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洵看苏牧的眼神是怀疑，隐忍似乎还有一丝憎恨和厌恶。

　　他抬头看了看李东阳一行人，终于愿意暂时遣散他们下去。“现在你可以说出真相了吧？”张洵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了苏牧面前。

　　苏牧看到房间里只剩下他和张洵，终于缓了一口气，才愿意开口对张洵说。

　　“我和珏公子早就相识，志趣相投，一直以来是以书信来往，我相信大人找珏公子身边的家仆问一下就知道了。因为我有一个很棘手的事情需要调查，而珏公子一直四处游历，通晓百生，希望能借助他的眼线势力帮助我探查消息。事关紧要，为了安全起见我并不能在书信中过多言语，只能来到燕州当面拜访。”

　　“你要调查什么事情？休要编理由来搪塞我，实话实说对你最好。”

　　“事到如今，我也是信任大人，自然是如实相告了。”苏牧抿了抿干裂的嘴唇，继续说道：“我是为了寻找流落在世间的铸剑谱，这是我父亲的遗愿，也是为了能更好地帮助皇上锻造名剑，江湖上很多势力也想得到它，我做起事来自然小心谨慎。”

　　“铸剑谱？你凌云山庄在朝堂上的地位还不知足吗？果然还是为了荣华富贵，却把我珏儿置身险境，你难道没意识到如果珏儿帮助你，会引来杀身之祸吗？”苏牧的理由让张洵变得很激动，他狠狠地甩了甩衣袖，言语中充满了诸多不屑。

　　“并不是为了什么荣华富贵，寻找铸剑谱一直是我父亲的遗愿，找到铸剑谱才能保护我们苏家的利益！”

　　苏牧有些激动地反驳张洵的质疑，张洵没有接话，他又继续诉说着当晚发生的一切：“我和珏公子说明我的来意后，他才答应帮助我，之前我们并没有谈及这个话题。那天晚上我们也没有一直谈论此事，后面都是在喝酒，直到那封箭书的出现。”

　　听着苏牧诉说的张洵在屋内来回踱步，不时发问，“当时进去的侍卫都说没有看到那封箭书，连痕迹都没有，这里你又如何做解释？”

　　“原谅在下只能斗胆猜测，珏公子的身边可能早就被安插了眼线，也许是大人的提督府被人混了进来也不好说，他们把我引了出去，然后杀了珏公子嫁祸给我，还毁灭了证据。”苏牧终于抬起了头，直言不讳地说出了自己的疑虑。

　　“你说有人在我堂堂提督府安插眼线我会不知道吗？”张洵声音提高了音调，他双手背着，仰着头看上去有些骄傲。

　　“人家在暗处我们在明处，想对付我们简直易如反掌，或者那个人也有很雄厚的势力背景。”苏牧这番话像是在自顾自地揣测。张洵的双眼里终于有了动容，但是又瞬间消失。

　　“但是苏牧，你所说的一切都是你一个人的证词，当晚很多人都看到只有你在珏儿的尸体旁边，这一切都说不通。”

　　沉默了许久，似是做了某种决定，苏牧又再次开口，“并不只有我和珏公子，有个人可以为我作证。我现在不相信任何人，只有当着你的面我才能把这个人说出来。”

　　“是谁？他在哪？”张洵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有峰回路转的可能。

　　“是一个名叫绿荷的侍女，大人知道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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