点自暴自弃的感觉。

  那男子听了反是一笑:“美女自是见过,但没见过小姐这样的。”

  “我这样又怎样?”很饶口地问出,往自己身上一看,我才注意到自己的落魄。双袖已经被水浸湿,方才拨弄时溅起的水珠还悬在发边,莹莹闪动,的确同我华贵的衣衫几分不符。

  男子笑了笑:“细柳成腰风成鬓,湖波浸衣作水云。”

  心里的不平之气正未消,闻言,暗自笑话他对中文系出身的我讨教诗词,我当即反驳道:“娇袭天地山川气,此身伶俜博古今。”

  男子不想我会出口成诗,满眼诧异:“姑娘好才气。”

  “过奖。”话是这么说,但我的脸上已显出了毫无谦虚而得意的笑颜。见他看着我笑而不语,我终究是没心情和一个陌生人多谈,话锋无预兆地一转,不客气地问:“看够了没?”

  那男子愣了下,也许他此刻想的是我这女人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

  他望着平静的湖面,眼中神色微微一荡:“本是来此地散心,打扰到姑娘着实过意不去。”这样的神色几分悠长,话这样说着,却无法从面上看出有半分过意不去的样子。

  我只感到身下的石板一晃,旁边就多了一个人同排而坐。

  他的身上有淡淡的味道,说不上是什么气息,但很舒服。

  我偏头看他,见他眉心深锁,赶人的话说顿时噎在了嘴边,下意识问道:“这位公子看起来很是烦心呀?”

  男子见我问,一时微微沉默,似是在斟酌什么。

  我也不多搭话,本以为他不会说了,却听耳边渐渐传来了话语。

  他的声音这时放得很低,像叹息:“他们要我纳妾,即便我并不想。”

  他的话让我想到了自己的处境。

  那么大的一个皇宫,我进去后,不是也始终是一个妾么?

  我不有冷哼了一声,道:“你们男人有什么好抱怨的?到时独守空房的还不是我们女人。这世道也稀罕,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却必须从一而终。”

  一席话出,我一时竟忘了自己所处的环境,见他色变,我才想起此言实属大逆不道。

  “恩哼。”我忙是清了下嗓子,补充道,“我的意思是说,要找老……恩,找丈夫呢,就应该找一个此生只爱你一个的,不然,不公平。”

  “公平?这话倒有些意思。”他扬了扬眉,想必是着话说得稀奇,唇角的弧度却是微微一扬,“敢问小姐芳名?”

  我想了想,觉得这里也不会有人认得,告诉他也无妨,便张口答道:“我叫宛文。”

  “你就是郭络罗氏家的那个才女?”他眉尖一扬,笑道,“你可以叫我艾玄。”

  “可以叫?”本是诧异于他竟然知道我的身份,但听这番话后我又有些哭笑不得。这人也真奇怪,说话时的语气更像是在命令。原本开口又想问什么,就听远远地有人遥遥喊了声“爷”。

  看艾玄的神色,是来找他的。

  艾玄的眉尖微微一拧,向来人挥了挥手,问:“何事?”

  他实在很喜欢皱眉。我心里嘀咕着,转眼看向来人。

  那人衣衫不俗,较艾玄稍显质朴,透点飘逸之风,洒然出脱。目似含晨,眉若枝柳,文气又英姿飒爽。

  他对艾玄的态度很是恭敬,谈吐也不卑不亢:“爷,老夫人找你,说是有要事。”

  “曹寅,出门的事不是嘱咐过不要外透的吗?”艾玄有些不悦地拧了拧眉,漫不经心道,“罢了,备马回去吧。”

  曹寅?我一下子懵了,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

  如果这个男人就是曹雪芹的爷爷,那么这位自称“艾玄”的不就应该是康熙皇帝——爱新觉罗·玄烨,也就是我未来的夫君大人?

  这一切似乎也太巧了,仿佛冥冥注定。

  我回想自己刚才的那番话,一时揣测不定他会作何感想,只求不要为我日后埋下祸端。

  这时他们已骑马行远,我只听遥遥的话语传来:“宛文姑娘,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久久没有回神,我静静地站在那,最后不极自然地扯了扯嘴角。我当然知道,我们还会见面。

  ※※※※※※※※※※※※※※※※※※※※

  对在收藏夹里看到“诈尸”的亲们感到抱歉,因为我终于,嗯……记起这个坑了。

  作为06年当时初中时期的处女作,不可否认是10年前狗血到死的老梗,估计现在已经烂得不能再烂大街了。

  现在是对以前有如智障的文笔从头开始进行一下简单的修改,修改完后7月左右开始正式填坑,会到填完为止。

  如果还有在蹲守的老读者,请接受老酱的拜服(是的我又改笔名了……),如果有进来的新读者,只能默默表示……掠过开篇的狗血梗,其实还是挺好看的,羞涩脸。

  总之——最近陆续有伪更是作者在填坑筹备期对语句做一圈的梳理,剧情未改,在此期间请无视。之后马上正式开始填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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